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本来就因为这件事而感到身心都很暴躁,现在听到从凤九倾亲自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有多亲密?”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好像在齿缝中磨碎了吐出来的一样。
凤九倾盱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对她以前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只知道她是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却并不知道更多的其他的。
在她思考的空当里,南宫翎已经自己描绘出了一个感天动地,缠绵悱恻的故事。
“你们既然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与我亲近?”他的语气无奈又无助。
他好不容易才换来跟凤九倾亲近的机会,或许在别人眼里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差一点就要跟凤九倾和好如初了。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甘,但凤九倾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若是她真的给了别人机会,就不会那么容易收回。
所以……南宫翎已经开始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悄无声息地除掉红峰了。
他不知道,他在凤九倾的面前很少收敛自己的情绪,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直接写在脸上。
看着他变化莫测的神色,凤九倾默然地抿了抿唇,“我跟他就是比朋友要更加亲近一点。”
他们更多像是家人,在战场上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成功见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所以他们每一天都会将自己的家人交给身旁的战友。
所以他跟红峰之间比朋友要亲近一点。
南宫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凤九倾这是在跟她解释。
他脸上逐渐恢复了笑容,只不过还是有一点难过,“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在凤九倾的身边,却好像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走进凤九倾内心的人。
凤九倾回想起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讲起,“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已经在新的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
南宫翎期待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他还以为凤九倾一定会告诉他,看来还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凤九倾心里的位置。
于是他不想再了解更多,害怕自己会更加的失望,于是伸手将凤九倾揽进了怀里。
他温声细语地说:“不想说便不说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若是在宫中发闷了,便给我写信,我得空了就进宫来看你。”
知道凤九倾是一个待不住的性格,宫中的日子那么的枯燥,南宫翎害怕她在宫中憋出病来,所以不管说什么都一定要凤九倾给她写写信,驱赶一下心中的烦闷。
南宫翎此刻已经将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所以凤九倾以为自己已经哄好了南宫翎,她不想去打扰他,于是摇了摇头。
“我平日在宫中也没有那么无聊,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南宫翎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也什么都不好说,只是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好,我还要去太医院看看那边的药研制的怎么样了?你先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我一会儿再过来看。”
凤九倾不疑有他,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一会儿你过来的时候顺便把药也带过来给我看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担心会出什么披露,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亲自看看。
“好。”南宫翎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那些不忿逐渐都被抹平了。
南宫翎离开一会儿之后凤九倾继续拿笔在纸上写东西。
不一会儿,南宫翎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包东西。
凤九倾迫不及待地拿过来看了一眼,用鼻子闻了一闻,就知道秦花舞父子两个在这个药上面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但是她还是有点害怕到时候会不起作用。
忽然她想起了现代那些杀伤力很高的武器。
于是想到了红峰。
于是她就直接跟南宫翎开口了,“我现在想见见红峰好吗?”
南宫翎和她此刻正在用膳,忽然听到她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怎么忽然想见他了?”
明明刚才都没有提起过的。
凤九倾也担心自己心中的想法,没有办法实施,害怕说出来之后南宫翎会觉得失望,所以就没有直接告诉他。
只是说:“我跟他之间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
这就意味着凤九倾跟那个男人之间有秘密是他不能知道的。
这个人认知,让南宫翎本来就十分糟糕的心情,更下了一个台阶。
“你也可以跟我说,我直接转告给他,你现在整天都在忙着做药,我害怕你身体吃不消。”
凤九倾只觉得他是只是单纯地关心她的身子连忙摆了摆手,“我不过是被打了几板子,又不是断手断脚了,没有你想的那么辛苦。”
南宫翎抿了抿唇,最后才缓缓地说道:“好,明日我便带着你一起出宫。”
不是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只是他不想看到凤九倾失望的样子,反正他一直都在营帐里,也不担心那个男人耍什么小心思。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凤九倾的事情上,行事作风有多么的幼稚。
晚上,他用完膳之后也不打算出宫,就这样在凤九倾的寝殿里住下了。
凤九倾身上的伤口还不能碰水,所以他就十分草草地擦了擦身子,然后洗了头发,便准备上床休息。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南宫翎无奈,只好自己拿过擦头发的锦帕,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头发也不晾干,就要准备睡觉了。”
“没说要睡觉,本来准备多看一会儿书的。”不过现在有人亲自伺候,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南宫翎手法十分的轻柔,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摩擦过她的头皮,引起一阵酥麻。
她缩了缩脖子,南宫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还以为是自己将她头发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