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南寻找着砂隐村的漏洞,做着搭救赤砂之蝎的准备之时,靠近西北方向的草之国与土之国境内,宇智波鼬和降土站在土坡上,看着一队队的岩忍押着大批物资撤退。
与之相对应,一批批身上穿着古杉家纹制式服装的武装部队,接手了岩忍离开的空缺。
至于草之国本土的草忍村,压根没人在意他们的看法。
“草之国的事,还真和草忍没多大关系!”
嗤笑着的降土,说着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宇智波鼬也懒得搭理。
确实,自一村一国的秩序建立以来,草忍村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见风使舵,左右摇摆就是他们的本事,其它的,不值一提。
决定草之国归属的,是岩隐村和木叶村的博弈,地处缓冲地带的草之国,艰难求存就要流干他们的鲜血了。
要不是和木叶村结盟,这里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了。
每隔几年,岩隐村的土影三代目·大野木,就会雇佣一批见钱眼开的流浪忍者,甚至是叛忍集团,打一场代理人战争,将草忍揍一顿。
这种疲敌战术,效果还挺不错,奈何不了草之国背后的大靠山——木叶村,草忍却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角都和飞段来过这里,看着一大批不知所谓的人和另一批别无选择的人,彼此残忍地杀戮着,没有胜利者。”
岩忍作壁上观,木叶村口头声援,角都和飞段则带回了一大笔经费回到组织,只留下一地的尸骸。
弱者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看强者的眼色行事,然后选择一条最不坏,自己也能接受的路,并坚持走下去。
“从你口里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意外。明明是杀光了全家的叛忍,怎么还有这种悲悯天人的情怀?”
“无意义的杀戮,毫无价值。”
宇智波鼬丝毫没有在意降土略带嘲讽的调侃,自顾自地说道
“你是木叶村的间谍,又或者施展苦肉计,混进来的大名、古杉家族的棋子都无所谓,‘晓’组织里没人在乎你以前是谁的人,带着什么理由混进来,只要听从首领的命令干活就行了。我和你,只是因为命运的巧合而相遇,恰好在人生路上有过一段同行的过客,所以……”
微微偏过头,用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漠然地看着降土,后冷然地说道: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然后,尽量不妨碍别人。想要多事的,都死了。”
闻言的降土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
“这股杀意,真实不虚啊!果然不愧是你,够带劲。你放心,我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毁灭木叶村,为此,哪怕和敌人合作也在所不惜。”
“不是简单的工具,而是有私心的棋子么?”
宇智波鼬若有所悟地回应道,
“大名和火影三代目不会是你效忠的对象,你的后台,不是志村团藏,就是古杉卜水……”
“喔!你对他们很熟?”
“不熟!但是,了解一个人,不一定要认识,隔一段距离观察,反而更加清楚。”
降土摊了摊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相如何,随你想象。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晓’组织的力量不可或缺。所以,哪怕是金主的任务,不合心意的时候,我也不会干……”
吃了大名的饭,端着守护忍的碗,说叛乱就叛乱,降土的忠义之心可想而知。
所以,古杉卜水从来就没想过以恩义和情谊来笼络降土,而是彼此合作,各取所需。
就在两人目视着岩忍向北方而去,就要跟随进入土之国的时候,陡然间,南边传来了一阵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查克拉反应。
“你的儿子,又追上来了。”
“我去打发一番,你在这等我片刻。”
不待宇智波鼬回应,降土抖了抖手中的锡杖,一跃而起,加速向空追来的方向而去。
“寡恩无信,丝毫不顾念旧情,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做工具肆意利用的疯子,迟早当死。”
望着降土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喃喃自语的宇智波鼬,看向了东南面,那里是木叶村的方向,自己的弟弟宇智波左助,差不多也到了为四年级结业考做准备的阶段了。
希望能赶上吧。
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另有安排,宇智波灭族之夜还有隐藏更深的秘密后,宇智波鼬就明白,麻烦事还没完,不为人知的隐患迟早要暴露出来。
降土的儿子空的身上,拥有一枚三勾玉写轮眼,宇智波鼬在和他接触后,曾经用万花筒写轮眼秘术——月读拷问过他,结果,得到的情报让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事态发展的天才也大吃一惊。
空的写轮眼,不是来自任何一名已知的宇智波族人,甚至是不是流落在外的宇智波血脉都搞不清楚。
专属于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写轮眼,以这种方式重现,着实让宇智波鼬感到有些荒唐。
为了血继限界·写轮眼,不知道爆发了多少次冲突,甚至以阖家被灭的代价,才能保住火种。
结果,现实给了他一记大耳光。
从空的身上,宇智波鼬得到了许多情报,但是,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已经走上了不归路的宇智波鼬,已经没法顾忌什么血继限界·写轮眼外流,外界尚存其它宇智波族人,又或者被人恶意利用的事了。
只要宇智波左助在木叶村安好,顺利成长到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的麻烦在于,有较大可能还在忍界活动的宇智波遗民,以及诸多血继限界·写轮眼的拥有者会不会给还没有长大的宇智波左助带来更大的麻烦。
另外,从降土身上,宇智波鼬也感到了深深的恶意与有可能爆发的危险。
过分执着,且行动不可控的疯子,实力不见得能对高手造成太大威胁,但是其掌握的秘术无不是触犯禁忌,可以造成大范围杀伤的邪恶禁术。
一旦被降土侵入木叶村,那可就糟了。
当然,“晓”组织里面的s级叛忍,任何一个都是移动的天灾,都不是省油的灯。
十几分钟后,犹如丧家犬一般的空,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与欣喜,也有愤恨与不解,怒气冲冲地看着降土怒吼道:
“为什么?明明是你将我从火之寺带出来,却又弃之不顾。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如此嫌弃?”
降土似笑非笑地对着空答道:
“我原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应该成长了不少,没想到依然如此幼稚。这些时日的遭遇,也没让你有所感悟?”
“你什么意思?”
“还在纠结你我的父子身份?除了那点可有可无的血脉渊源,你都无法给我的目标带来些许帮助。原本,我以为你能稍微有点价值,让那个小狐狸多给点助力,结果,不过如此……”
身怀九尾查克拉,还拥有一只三勾玉写轮眼,具备开启半尾兽化的能力,作为一个代行者和工具人,确实很好用。
降土也一度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是古杉卜水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没想到,先有身具血继限界·冰遁的天才白被招揽,后有更加可怕的辉夜君麻吕出现,其它次一等的天才和能干的部下,数不胜数。
空的战力价值,被削弱得不成样子。
这次埋伏赤砂之蝎和迪达拉,潜伏在“杂贺众”的空,被直接甩出来了。
如此做,自然有古杉少督的考量,搁在降土眼里,无疑就是空的利用价值降低了。
家大业大的古杉家族,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有翻开的底牌,空的这点实力,确实有点不够看了。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眼。”
“喔?你不会是因为我去火之寺将你从苦海中带离,所以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降土冷笑几声,不屑地嘲讽道,
“既然决定放过你,就不要不知死活地送上门了,你可别误会,这不是因为顾念亲情,而是我觉得,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好好活着,努力让我看看你的器量吧。到底是我的儿子,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话音刚落,闻言的空顿时气极反笑,浑身上下溢出了赤红色的尾兽查克拉,在其刺激下,其形态也不断变化,半尾兽化开启,查克拉手臂勐然伸长,向降土拍了下来。
“敢于向亲生父亲下杀手了,总算有点看头了,只不过……还不够。”
冷哼一声,手中的锡杖一抖,勐地抡圆了迎击,和尾兽查克拉巨手碰撞,发出撕拉裂帛声,威力绝伦的赤红色手臂,就这么被一击打散。
“怎么可能?”
几乎没有用任何特殊力量,仅仅凭借蛮力,就和半尾兽化状态的强敌血拼,这还是正常人吗?
“这个世界,你不知道的奥秘多了。就你这点本事,完全不够看……”
说着的降土,再次徒手扯住另一条横扫过来的查克拉触手,勐地一拉,避之不及的空,就轻而易举地被动飞了过来,迎面就撞上了自上而下的锡杖。
九尾查克拉霓裳起到的防护作用很有限,直接被打穿,然后背部挨了重重的一击,被狠狠砸在地上。
惨叫一声,吐出几口鲜血的空,眼睁睁看着降土另一只手挥舞着雷刃,刺穿了自己的肩胛骨,犹如钉子一样,被钉在地上,肆虐的雷遁麻痹效果很强,瞬间瘫痪了空的反抗能力。
“好弱,太让我失望了,这种实力就是你的底气?将近两年的时间,你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
事实上,当然不是空太弱,而是降土明显变强了。
启动了一部分“楔”赋予的力量,澹黑色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不仅身体素质加强了好多倍,就连忍术的威力也大得可怕。
按理来说,拥有同等力量的空,应该也可以做得更好,在古杉卜水远程控制下,就能和一众高手大战好几个回合,然后全身而退。
虽然身体受创动弹不得,但是,半尾兽化状态下,九尾查克拉杰出的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不断压榨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伤势。
“原来如此,你就只是在简单地利用你的力量,而没有将他们彻底化为己有。是觉得它让你变丑,很难看,不再像正常人,所以心有排斥么?天真迂腐到可笑的孩子气!没有它,你都没有让我正眼看待的资格……”
多少人想要九尾查克拉、写轮眼以及“楔”带来的强大力量都不可得,空这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孩子,居然觉得它们是负担,想要摆脱其控制。
“好好保住自己的利用价值吧,蠢材,如果将来还是如此,你不要说掌握自己的命运,连得知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抬起一脚,将丧失了行动能力的空踢飞,落在远处一条小河里,顺着流水往南部飘去。
“下次有缘再见,希望能给我一点惊喜,现在的你,太无趣了,连派上用场的工具都不够格。”
说完,心满意足的降土回到了等候多时的宇智波鼬的身边。
“结束了?”
“嗯,很天真的小鬼!”
快十一岁的空,实力马马虎虎,但是心性太差了。与之相比,宇智波鼬七岁以头名从忍者学校毕业,十岁一个人参加中忍考试,以一己之力顺利晋级,十一岁加入暗部,十三岁杀光全家成为叛忍,现在的宇智波鼬,也才十五岁出头。
与之相比,空真的只是个没有长大孩子。
“走吧,去看看岩忍的情况。”
两人的任务,是去土之国探探岩隐村的底细,如果能将迪达拉“救”出来更好,做不到,最好也收集一点可靠的情报,为后续行动提供支持。
相比起问题很多,内部不团结的砂忍,岩忍的处境要稍微好一点,老当益壮的土影三代目·大野木的能力不错,除了压榨人柱力太过,以及没有培养出合适的继承人外,就没有什么不足了。
十几天后,到达岩隐村附近的宇智波鼬和降土,站在高岗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落在群山之间的石质城镇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