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呢,娘对你所做的事也有所耳闻。”
“你要沉得住气懂吗?”
云媛跟风起坐在床上,手紧紧的牵在一起,母女二人已经完成了早起的洗漱。
云媛来京城已三天了,每天晚上都和女儿一起睡,听着女儿没完没了的表述,总是到子时才睡,娘俩睡觉一个样,都非常地老实,一动不动。
如今,云媛该回家了,中副隶还有很多事等这办,风凰那还有案子没结案呢,重要在那些不知名的土匪来临之时,她应在府内坐镇指挥才对。
为了某件事,为了见见许久未见的女儿,她迫切的来到京城放弃了府中琐事。
她满脸仇思,满眼的不舍,不愿放开女儿的双手,想始终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她此时的气场空有一副盼女儿归送女儿走的状态。
“都是娘的错,让你落到这种名声,是娘的方式错了。”
云媛自责的低下了头,愧疚之情在心中鼓荡,那般对不起女儿的表情,都快要流泪了,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鼻子稍微酸了一酸。
她再抬头,就变成了小时候看风起时那种教导的眼神,严厉且关心。
“那娘再嘱咐你一句,听好。”
风起在娘的预示之下,做好了准备,十分乖巧,睁大了眼睛聆听,竖起耳朵闻其嘱咐。
“除娘亲之命,小女必自觉,除娘亲之命言听必从,其余人等小女必自觉。”
看似相同,看实则不同,但又有强调之意的一句话,就使风起发生了变化。
而云媛说完又愧疚的低下头,吸着鼻子,酸痛无法忍受。
“娘是真想不到啊,你能如此耿直。”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语气随之抽泣,她在女儿面前哭了,为自己对女儿的教育而泣,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后果,她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说反正是说完了,能不能及时领悟,就看风起的了。
“娘,你别哭啊,女儿……女儿一定能做到!”风起看到娘哭的如此伤心,她也忍不住要哭了,一直哼唧着,表情挣扎,想安抚与娘。
“娘!”她开始躁动,随之也大哭了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被惩罚一样。
云媛见风起如此着急,“好好好,娘不哭,娘不哭。”她被风起这样的反应逗乐了,看来还真是亲生的女儿,不然……怎会有此反应呢?
“呵呵,你个傻丫头!”云媛擦拭风起脸上眼泪的手顺势戳了戳风起的脑门。
接着,云媛将风起一把搂入怀中,紧紧的贴着脸。
“想必,你也看不出来了。”
“你能住在这儿,有与众不同的待遇,跟王侯似的,都是娘一手安排的,但你也别太猖狂,省吃俭用,照顾好自己,别被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也别总用杀来了事,有的时候,忍耐,才是最厉害的手段。”
“接下来你可能要面临一些需要忍耐的事儿,记住娘跟你说的话,稳住!”
“一定要稳!”说完,她从拥抱中分开。
伴随着脚步声,有人来了。
“姐姐,走了。”是云婧,她来了。
“姨娘!”风起坐在床边大喊,很亲切。
云媛和云婧临走的时候,云婧还跟风起招手,就此,云媛和云婧二人离开了。
风起把二人送到皇宫门口分别拥抱,特别是舍不得娘这么快又离开自己。
……
几天过去了。
风起执行了一个任务,期间,她一直想着回去之后等周千迁嘲讽自己,然后来场斗嘴,再欢笑结束,可无论怎么想,周千迁都不在了。
新上任的直卫使是自己刚来皇宫时,迎接自己,跟自己讲解军政司密使堂的一个密探,升官变成了密使堂的直卫使,进行了大波重洗。
直卫使此时正走在去往御臣书房的路上,情绪纠结,皱着眉斜抿着嘴。
御臣是军政司最高官,有权力更变属下的一切事物。
“进!”他放下毛笔,十指相扣,看向门口。
“白御臣,属下有要事相求。”直卫使非常认真,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说!”白御臣摆着自己的架子,低眉聆听。
“是关于云起密探的。”直卫使皱着眉头的表情,露出了他对风起的偏见。“她既不是嫔妃,又不是邻国的公主,也不是本国公主和皇亲。贵为我司我处的密探,住在后宫,这要是传出去咱的规矩何在?”
“请白御臣将云起密探的住所搬回来,我们宁愿单独腾出一间房给她。”
白御臣叹了口气,手里把玩起了毛笔,咧嘴咬着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纠结。
而直卫使不明白御臣为何做出此般肩艰难的表情。
“白御臣,你不能这样偏向她,咱的流言为重啊。”他手舞足蹈,已心急匆匆。
“不是我不管,是我没权力。”白御臣露出蕴含深意的眼神望向直卫使。
“不是!”直卫使懵笑起来。“你都没权力,那谁有?”
“难不成我要去找十部尚书挨个问?”他在白御臣面前左右徘徊。
白御臣听后,双手一摊,道:“恐怕也不行。”
“这都不行?这云起是何来历?”直卫使越发的激动,“我去找太子、公主总行了吧?云起有损于我军政司名誉啊,总有一个人管吧?”
白御臣无奈,深吸口气后,道:“皇上可以。”
直卫使直接懵憧了,强颜欢笑,怎么想也想不到皇上。
“哼!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就她特殊!”直卫使咬牙说完,往门口走。
“给我站住!”白御臣喊道。
“郡王公勋的密使周千迁也查过她知道吗?知道周千迁为何而死了?”白御臣说完,直卫使不仅没法用,更加激起了直卫使的不服。
他只留下了一声蛮横的“哼”,就离开了御臣的书房。
他四处打听,终于在某一为属下嘴里,他得知了风起前段时间干的好事。
“你服云起大人吗?”他诱导此属下,趁机拉拢。
“不服!”属下弱弱的说。
“对啊,咱们联手,让云起因这件事身败名裂呀!凭啥她吃好的住好的,都是一个军政司,搞啥特殊?对不?”直卫使振奋着激励属下。
“对。属下这就去散播她此事的舆论,夸大其词,让她身败名裂!”
二人达成了共识,而且在直卫使语言的激励下,这一天,他拉拢了几乎密使堂所有人跟他站在一边,把风起杀金铺头这件事散播出去。
结果第二天,直卫使亲自到京城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刺客,结果只是普通的京城居民。
“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一些丑事。”他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面对直卫使。
“哦?愿闻其详!”
“事情是这样的,她叫南宫风起,那天她杀金孟玄时我就在墙头。除了金孟玄外,她还杀了一个无辜的丫头,说什么阻拦她任务……之类的。纯属放屁,丫头只是想保护她的老爷,结果风起是杀了她。”直卫使一听,不得了,南宫风起,这个名号他可听过,是中副隶府尹、央寰府知府南宫云媛的千金大小姐,不仅是出了名的无情,还是个小气鬼,唯一的正面信息仅有对百姓好一项,而且前段时间还听说,风起不顾知府大人的命令,在公堂上私自杀了个人。
这条消息可是把他乐坏了。
……
“南宫风起,杀京城英雄金孟玄。”
“又无故杀死金孟玄的伺候丫头。”
“还公然在公堂之上违抗知府大人命令。”
“是个没有实力、靠着家世背景登上来的妇人,请军政司御臣大人将南宫风起驱逐军政司,并抓捕南宫风起,还金孟玄一个清白。”
“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很快,几天内就传遍了京城,许多人都得知了这件事,开始捧杀风起,而风起也听从了娘的交代,要忍耐。
此时,她正在戚洺宫,坐在床上,双手托额,双腿岔开,心有不甘,情有不服,思有不屑,可这又难以忍受,搞得她腿一直在哆嗦。
汗液已经随着拖额的手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衣服湿润,全身粘稠,呼吸紧促。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细小的女孩叫喊。
“云大人!”
风起听闻,立即起身,来到厅堂迎接,满脸期盼。
“对不起,没查到是主谋,我已经拜托所有线人,没有人愿意帮你。”
女孩的回答让她落入失落,抿嘴强颜。
“你走吧,我自己来。”风起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可是……”女孩不舍得离开,表情很是心酸。“云大人就这样出去的话,会被……”她不敢往下说了,因为风起此时出门就会被围观。
直卫使还专门买通了常常给她送饭的宫女,找画师画出了风起的模样挂在京城内。
“没事,我只有办法。”风起坚持不掺和别人,这位女孩就这样走了。
她也不知道这位女孩是谁,但她已经猜到了,因为在娘走之后这位女孩天天来看她,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女孩,女孩为她鞠躬尽瘁,事半功倍。
“云大人!云大人!”门口传来一声男性嗓音。
“云大人!”
“白御臣有请。”这是军政司的侍卫,二人见过,是御臣身边的。
风起去见御臣,来到御臣房间发现新的直卫使也在,应该是有任务了。
直卫使假惺惺的对着风起笑了笑。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一个任务,至关重要。”御臣说完后,直卫使已经等不及了,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比风起先接。
“东面,我们夏原东海的海盗一直在猖獗,皇上打算让密探潜入,里应外合,深入最深的敌营,瓦解他们。”
“皇上还说,如果完成此事的,会昭告天下封赏,让所有人认识你这位英雄。”
御臣分别看向直卫使和风起,就在说完的下一秒,风起瞬间回答“我去”,将直卫使甩地丈远,风起想好了,能让名誉恢复自由这一个机会。
“我去吧,云大人乃女子之身,登上海盗船,岂能得了?”直卫使紧皱着眉,非常担心风起的安慰。
“我可以,我装成男人,请相信吧,白御臣。”风起的坚定让白御臣感动,于是风起成为了这次任务的潜入者,将进入海盗窝,深入敌营。
然而,白御臣在风起和直卫使走时,他对风起露出了十分偏爱的表情。
这个机会,是他交予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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