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怎么会在这里!”燕军大营中,姬丹是一脸的恐惧和迷惑。
望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和那猩红的李字大纛,姬丹再傻也知道这是谁的部队了。
“为什么会这样!”姬丹无力的望着四周漫山遍野的骑兵,想要去指挥,却又完全不知道哪里才是李牧的主力大军。
这一刻,姬丹也终于是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和名将的差距有多大了。
以前他只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给他同样的机会,他也能是信陵君,是平原君。
可是现在他懂了,他跟这些名将公子差的太远了,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弥乱的战场。
可是战场的燕军将士们却又都在等着中军大纛的传令。
“燕军……不堪一击!”战场之外,副将司马聚看向了李牧,皱眉说道。
他们期待的大决战并没有出现,期待的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也没有出现。
燕军就像纸湖的一般一触即溃,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朱雀上,晋遥对整个战场也看的十分清晰,完全不知道燕军到底在做什么。
步卒面对骑兵的侵袭,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依托营盘来防御,而是选择在野外跟骑兵对攻,这无异于在找死。
哪怕来不及撤回营寨的也应当在第一时间结阵,依托阵型向营盘靠近。
可是燕军什么都没有做,什么抵抗都没有,完全不知道面对骑兵该如何去做。
“这就是燕军?”冰白神杀和惊鲵也是一脸的错愕。
在他们看来,燕军哪怕第一时间被打个措手不及,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作为北境三国,常年遭受北方蛮族骑兵的侵袭,应该是最清楚如何抵御骑兵冲锋才对。
可是燕军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任由着骑兵在营盘中来回凿穿,将整个大军营地给捅成了筛子。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惊鲵疑惑地看着晋遥,也想知道,换做晋遥这时候该怎么办。
“如果是信陵君,这时候会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锋陷阵!”晋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了当年信陵君面对蒙骜率领的大军时是怎么做的。
“那不是在找死?”惊鲵更加诧异了。
“不会!”冰白神杀摇头,“若是姬丹现在身先士卒,率众朝李牧将军的中军大纛发起冲锋,那么这些溃散的士兵也就会知道该向哪里靠拢,最后重新整合到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四处乱窜,找不着方向!”
初战不利,被摧毁了阵型,最关键的就是要收拢部队,让士卒找到方向,慢慢向中军靠拢,这样也就还有一战之力。
可是姬丹却没有这么做,在李牧大军冲锋的第一时间,他就慌了神,然后被亲卫簇拥着向后方撤退,导致了整个大军失去了中军的调度和指挥,最终兵败如山倒。
“看来燕国还是没吃够苦头,白瞎了这样的勇士!”李牧终于是能从战场上抽出心神来点评。
他和庞煖已经多次推衍过燕军的战斗力,推衍过战法,最后的答桉都是他们会胜,但是胜得并不容易。
因为这支大军曾经北伐,覆灭了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东胡!所以,对这样的大军,他们从来也不敢小觑,也丝毫不敢大意。
只是他们从未想过,这样的一支大军,在姬丹的手中,居然连一成的战力都没能发挥出来。
“乐间不在军中!”李牧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和庞煖的兵棋推演都是以乐间为帅做的推算,而对于乐间的能力和兵法水准,他们是认可的。
他们复盘过乐间攻打东胡时的战法,也承认乐间不弱于他们,是个难缠的对手!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乐间在燕国的地位,忘了乐间不可能成为这样的大军的主帅。
“老子头发都算白了,结果告诉我,对手不在!”李牧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这样的一支大军,这样的对手,是值得他们去尊重的,这些骁勇的士卒同样值得他们去认真对待。
可是,现在,燕军还在顽强的抵抗,回头,却没有再看到他们的王旗大纛!
“这是对我的侮辱!”李牧没有胜利的喜悦,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同样的,对于燕军士卒将士们来说,李牧也是同情的,他们不该是这样败的!
“劝降吧!”最终李牧索然无味的下令道。
司马聚点了点头,这样的战场,他觉得他上他也行了,根本用不着李牧出手。
甚至不用李牧出手,大军幕府只需要一半人动一半的脑子,都能赢,真有手就行!
“燕军这就败了?”大军中,两个身着普通士兵服装,身姿娇小婀娜的士兵也是哑然,不经意间露出了原本的声音。
“不知道!”为首的女子摇头,这也是她想不到的。
“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们还潜伏进燕军之中绘制大军营盘舆图干什么!”雪女气馁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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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已离开邯郸潜入燕国的东君炎妃和雪女。
她们原本打算是潜入军中,为赵国大军提供燕军的驻防舆图和暗中杀掉姬丹。
只是,还没等她们将舆图绘制完成送出,燕军就彻底溃败了,甚至连她们都被其他人裹挟着漫无目的的乱跑。
“燕军就这么败了?”不仅燕赵双方是一脸的茫然,包括暗中前来观战的兵家士子和各国间者,也都是震惊无比。
原本以为会是势均力敌、旷日持久的大战,却没想到仅仅一天,不,准确来说三个时辰都不到,燕军就已经全线溃败,被敌人冲入了中军之中。
“除了燕军指挥不利以外,李牧的指挥也很高明!”一个青年看着战场,默默的记下了李牧的各种指挥。
从一开始,李牧就将骑兵的优势发挥了出来,骑兵之间来回穿插,却从没有互相干扰,而且燕军从来没有遇到同一支大军的进攻。
李牧的指挥让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从不会一直跟着一支大军死磕,而是来回穿插,始终保持着体力和战力,能够以最佳的姿态去面对疲软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