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归宗来不及多想,他沉着脸色,掏出数张符篆,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样。
祭出之后,符篆自动飘向了那些破开的洞口,随后引入了法阵屏障之中,淡淡红光闪烁,符篆在修补着那些破损的洞口。
他嘴角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无非就是京都那出了名的九王妃,虽然识破了他的无头凶尸局,可想破开他的精心研制出来的法阵,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很快,他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因为法阵屏障之中,又一下子被砸开了十数个洞口!
洞口在蔓延扩大。
范归宗敛去了笑意,脸色凝重的赶紧再祭出修补法阵的符篆。
可修补的速度,根本比不上破开的速度!
可谓是一洞未平,一洞又破!
“果然是有点本事……”范归宗恨恨的咬了咬牙。
竟然这小丫头要跟他斗,那他就与之斗到底,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
拿出一张黄符,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鲜血画符。
这张黄符祭出,那些被砸开的洞口立即停止了蔓延扩大。
庭院里翻起了阵阵狂风。
卷起了范归宗的衣袍,袖口也在翻滚。
所绽放出来的威势,逼得众多范家人都无法靠近,更觉得阵阵红光耀眼无比,不敢正眼直视。
骤然间,漆黑的夜空有道金光升天,再直直的劈落下来!
范归宗惊了惊,面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慌张。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将身上的符篆都丢了出去。
双手再行结印,想巩固屏障的硬度。
可金光强悍,光芒四射。
任饶范归宗再拼命,红色屏障仍是出现了细碎的裂痕。
他浑身都在颤栗。
结印的手大幅度的抖动着。
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金光似是强悍了不少,猛地砰一声,金光破开了这法阵的屏障。
整座府邸似乎都在摇撼。
庭院的树木被大风吹得摇晃不止。
范归宗身形一晃,哇的一声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染红了他的胸前的衣服。
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月色皎皎,洒落在南璃身上。
只见她收回了脚,眼睛又大又明亮,看着就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谢北翰在旁则是缩了缩身子,他亲眼看着南璃如此一脚把关得紧紧的大木门踹开,不禁感叹,自己若是被她踹一脚,肯定五脏俱损,小命都没了。
南璃走进了庭院。
地上惨死的护卫的尸体上,还残余阴邪符篆的气息,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她掀起眼眸,声音冷清:“杀人就算了,你竟还将他们的魂魄撕碎,够狠的。”
范归宗一看,就猜到她是京都来的九王妃。
她是立下立下不少功劳,不仅名扬穆国,甚至是全天下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头。
他本是不屑一顾,毕竟自己修习这些道术术法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想杀谁都是动一动手指头的事情。
可没想到,他精心布下的法阵,竟被她破了。
还是在范家人的面前!
这让他很没面子!
他稳住了身形,嘴角依旧泛起了阴冷冷的笑意:“斩草就要除根,不将他们的魂魄撕碎,难道要让他们变成厉鬼来缠身吗?”
说着,他一脚踩住了其中一个头颅骨。
范家人见南璃来救,还高兴了一会,可现下心又悬了起来。
南璃和谢北翰纵然不知道范归宗的身份,可见到头颅骨总共有五个,怎会不明白他就是布局之人。
谢北翰面色惊变,急忙说道:“你脚别太用力啊,有事好商量嘛。”
范归宗冷哼,脚动了动,似乎真的想一脚将头颅骨给踩碎,让范家人看着,心都立即悬了起来。
只是南璃面色不变,似乎浑不在意,范归宗眯了眯眼睛:“你这九王妃盛名在外,听说你在当今皇上面前,都不用下跪行礼。”
南璃微抬下巴:“说重点。”
范归宗面色稍变,接着才说:“你给我三跪九叩,我便给范家百来口人一条生路。”
范世忠呵斥道:“这是我范家与你的恩怨,与九王妃何关!范归宗,你若想有人向你下跪磕头,我范家人来即可。”
范归宗冷笑道:“你们范家人的膝盖值什么钱?”
他又重新看向南璃,“九王妃,如何呀?”
这些头颅骨已经封存了数年,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将其踩碎。
到时候,这无头凶尸局将彻底无解,范家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谢北翰和侍卫们都露出愤怒神色,这让范归宗心中得意。
“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想我跪你?”南璃白了他一眼,“我与范家又不是亲戚,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何关系?”
范归宗神色鄙夷:“你连舍己为人都做不到,还修什么道。”
“别废话了,你要踩碎头颅骨就赶紧的,叽叽歪歪个什么呢。”南璃不耐烦的催促道。
谢北翰听罢,一个着急,不由得喊了一声六妹妹,脸色尽是担忧。
他咬咬牙,道:“这位兄台,我乃镇北世子,也算是身份尊贵,我跪你行不行?你消了这口气,就放过范家人成不?”
范归宗斜眼扫了扫谢北翰,“你跪死在这里,都毫无用处。”
一个纨绔子弟,怎能与大名鼎鼎的九王妃相比。
谢北翰恼了,“有你这么羞辱人的吗?!太子可是我表弟呢!”
“就算是太子来了也不好使,我只要她三跪九叩。”范归宗放下狠话,“我再问你一句,你跪还是不跪?”
他的脚已经在用力,一个头颅骨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你可真是南璃已经一张定身符砸上前来。
范归宗早已料到她会出手,根本不慌不忙,同样祭出了一张符篆,便将南璃的定身符给抵消了。
一阵烟尘飞散,范归宗定了定眼,却发现跟前的南璃不见了踪影。
他一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已经一疼,&nbp;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踹飞了出去。
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范归宗五脏六腑本就有损伤,再经受这么一脚,浑身疼得厉害,像是要从内部撕裂开。
他抬头看去,已见南璃站在头颅骨前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让他几乎要吐血的话:“都叫你别叽叽歪歪了,怎么不听劝?”
还真是反派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