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天后，吕超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虽然吃了很多药，但每次一想到姜念对自己的种种侮辱，吕超然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身体状态每况愈下。
这种情况在医院休养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但吕超然生性不愿意服输，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不顾医生的强烈劝阻出院，之后就返回工作岗位，开始布置对姜念的反击。
是的，反击！
吕超然现在把自己视为一个挑战者。
姜念才是恐怖的、即将毁灭世界的大魔王，而自己只是一个衣衫褴褛、只有一把破剑的勇士。
哪怕拼了性命，他也一定要干掉姜念，这已经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他首先做的就是千层雪系列的大降价。
在他养病期间，高丽工厂已经完成了第二代产品的升级迭代，价格也迅速下降到了99。
是的，这个价格虽然在国内依然算是高售价，但确实已经不能再自称高端品牌。
吕超然给这个系列取名为“灰姑娘”，共推出了水、乳液、高机能水、防晒，并且还推出了扬帆日化现在不曾有的彩妆线，生产眼影、唇膏、粉饼，
而且，他们在两部电视剧中完成了大幅植入，这次气势汹汹，誓要一巴掌把深蓝拍的灰飞烟灭。
“华国国内的彩妆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要没有扬帆日化做局，我就放心了。
现在是时候让华国人看看所谓的时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产品借助电视剧的推广将毫无疑问俘虏一群少女的芳心，未来二十年内他们将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消费支持，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利润。”吕超然麾下的管理人员、千层雪的开发人员都对未来的前景非常乐观，认为他们的产品只要一出手就能迅速取得市场主导地位，到时候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前进。
如果是之前，吕超然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但经历了多次失败，吕超然已经不敢太过自大。
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这次他每一步都要极其小心，这样才能小心应付。
说实在，千层雪99的成本虽然掉价，但仍然有不菲的利润，这足以看出日化产品的恐怖利润率，这种产品能解决的就业多、还能带动产研一体升级，吕超然也能体会到上面对姜念的关注不是没有道理。
哼。
他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又开始下发第二道指令。
圣光日化，现在要转变之前的发展思路。
他在邮件上默默敲下这几个字，凝神思考了一阵，又感觉胸口阵阵剧痛。
可恶啊。
现在回忆，吕超然真感觉自己当时被拿了魂魄。
当时他的心情极度沮丧，被浓浓的挫败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自暴自弃的驱使下，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现在的心境想想当时自己的种种思路，吕超然自己都有些后怕。
公司对我这样栽培，我应该竭尽全力回报公司对我的栽培和信任，怎么能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吕超然吕超然，你可是正经的大学生，不是那些没有上过学的混混啊。
定了定神，吕超然飞快地输入大量的文字。
第一，圣光美妆要继续宣传是扬帆日化产品的平替，但不能完全抄袭扬帆日化的成分，需要聘请专门的高端配方师进行升级。
第二，他们现在需要自己的工厂，改变之前外包生产的模式，而且一上来要上规模、提效益，把规模做大之后才能跟原料供应商提供讲价钱，以获得更好的价格。
第三，现在要继续利用资本市场杠杆的作用获得资金，吕超然指示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要加大一切投入，想方设法把圣光美妆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为一个真正有规模的大型企业，能威胁到扬帆日化的生存和发展。
第四点……
“硫辛酸。”吕超然缓缓抠下这个单词，眼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硫辛酸这个专利我们一定要利用好，我已经派人研究过了，硫辛酸精华单独使用的作用不算强，但是配合维生素c、维生素e的作用会大幅提升。
我们的科学家团队不比他们的差，甚至可以说，我们拥有远远超过他们的科学家团队，这是一场军备竞赛，而我们一定会在这次竞赛中脱颖而出，获得最后的胜利。”
之前为了阻击扬帆日化的北美项目，白星公司跟皮肤修复师达成合作。
皮尔内的强大科研能力人所共知，有他参与，吕超然信心大增，总之他们能提升自己的科技含量，绝不会被姜念如此轻易碾压。
哎，当时真是上头了，早清醒过来好好思考一下也不会掉进姜念的圈套之中。
“科研需要大量的经费，可只要我们加大投入，只有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吕超然在邮件上最后写下几个字，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邮件飘到姜虎那，吕超然似乎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缓缓落了下来。
姜念，咱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等我养好了身体，等我恢复了精神，等我的科技力量准备充足，我一定把你彻底击垮！
一定！
·
羊城，姜虎看着邮件，有些焦虑的挠了挠头。
沙沙的响声中，大片大片的头皮屑如雪一样纷纷落下，坐在沙发上的吴海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头。
姜虎没有注意到吴海的厌恶，他烦闷地道：
“大师，你看着现在可怎么办啊？怎么跟说的不太一样啊。”
之前姜虎的计划很简单，白星公司白白给他出钱、出名气，到时候他们卖一部分，从资本市场上骗一部分，差不多了就把公司一卖，然后跑路。
怎么吕超然这好好的居然开始计划起未来的正规化运作，这是受的什么教育啊。
吴海阴森地一笑，叹道：
“正规化运行也好，到时候公司有完善的班底，有财物、有审计、有研发，这样才像个正规公司嘛。
吕总也是做大生意的人啊，以前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现在已经逐渐回过神来，相信以后他能把圣光日化做的越来越好，像靳女士的公司一样人尽皆知。”
吴海这话是妥妥的杀人诛心。
圣光日化是个完全不正规的公司，说好听点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这公司要是搞正规了，有自己的厂子，就凭姜虎这点智商根本不可能管的过来。
吕超然派来专业的审计、财务和专业的运营人员，那以后姜虎还能做什么？
创始人丢掉公司的事情比比皆是，靳女士这样的本事创立的品牌现在也不是她自己的，别说姜虎这点本事。
公司现在的资产并不多，股份也有不少掌握在吕超然的手中，如果吕超然想要动手，姜虎能拿到的少之又少。
这让他毛骨悚然。
我……我根本不想把公司做大。
根本不想弄什么正规化，根本不想用什么专业技术，我只想要钱，别的什么都不想做，这可怎么办……
吴海微笑道：
“我肯定是支持姜老板的，就看您怎么决策！”
“我，我肯定听您的啊！”姜虎颤抖着道，“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咱们弄一笔钱，然后去毛子躲两年，咱们……”
吴海微微一笑，眼中精芒大作，用很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道：
“很好啊，我支持姜老板——要不要我帮您挑个良辰吉日？”
“要，当然要！”
“那好。”吴海双手交叉，“元旦动手，让吕总过年之前面对一下这个打击吧！”
·
北美，樊来娣熬了个大夜，感觉身体被掏空。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摸索着寻找自己晚上写的实验数据，可就在此刻，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抓住手机，只见是一个北美的号码，调整了一下大脑的语言指令，她用英语问了声伱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优雅平和的声音，那人颇为温柔地道：
“是樊博士吗？”
樊来娣一怔，随即想起来：
“皮尔内教授？”
“是我，您还记得我的声音，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我也很高兴能接到您的电话！”樊来娣客套道。
皮尔内听樊来娣的声音非常开心，也温和地道：
“我很高兴您还记得我。是这样，我们的公司现在与白星公司合作，可能要在明年赴华国展开业务，我很期待与贵公司的各位领导见面，能否请樊博士引荐一下？”
樊来娣微笑道：
“当然可以，我们小姜总一定很愿意跟您这样的科学家见面。”
皮尔内笑道：
“那就多谢您了，作为回报，我可以帮您在重组胶原蛋白的研究中发挥一些作用。
您知道的，科研是一个很漫长的工作，听说小姜总目前的科研项目很多，我有点担心樊博士的经费方面会出现一定的问题。”
现在皮尔内已经知道，扬帆日化要一口气进行多项科研，这几项都是烧钱的祖宗，没有几个亿下不来的那种。
就从这方面看，皮尔内也能感觉到那位小姜总应该是个纯纯的外行，居然不了解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但她现在在华国确实很有一套，我们要去华国创建一些事业，还需要她的指点，还得跟她搞好关系才行。
樊来娣也听出了皮尔内的意思，心中稍稍有些不开心。
“教授，您……”她正想着怎么拒绝皮尔内的“好意”，突然听见一声欢呼，她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她的试验助理满脸兴奋，欢呼道：
“樊博士！快看，快看！我们成功了！膜处理后的喷干工序非常完美，我们造出高纯度的喷干粉了！”
吧嗒。
樊来娣的手机摔在地上，她愣了许久，第一反应是报告给姜念。
可转瞬想到皮尔内之前的话，她心中生出一股不甘，率先拨打了韩佳宁的号码。
请韩总先联系一下顾夏阳先生，顾先生一定有办法大张旗鼓，好好宣传一下！——
小剧场时间：
韩佳宁：元旦得给小姜总整个大活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