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大,近来人多,住满也在情理之中,南宫翎冷着脸打听,“那附近可还有其他客栈?”
“有倒是,就是应该也都住满了,要不你们再继续去别的地方看看?”
南宫翎冷着脸,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不过这客栈的大堂里坐着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竟没一个看上去好惹的。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就连白天他们都要小心再小心,就怕一脚踩进流沙里,天若是黑下来了,莫说会不会踩到流沙,就是这温度极低的夜晚,他们几个恐怕也没办法挨过。
几人面面相觑,竟然都在这个时候犯了难,之间屠门手指动了动,片刻道:“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住店不可。”
“算出什么了?”
“不告诉你。”
“……”她就不该问。
只见屠门动作熟练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罗盘,凤九倾打眼一看,这不就是古代指南针——司南吗?
几人跟在他后面走走停停,找到了两块天然的巨石,巨石的中间可以供他们的休息,既能挡住夜晚的风沙,在这里烧起火堆还能暂时保暖。
“先将就一夜吧。”凤九倾跟南宫翎一起去找柴火,这沙漠里面虽然没有木头,但有的是骨头,动物的和人的都有,就是这骨头烧着之后,这火光看上去有点奇怪。
不过几人都是胆子大的,自然没人觉得有什么。
夜晚。
即使有一个火堆在燃烧着,但还是没有办法驱散寒冷,几人又将身上带的衣服全部都披在身上,才勉强觉得不冷。
“那古堡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藏在这漫漫黄沙之下,而且这里这么大,又怎么能找得到呢?”凤九倾搓了搓手指。
屠门没有亲自解释,而是看了一眼南宫翎道:“消息灵通的小家伙,你来跟她解释解释。”
南宫翎闻言,整张脸冷了下来,目光带着刀子似的扫了屠门一眼。
“传说这古堡是神秘的纳塔人留下来的产物,他们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还要聪明,所以他们拥有世上最多的财富,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忽然之间消失了,就连他们的古堡也在黄沙中失去了踪迹。”
“不过,虽然他们消失了,但关于他们的传说还在流传着。不少古籍里面都记载了古堡的位置,这些寻声而来的二,也都是按照古籍所记载的位置,无头苍蝇一样乱碰,就想着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
凤九倾咂了咂嘴,“这大漠就没有人管吗?”
她虽然看过不少书,但这些书对神秘的大漠的描写少之又少,凤九倾只知道这里特别的混乱,但具体的却不了解。
南宫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地响起,好像某种叮咚作响的乐器一样让分福至心灵。
“大漠太大,所以根本没有人管,这里只有几大家族,他们为了抢夺地盘互相厮杀,这么多年一直执着于寻找古堡的下落。”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漠里的夜空十分的漂亮,流星变得不值钱,一抬头便是。
几人打散了火堆,将细碎的火星子埋在细沙下面,人再躺上去,便暖和和的,还能保暖一晚上。
凤九倾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身后便又躺下一人,她坐起身来,“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南宫翎无辜,“夜里凉,我帮你挡风。”
“不需要。”她现在身体好得很。
“女子身子弱,你现在不在意,日后老了有你好受的,你是大夫,这你会不知道?”
他嘟嘟囔囔,替凤九倾将身上的衣服掖了掖,自顾自地躺下,“好了,赶紧睡吧,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做点什么?”
说着他便朝着凤九倾的方向靠近,将她挤在石头与他的身体之间,两人的距离很近饭,凤九倾的鼻息之间都充斥着南宫翎温热的气息。
她伸手推了推他,“你干什么?”
南宫翎不安分的手指,顺着她纤细的腰线一点点暧昧地往上挪,“一会儿他们两个被我们吵醒了,倒是不好解释。”
明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凤九倾却奇异的能感受到南宫翎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睛。
“睡觉。”她咬牙切齿,恨不能在南宫翎的身上狠狠地咬一口。
这么想着,她一偏头便一口咬在南宫翎近在咫尺的手腕上。
南宫翎闷哼一声,舍曼那边关切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凤九倾想到两人现在这暧昧的姿势,在黑暗中不自觉的脸颊发烫。
身后的人已经躺下,不一会儿便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
凤九倾一边觉得别扭,一边又忍不住滚滚袭来的困意,不一会儿便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凤九倾被一阵马蹄声和叫嚣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不远处熊熊燃烧着,好像一条巨龙一样绵延向远方的火把,将黑暗的天空都照亮了。
而她身旁的南宫翎早就已经坐直了身体,那边好像是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马儿的嘶鸣声和冷兵器的声音即使隔得很远,也能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骆驼隔在中间,再加上天还很黑,凤九倾只能压低了声音,“你们醒了吗?”
“嘘,小声一点。”屠门声音压得很低,好像隔着这么远,这些人还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似的。
忽然,她灵光一闪,嫌弃之前在书中看过的关于大漠人的描写——“常年居于黄沙之中,擅听声辨位。”
凤九倾面色未变,放轻了呼吸。
这一场打斗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那条火把组成的巨龙逐渐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星星点点。
一些声音也随着打斗声音的逐渐微弱而变得无比的清晰。
“你们苏家别欺人太甚!”
“这事情是我们对不住你们,不过我们已经跟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如何?“
“想如何?把我妹妹还给我!”
“不可能,谁让她自己想死的,不就是一个妾室吗?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怎么做我苏家的未来的家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