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顾不上装了,焦急地问道:“她在哪里?”
我感觉男人笑了一下,再看过去,又是那副波澜不惊,淡如水的表情。
“一个人敢来黄泉村,也算是胆子大的了!下次要看好了,不然,再来,就不用出去了!”
男人说完话就起身回了房里。
可我们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感觉有些奇怪。
我和唐佐对视了一眼,我起身,往房门走,“先生,我能进去吗?”
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回头看向唐佐,唐佐说:“要不,进去看看?”
我转回头,伸手拉开房门。
就这一瞬间,周围的景致瞬间又变了,又恢复了原来灰蒙蒙的样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门内,是一个灵堂,布置的非常简陋。
供桌上,只有一个灵牌,一张画像,前面是一个香炉,三炷香冒着缕缕香烟。
屋子正中间,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这……”唐佐目瞪口呆地指着画像说不出话来。
画像上的人,不正是刚刚和我们说话的男人吗?
他是活人,怎么现在变成了死人?
我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自觉就想到了那个灵虚子。
当初他出现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半点邪煞之气外漏,整个人就像一个真实的活人一般,走路还有影子。
但它却是千年厉煞。
现在遇到的这个人,难道也是?
灵牌上的字是繁体楷书,写着“先祖莫问天之灵位!”
莫非这个人就是唐天德说的,下面那位值得尊重的先辈?
我没再去多想,看向屋内。
屋子里,一目了然,除了供桌、棺材,别无他物。
“去厢房看看!”我沉声说道。
出了正屋,我和唐佐一左一右去了厢房。
结果,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唐莲到底在哪里?
听男人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唐莲在哪里的,还说下次再来,就不要出去了。
】
意思很明显,让我们带人离开。
可人呢?
他又没告诉我们在哪里能找到唐莲。
这栋房子里,我们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唐莲的踪迹。
我掏出寻路符,点燃后,往地上一扔。
结果,灰烬指向了门外。
“走!”我快步走出院子。
“咚咚咚!”
几声沉闷的鼓声传来,是人皮鼓!
有人敲响了人皮鼓!“快走!”我大步往前跑去,唐佐紧紧跟在我身后。
跑到村落中间的空地处,我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那里。
之前那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鼓槌,正在一下一下敲着人皮鼓。
几乎所有村民全都跪了下去,虔诚无比地说着:“苍天在上,圣品祭祀,洗去罪孽,换我永生!”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要干什么?
圣品祭祀?
圣品……
我心有所感,朝那些人后面看去。
果不其然,两个人拉着一个和他们穿着差不多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正是唐莲。
唐莲挣脱不开,被他们一直拉到了人皮鼓面前。
老头停下了敲鼓,回头看着她,大声说道:“你是我们等待了许久的圣品,能成为圣品祭祀苍天,你该感到无上的荣耀!来人啊,开始吧!”
话音一落,就看到旁边又走来几个人,抬着一个木头架子。
看着三个横梁,五个卡口,分明就是用来固定一个人的形状。
而旁边又有人抬来一个大木桶,暗黑色的痕迹,腥臭的味道,无不让人感到恐慌恶心。
一个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一个罐子,一个碗,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弯刀。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我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活剥人皮啊!
两个人把唐莲固定在架子上,老头拿起了弯刀。
我大喝一声,“住手!”猛地冲了上去。
老头似乎听到了,疑惑地回头看了两眼,并没有住手,而是朝唐莲走去,扒开她的头顶的头发,就要割下去。
这种取人皮的手法,极其残忍。
先在人的头顶割开一个口子,然后把水银灌进去,水银比重大,通过伤口往里面渗入,就把整个皮肤和血肉分离开了。
让人感觉到崩溃的麻痒难耐后,就会不停地挣扎。
等到水银到底,人就会直接从头顶的伤口处窜出来,而留下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
这个时候,人还是活着的。
老头的反应,似乎根本看不到我似的。
我直接抽出破煞,手打指诀,拍出一掌,破煞也紧随而至!
老头的动作停下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村民们似乎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也看着他!
唐佐也抽出了一把匕首,上面刻着符篆,应该是把法器。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家人拿出这种利器出来。
他紧紧盯着老头,似乎他要动一下,立刻上去补刀。
唐莲看到我后,激动得不行了,嘴巴张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快步走过去,把她从架子上放出来,她瞬间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抱得紧紧的。
“子午……”她哭喊着,声音嘶哑的几乎失声了,可还是拼命叫着我的名字,“子午……”
“唐佐!”我叫道。
“在!”
“毁了人皮鼓,我们走!”
“是!”
唐佐对我的命令丝毫没有怀疑,转身一刀就划了过去。
人皮鼓鼓面被划破了,刚刚那个老头,仰头倒在了地上,身体居然像是泥塑的一般,碎成了渣!
而前面跪着的那些村民,全都惊骇疯狂起来,站起来,朝着人皮鼓冲了过去。
我抱着唐莲,提起气,一脚踩在木架子上,从众人头顶跃了出去。
唐佐被人群冲得差点儿摔倒,咬牙挥刀,砍翻了几个人后,才得以脱身。
他冲到我面前,我对他喊道:“跑!”
我们立刻往进来的方向跑去。
随着人皮鼓损坏,地面开始不断地震动起来,头顶也在不断掉落碎石。
半山腰处的猿猴,忽然停止了追那几个南亚人,暴躁地站在高处不停地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地吼叫着。
我抱着唐莲,沿着下来的台阶拼命往上跑。
唐佐被一颗小石头砸中了,满脸是血。
“唐佐!”我回头一看,大叫了一声。
“擦破点儿皮,我没事!快跑!这里要塌了!”唐佐喊道,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速度也加快了。
我来不及多想,继续朝上跑,几乎使出了全部力气。
内力不多了,体能消耗太大,我感觉自己双腿像是要断了似的。
一口气跑到进来的地方后,我看到不远处那几个南亚人已经累得瘫在了地上,看到我们后,朝我伸出手,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用力往这边爬着。
我手打指诀,破了**阵,抱着唐莲就出去了。
唐佐紧跟其后,跟在我们后面拼命跑着。
我们从进来的地方肯定上不去,只能沿着地下河往前跑。
忽然,旁边出现了一个岔路,我猛然停下。
“唐佐,那几个南亚人从哪儿进来的?”
唐佐停下,喘着气,“不,不知道啊……”
我又看向那条路,之前就知道,在上面的时候,我们走的就不是一条路,他们居然也到了这里。
“走这边!”我立刻说道,抱着唐莲就朝岔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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