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眼睛下，带土能够感知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瞳力。
能够和宇智波云形成对峙的人，在这个忍界除了对方便再没有对手。
自己逃不掉了……
最终……还是没能改变这个畸形的世界吗？
似乎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一时间带土原本紧绷的神情松懈了下来。
随意坐在立方体上，带土看向漩涡空说道：“你这样的家伙，已经到了这种层次却依旧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呵呵！”
“为了对抗你，五大忍村组建了忍者联军。但你信不信？等你被宇智波云彻底干掉，然后等宇智波云老死亦或者你们两人同归于尽，这个世界该是如何就还是如何！”
“五大国之间不停的争夺资源，战争爆发下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杀戮和仇恨再次充斥整个世界……”
“在这之后战争结束，五大忍村开始维持稳定寻求和平，但其目的却只不过是他们需要时间舔舐伤口罢了。”
“周而复始……伤痛充满了每个人的内心，无法结束。”
说到这里，带土的目光中似乎又泛起了希望。
只见其掀开面具，目光直视漩涡空：“只有无限月读，只有这个被六道仙人遗留下来的术，才能够让这个畸形的世界恢复正常，才能够给所有人带来永久的和平。”
“漩涡空！曾经漩涡一族也是在战乱中被雾隐毁灭，身为世代盟友的木叶对涡之国见死不救，你就没有痛苦吗？”
“而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涡之国能够重现，你也可以真正的成为神！统御一切的神！”
逐渐狂热的宇智波带土已然站了起来，此刻正手舞足蹈的为漩涡空诉说着无限月读的好处。
在他看来，和平唯一的方法只有无限月读。
从琳死去的那一刻，他便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
而漩涡空也并没有阻止，一直等到他的演讲结束，才笑着叹了口气。
“说完了吗？”
漩涡空笑了笑：“作为了解这个世界一切隐秘的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可悲。”
话音落下，空的身影瞬间消失，而后又瞬间出现在其身旁。
“十三年前，那个时候如果四代火影和玖辛奈因你而死，那么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见面了。”
十三年前？
带土愣了愣。
他没有在意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空，因为对方想要杀掉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么多。
而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正是自己的情报被漩涡空交易给水门老师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
空回道：“琳的死让你对这个世界只剩下绝望，哪怕是曾经那么照顾你的玖辛奈，也依旧不会有犹豫。”
“这些……都是因为你知道，在无限月读的世界，所有都会存在，都会活的好好的。”
“哪怕那些都只是一个大型的幻术。”
漩涡空说着看向带土：“可你不知道的是……无限月读并没有那么美好，其真正的作用除了让人类在幻术中醉生梦死，还会在一段时间后把中术者全部转化成白绝。”
话音落下，带土的瞳孔瞬间放大。
白绝？
怎么可能？
“白绝是外道魔像结合柱间细胞后的意外产物，你说的不对！”
“呵呵……”
轻笑了一下，空回道：“这一点本身就是黑绝告诉的宇智波斑，当然也是最符合他猜想的答案，毕竟他太骄傲了。”
黑绝？
黑绝也有问题吗？
带土眼眶中的万花筒缓缓旋转，他很清楚漩涡空情报的厉害之处，这个世界很多的隐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黑绝是斑的意志化身，它……”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漩涡空抬起的手挡了回去。
“意志的化身？这同样也是黑绝给斑的答案，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意志更加可靠了。只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
“黑绝按照血脉来源，事实上也同样是宇智波的先祖。其真实存在的年数，已经有数千年了。”
“你和斑，都不过是他为了救出其母亲的棋子而已。”
说到这里，漩涡空好笑的对带土道：“你觉得好笑吗？黑绝将斑视为棋子，斑对你是这样，你对长门又同样如此。”
“就像是套娃一样，一层接着一层。不到最后，你们甚至连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会造成什么后果，都不知道。”
陷入震惊中的带土沉默了许久。
最后抬起头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果要杀了我的话，这些话和我说不会有任何意义。”
漩涡空微微摇头：“你是人类，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你只是被骗了而已。而我要告诉你的情报有几点，这些或许会改变你的认知呢？”
“无限月读只会让所有人类死亡，并转化成白绝这种战争人形武器。你现在所见到的白绝，还有那地底待命的十万白绝，都是数千年前的人类所转化。”
“如果无限月读真的能够让世界和平，那么当初拥有轮回眼，且是十尾人柱力的六道仙人，为什么自己不做反而要留下一个石碑呢？”
话音落下，带土愣住了。
石碑！
关于无限月读的情报，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宇智波南贺神社下的那块石碑。
哪怕是宇智波斑的轮回眼，都是因为那块石碑的启发。
为世界带来和平的真正方法，也是那块石碑。
十尾人柱力，以月亮为媒介发动能够让全世界陷入幻术的无限月读……
这一切，记载里传说中的六道仙人都能够轻易办到，那他自身为什么不去做？
“那块石碑……是假的？”
漩涡空笑了笑：“数千年的时间，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够译出一部分内容的石碑，你认为谁会有能力篡改？”
带土顿了顿：“我不知道。据我所知，哪怕是六道仙人也没有长生在这个世界。数千年……”
等等！
记忆里的黑绝，从第三次忍者大战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
可它并不是人类，如同白绝一般的怪物而已，怎么会是……
漩涡空继续说道：“卯之女神在人类的祝福下诞生了子嗣，长子大筒木羽衣，次子大筒木羽村。”
“其中羽衣后来开创了忍宗，被后世记载于传说之中，称之为六道仙人。”
“而大筒木羽村则是日向一族的先祖，白眼的力量也是来源于此。”
带土直接问道：“黑绝是谁？”
漩涡空摆了摆手：“不要这么没有耐心，要知道我一般可不想给谁讲故事。先告诉你吧，黑绝是羽衣和羽村的弟弟，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的第三子。”
“亦或者可以说……是大筒木辉夜意志的化身。”
？？？
又是意志的化身？
带土的眼角抽了抽。
如果漩涡空没有乱说的话，黑绝这个家伙是给自己几百代的后辈也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斑意志的化身，实际上一直是忽悠他的。
简直……
等待着漩涡空接下来的故事，但良久后却都没有听到声音。
带土抬起头看向空。
“算了，以你的程度告诉你太多了也没啥用。”
一句话，直接将带土打击的体无完肤。
什么叫以你的程度？
拥有柱间细胞与三只万花筒写轮眼，自己的力量哪怕是五大忍村的影，也没几个能打赢自己好吧？
“你只需要知道……”
空想了想，随后继续道：“黑绝为了救他妈，所以篡改了石碑，骗了宇智波斑也骗了你，就这么简单。”
“另外说一下，无限月读下所有中术的人类都会转化成白绝，到那个时候无限月读也就结束了，虚假的野原琳也一样结束了。”
？？？
又被堵了一下的带土深呼吸了两次：“告诉我这些……你又有什么目的？”
“目的？”
漩涡空古怪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可能因为有些无聊，也可能因为个人的恶趣味和想看到某些场景。”
“如果说三年多以前黑绝还有机会，现在他已经没任何可能了。你们两个……对我来说只要看到，就随手可灭。”
话音落下，漩涡空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
“那么告诉我你的答案吧，重新加入晓，还是就死在这处异空间当中？”
“放心，可能哪一天卡卡西心血来潮进来看看，还是会给你这个老友收尸下葬的。”
呃！
阴沉着脸的带土回道：“我有得选择吗？”
漩涡空认真的点了点头：“有的选，加入晓也不一定非要跟我走，你也可以选择回到木叶，去做一个正面的宇智波带土。”
正面？
“什么意思？”
一时间带土又有些懵了，今天对于他来说接受的信息太多了。
一直以来所坚定不移的，却算是虚假。只是一个被骗的可怜虫罢了，棋子的命运早就被那两个混蛋安排好了，如果不是漩涡空的情报……
“你可以选择去宇智波云那边，他是我的本体。”
“纳尼？！”
这句话一出现，宇智波带土差点没心脏骤停。
本体？
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站在忍界巅峰的两个存在，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那让整个忍界震惊的终结之海一战，岂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和自己打？
“不要这么惊讶。”
漩涡空的声音响起：“不只是你觉得这个世界畸形，也不止你一个人想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
“我知晓这个世界很多很多的隐秘，自然也能够想出将这个世界驳回正轨的方法。”
带土的眼角微微抽搐：“所以你就准备每天自己和自己打？漩涡空不死之身，永远都像是一柄利刃悬挂于五大忍村的头顶。”
“宇智波云就是整个忍界的救世主，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简直……简直太完美了！”
在漩涡空的视线下，带土不得不将原本准备说的词汇憋回去。
虽然确实有些老六，但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和平，还有对未知敌人到来的准备。
宇智波带土平躺在异空间的立方体上，此时他的脑子很乱。
无限月读只会让世界毁灭，黑绝骗了宇智波斑也骗了自己……
宇智波云和漩涡空竟然是同一个人，一个是整个忍界的敌人晓组织首领，另一个也是事实上统领着五大忍村联盟的宇智波云……
为什么所有的情报汇聚之后，越来越觉得只有自己最傻呢？
不对！
还有一个宇智波斑，那个糟老头子才是真的傻。起码自己现在知道了全部真相，而宇智波斑现在还做着复活发动无限月读的美梦。
对！自己不是最傻的那个，这就足够了。
翻身坐起，带土看向漩涡空：“你的计划，又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吗？”
“有你和宇智波云在，五大忍村不敢兴起战争我相信。但总有一天你们会老去，就像是曾经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样。”
“初代火影死去之后，很快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战争。且第一次忍界战争到第三次，中间的间隔非常之短，如雨之国这样的小国，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够。”
漩涡空笑着回道：“不要将我和我的本体和那两个人放在一个层次，生命层次都已经不同。并且就算是长生，对我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另外……你认为战争会爆发的原因是什么？当风之国的沙漠变成绿洲，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可以吃饱穿暖，忍者也不过成为一种职业时……”
“你认为战争还会爆发吗？”
“漩涡空是一柄悬挂于所有人头顶的利刃，在汇聚所有人的仇恨后，这柄利刃最终也会被取下。”
“恐惧带来的不会是和平，只会让无休止的反抗，所以才会有宇智波云正面的存在。”
话音落下，带土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眼光和见识，方才的一番话里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因为太过于简短，也因为目光短浅……
沙漠变成绿洲，平民有吃有喝就不会再有战争？
忍者成为一种普通的职业？
这些话就像是胡言乱语一般，但却是由漩涡空说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