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禾十八三人后,韩云一路上快马加鞭,向着南边赶路,这样那三人就追不上来了。
出了常山地界后,韩云一路上虽然走的也是官道,但却是专门绕开城池走的,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麻烦。
一路上,他自己不吃不喝,只是偶尔停下来找个农户买点肉喂给天马吃。
对于他不吃东西这一点,天马表示很好奇,生怕这家伙是憋一招大的,把它宰了吃了,所以一路上也很安分。
终于在十天之后,韩云出了燕川地界,来到了洛川地界。
韩云是下午时分过了牧野湖,再往前走数十里,等来到洛河的时候,便已经是深夜了。
洛河是洛川最大的一条河,也是洛川名字的由来。
传闻在洛河之中,有一位神女,名叫洛宓。
洛神形象十分美丽,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云髻峨峨、皓齿内鲜。
过了洛河,便是整个大川王朝的都城洛都,这里是整个大川王朝的权力、文化、经济、军事中心。
韩云驱马来到了码头边上,洛河宽广,无法修桥,两岸来往只能坐船。
平日里经常会有货船客船来往两岸,船夫们以此谋生。
但今天,码头边上一条船都没有。
而洛河水面之上,大小船只络绎不绝,这些船只每艘都点满了灯,里面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两岸水面上,则飘着许多花灯。
韩云正思索着怎么过河,前面不远处有一只小船划了过来。
“客官,是要过河吗”
小船上,一个身穿蓑衣的船夫划着船桨喊道。
“对。”
韩云回道。
“哎,这就来了。”
船夫把小船划到了码头边上,停靠稳后,双脚撑住船帮。
“你能带我去河对岸吗”
韩云牵着马来到了码头边。
“客官,我这小船可过不了这大河啊,河水湍急,不是大船过不了,而且今天河里全是达官显贵的大船,我这小船也不敢从人家中间过啊。”
“那你为我过不过河干嘛”
韩云颇有些无语。
“客官别急嘛,小的可以送您到一条大船上,那大船是百花楼的商船,今天有演出,现在就在附近,子时便回对岸了,您只需要上去买一杯花酒,便可以坐船过去了。”
“这样啊,今天河上怎么这么多船啊”
“客官您不知道通常情况下,也有许多酒楼的大船在河上宴请宾客,表演歌舞,但今天是洛神节,要祭拜洛神的。
所以洛河上今天格外繁华,洛都城里几乎所有的酒楼,都出了大船,那些富户也都包了货船,改造一番,来游河玩耍,点灯许愿,客官您今天可是来着了,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这么热闹啊
韩云是最讨厌热闹的,热闹意味着人多,人多意味着麻烦。
他想着要不要绕道然后飞过去,但此时洛河上都是船,到处都放着烟火,天空都被照亮了,且这里距离洛都不远,都城内定然高手极多,他有很大可能会被发现。
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坐船过去吧。
“那就劳烦你带我过河了,我这马能上那大船吗”
“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给的足,您就是带头猪上去也没事。”
天马:
“好吧。”
韩云上了小船,给了船夫一两银子,这可把船夫高兴坏了,他平日里渡一船人也赚不了一两啊。
船夫载着韩云和天马,向着一艘大船驶去,路上船夫还不停的给韩云将洛河的神话故事。
很快,他们便到了一艘大船旁边,这艘船极大,足有三层高,在韩云看来,跟前世的大号游艇有的一拼了。
到了距离大船两米的地方,韩云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到了大船上,天马也同样跳了上来。
这一幕看的船夫目瞪口呆,大呼高手。
大船上有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韩云让其把天马牵到甲板的一侧,他则进了大船船舱内部。
船舱内部,是一大片的酒桌和一座舞台,四周都是包厢,二楼三楼也可以看到中间的舞台,里面热闹非凡。
韩云选了个偏僻点的包厢,让小二上酒上菜。
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舞台,此时的舞台上舞女婀娜多姿,琴师弹奏着曲目,中间还有一个女子,正娓娓歌唱着,歌声美妙动人。
“一人后来过江南,烟雨锁惆怅。
听得乌篷轻摇浆,竟不知所想。
画船萧鼓声声唱,几曲断人肠。
谁家墙头有梅,自芬芳。
人间一场烟火,你曾盛开过……
……”
这是一首忧伤的歌曲,而洛神也是一个有着悲伤爱情故事的女子,此时唱这首歌倒也应景,韩云一边听着曲儿一边喝着酒,倒也快活。
这包厢是半敞开式的,墙壁也是镂空的,他坐在这里,也可以看到隔壁包厢的情景。
隔壁包厢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那人身穿华服锦袍,体态消瘦,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虚浮模样。
他的旁边,坐着两名老者,那二人不动声色,只是喝着杯中美酒,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反观那虚浮公子,倒是轻松怡然自得,自顾自的欣赏着台上佳人的舞姿。
那两名老者都是四品,而让韩云惊讶的是,那虚浮公子竟然也有五品的境界。
片刻后,一个小厮打扮模样的人进来了,来到虚浮公子身边,小声说道,
“六爷,人来了。”
闻言,那公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中的轻浮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芒四射。
“确定吗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是兵部刘侍郎,和他相会的是妖族的强者。”
“好,下去领赏吧,这刘侍郎果然勾结妖族,这次被我们逮了个现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这位六爷眼神中流露出痛恨的色彩,而旁边的一个老者则笑呵呵道,
“贺喜六爷了,这刘侍郎跟妖族奸细一抓住,您便可以到圣上面前去邀功了,这次圣上定然会对您改观极大的。”
闻言,那六爷表情变得有些不服和不屑,
“我跟他邀功做甚,我抓奸细,只为我大川百姓,只为天下安宁,跟那老东西有何关系,我又不是做给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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