韩云很想解释一句他跟姑姑并没有血缘关系,姑姑是他父亲的师妹,不是亲妹妹。
但看着祁小雨那悲恸的模样,他又没法说,而且她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少说话,多听听她的委屈。
你知道吗?这世上,所有的女人,我谁都不怕,就怕她啊,我最害怕的就是她了,我最尊敬的也是她啊。
从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青羽呢,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到了魔陨之地后,你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她,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她把你抢走吗?
她比我漂亮,比我个子高,比我身材好,比我名气大,比我修为也强。
我只是祁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而她是江湖闻名的绝世美人。
我在她面前,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愧,我会不自主的去自卑,不敢抬头。
一路上,你跟她说说笑笑的,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我还是害怕她把你抢走。
再后来,我知道了你是韩云,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姑姑,是你的师父,她对你好仅仅是因为这样罢了。
从那时候,我才放心了,我才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你,把我的一生托付给你。
我知道,你是她从小养大的,她对你来说,是师父,是姑姑,但更是母亲一样的角色。
我尊敬她,爱戴她,甚至想要以后好好孝敬她,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可敬的长辈。
可……可……可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禽兽不如!你连她都要收入房中,你怎么这么***熏心啊!
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一点人伦纲常吗?
你说说,若是别的女子,我还能去斗争,还能压着对方,捍卫我自己的地位。
可这个女人是她,我能怎么办啊?
她比我年龄大,她对你恩重如山,她是我的长辈,她气场也比我强,在她面前,我不自觉的就矮了一头。
那以后,我在她面前,是不是就像是个小妾面对正房一样啊?
我从小就听说了很多故事,都是小妾们命运凄惨,地位低贱,被正房大妇欺负的寻死觅活,惨不忍睹。
我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啊?会不会也每天被她欺负啊?
韩云立刻拍着胸脯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欺负你的,她要想欺负人,就让她欺负我,但绝对不能去欺负你,我保证。
真的吗?
真的。
那你让她当小妾,让我欺负她。
额……
韩云一想到自己去告诉姑姑说,以后你是小妾了,祁小雨是正房,你该叫姐姐,紧接着便想到了姑姑暴怒拔剑砍死他和祁小雨的血腥场面了。
开玩笑,以姑姑那种性格,让她当小妾,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看吧,你心里果然只有她,根本没有我,放开我,不让你抱了。
看着她那孩子气赌气的模样,韩云宠溺的笑了笑,说道,
你俩都不会当小妾的,放心吧。
可国家规定官员是一妻多妾制,正房只能有一个。
祁小雨冷哼道。
在古代,没有三妻四妾的制度,只有一妻多妾制,而且根据官员品级不同,纳妾的数量也有限制,平民甚至不允许纳妾,只有在年过四十还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才能纳妾。
古代小妾地位低贱,甚至可以像送货物一样送人,或者拿来交换,甚至苏东坡
就经常拿小妾来招待客人,还拿小妾换过一匹马。
地位与正妻完全没法比,古人重视嫡子,便是因为嫡子肯定是亲生的,而小妾生的就不一定了。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韩云想了想后,说道,
国家制度是制度,我是谁?干嘛要去遵守国家制度?说好听点,我是镇北候,是一品太保,说不好听点,我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江湖人,那些规定,管他做甚,我们只要过好我们的就行了。
切,说的好听,现在你能这么说,可女人谁不在乎名分啊?我陪了你这么多年,连过门都还没有呢,就天天让你睡,女儿家的名节都不要了,可你连个名分都给不了我。
现在,你往家里领了个女人回来,将来呢?是不是要领回来更多啊?
我每天要跟那么多女人斗来斗去,累都累死了,还不如回家去,陪着福泽园那些孩子们玩耍呢,也好过在你这后宅院里斗争。
不会的,不会再有了。
你这时候当然没有了,以后呢?今天能把师父弄上床,明天是不是就能把师妹也弄过来啊?
韩云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祁小雨心里还是一直提防着小师妹呢。
去年在阴阳宗,她俩都斗了好几次,虽说最终以祁小雨完胜,小师妹惨败而告终,但不代表祁小雨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她什么都懂,她只是不说。
你看,不说话了吧,你果然在觊觎着你那个师妹呢。是啊,人家小师妹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又正值青春年少,正是娇嫩的时候。
你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哪是我一个半道认识的残花败柳能比的啊。
哎呀,好了,别阴阳怪气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永远爱你的,绝不会抛弃你。
你以前还说绝不会背叛我呢,可现在呢?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祁小雨嘟着嘴,眼眶红红的。
韩云叹了口气,松开了她,说道,
这次真的是特殊情况,姑姑她啊……怎么说呢,她心里也苦啊。
这次若非是妙欲菩萨的幻境,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姑姑心里,已经爱我爱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我若是再不管不问,她时间一久,必然会滋生心魔。
当然了,这样说,有些虚伪,我同样也喜欢她,只是在之前,我并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或者说,是没有发现。
但她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告诉我。
她是骄傲的,若非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她还要瞒我多久,甚至是瞒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