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章出城的时候，京中有名有姓的大官都来了。
听说靠上王要北上救宋植，不少朝中大臣都夹道相送，突出一个盛大。
黄章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不过和这些大臣的隆重送行仪式相比，此刻的黄章就显得有些简单了。
他就骑了匹马，然后带了个水虞，两人两马，轻装出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出去逛街，就算是旅游都比他现在带得多。
“殿下，军粮筹措一事已经准备妥当，稍后一些我便派人将军粮送来！”陈麟说道。
陈麟现在是兵部的人，筹措军粮一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太仆寺负责，但黄章觉得该给陈麟一个机会，便让他来负责自己这次带兵的军粮。
陈麟也很争气，有了黄章的命令，他立马开始着手调集军粮。
“嗯，后勤这些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请殿下放心！”陈麟保证道。
随后，黄章和水虞便在百官的注视下，逐渐消失在官道上。
由于黄章此次出行轻便，两人的速度也不慢，当天晚上就向北出了京畿。
离开京畿后，水虞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是去每个郡单独领兵还是……”
“陛下已经在这之前把部队调往临北郡，我们只需要去临北郡调兵就行。”
“嗯。”水虞点点头，随后便闭嘴不言。
水虞这人不太喜欢说话，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她也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已。
加上两人主要是为了赶路，也就没有空来闲谈。
现在天色已晚，两人找了个地在野外露宿，黄章不免就有些想要了解水虞这人。
黄章一直怀疑水虞就是天门十二凰的传人。
天门十二凰里有一个外号为铁娘子的人，她的能力是训练部伍，和水虞简直不要太像。
这也是黄章为何会怀疑水虞的缘故。
“我还不知道你家里人情况如何？”黄章突然说道。
两人正在靠干粮，本来静谧的环境，突然被黄章这番话给打破。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水虞说道。
“对了，上次在京畿道你送我离开的时候，我听说你还有个师父？”
“嗯！”水虞应道。
“你师父是哪里人？”
听到黄章问起这事，水虞看了他一眼。
“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嘛，路途太无聊，说说话，解解闷，你要是有难言之隐，不想说就算了。”
听到黄章这话，水虞也没有多加怀疑，给他解释道：“我师父是哪里人我也不太清楚！我从小就在师父的教导下学习练兵，学习阵法，对师父本人的情况一概不知。”
“你就没去了解过？”
“我去了解我师父干嘛？”
黄章这话说得水虞突然想笑。
“好吧，我只是觉得她好歹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多少会知道点师父的情况。”
“你怎么突然我这些？”水虞警惕道。
她只是不爱去参与政治斗争，但不代表她傻，能把军中士兵治得服服帖帖的人，怎么可能不聪明呢！
黄章三番五次问起她师傅，她自然有所察觉！
见水虞突然警觉，黄章给她胡诌道：“你看，你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吧？那说明什么？说明你师父至少也是个高人，如果我知道你师父是谁，再让她多培养一些有天赋的人才，那岂不是为肃国培养了更多像你这样的人！”
“那你想多了！”水虞打击道。
“怎么说？”
“我师父说过，只收我一个人，再加上师父这人行踪不定，你就是想找，都未必找得到。”
“哦！原来如此。”
水虞这么一说，黄章立马明白过来。
他也不用问了，因为仅仅是水虞刚才这番话，就已经把他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从她说自己师父只收一个徒弟开始，黄章就确信，水虞的师父就是十二凰的铁娘子。
只有十二凰的人才会有这种特种，毕竟十二凰是代代相传，没代传一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随即启程。
出了京畿之后，往北走一共有四个郡。
肃北四郡，其中临北郡最大，也是兰山防线最重要的防守地。
临北郡旁边是武阳郡，武阳郡是肃国北境，也是紧邻隗国唯一大郡。
武阳郡的兵马是最多的，一来要防御北边胡人的进攻，二来要警惕来自隗国的威胁。
虽然隗国和肃国已经有许多年未见刀兵，但威胁仍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大意上。
好在肃国和隗国也就武阳郡接壤，让肃国北部的压力没那么大。
而位于西北的临北郡和武阳郡之间由于搁这一座兰山山脉，使得二者虽然相邻，但却很少沟通。
从临北郡到武阳郡，还得绕个弯。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兰山，让肃国只需要防守住兰山一线的几个关隘和要塞，就能把外族抵御在关外！也算是好坏参半吧。
不过近些年由于肃国内部大乱，使得整个北方四郡疏于管理，加之四郡民风彪悍，经常能看到有百姓与路旁斗殴。
而官府对这些事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类似的人和事太多了，如果件件都管的话，肯定是忙活不过来的。
黄章看到路边的情况，眉头一皱。
民风彪悍不是坏事，越是彪悍，越容易出厉害的士兵。
但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肃北四郡中出过什么厉害的兵种！
可沿途看下来，他们这等彪悍的民风，按理来说就应该有猛烈的士卒！这让黄章颇为不解，不过黄章看了看这群百姓的样子，多少也就释然了。
水虞也有和黄章一样的疑惑。
他们虽然一直在赶路，但不同寻常的风气还是让水虞有些触动。
中途两人休息的时候，水虞还针对这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肃北四郡中没有出现那些有名的大将，所以肃北的士兵才不会那么出名？”水虞提出了一个假设。
听到这话，黄章却摇摇头。
“怎么？你有不同的看法？”
“看法倒没有，只是觉得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
“那如果你让我来训练他们，我应该能给你练出一支强军出来？”
“训练他们？”黄章笑了笑。！
“没错！”水虞点点头。
“那我只能说，他们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