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夜刚才积蓄起来的气性,瞬间被凤九倾磨没了。
“好,我知道九儿你心地善良,不喜欢我动手。”凤兮夜笑眯眯的,他很喜欢现在这个凤九倾,这和一切开始的时候一样,就是她再也不亲近他了。
凤九倾现在不想说话,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行为在凤兮夜看来充满了孩子气,也说明她对他很信赖。
他的心被喜悦充的满满的。
“舍曼也来了,他就是一直负责给你治病的巫师,我想知道你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凤九倾几次经历生死,都让凤兮夜感到无比的害怕,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凤九倾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舍曼潜心研究蛊术很多年,却还是拿情蛊束手无策,却没有想到这事情被大燕朝的两个的大夫给解决了。
他满脸激动地进来,也不忘记给凤九倾行礼。
“舍曼见过少主。”
凤九倾谁也不认识,但还是点了点头,任由舍曼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从担忧变得惊喜,再由惊喜变为惊悚。
这让凤兮夜的情绪上上下下,十分的捉摸不透。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凤兮夜已经在脑海里想了数十种秦家父子的死法了。
舍曼摇摇头,“不是,我没办法的情蛊,真的被这个大燕朝的神医给弄出去了,我想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办法,阿夜,我能见见他吗?”
凤兮夜知道舍曼是一个醉心于蛊术的人,他现在肯定对秦家父子的方法充满了好奇。
他对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了,凤兮夜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一会儿,我就派人带你去见他。”
舍曼的双手不断地揉搓着,面上还带着激动,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忘记关系凤九倾。
“少主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调理身体便好。”
说到这里,舍曼兴奋的声音忽然一顿,他才意识到凤九倾的身体早就被情蛊侵蚀德不成样子了。
他看向凤兮夜。
“阿夜没有问问那个神医要怎么调理少主的身体吗?”
凤兮夜被情蛊的拔除冲昏了头脑,被舍曼一提醒,所有的喜悦都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我……我现在就去问。”
凤九倾醒来之后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更遑论什么医术了。
她自己倒觉得自己的身子没有问题,可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偏偏凤兮夜还要装作一副想瞒着她的样子说:“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生死对没有记忆的凤九倾来说也没有什么概念,她认识的人不多,了无牵挂,凤兮夜不说,她便也不问,“嗯。”
凤兮夜从凤九倾的屋子离开之后,便和舍曼一起去了秦肆和秦花舞的院子。
知道两人诡计多端,这里被各路武林高手围得水泄不通。
看见凤兮夜,秦花舞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利用完了,准备卸磨杀驴了?”
凤兮夜阴着一张脸,绕过秦花舞,揪起秦肆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知不知道九儿的的身体已经快吃不消了。”
秦肆虽然不是什么胆大的人,但也是千金难求一诊的药王谷谷主,也有自己的傲气在,被凤兮夜当成阶下囚对待,他也有脾气。
他反手抓住凤兮夜的手,面色冷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救凤九倾,那只不过是因为我药王谷欠他们夫妻一条命。”
忽的,他想起什么似的,嗤了一声,道:“说到底还是你们兄妹两人欠凤姑娘的,若是早知道凤语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该一把把她掐死,不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这些话刚好戳到了凤兮夜最不能为人所知的地方,他面色阴鹜,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被他给杀死了,但是秦肆的生死关乎着凤九倾的身体,他还要留着他。
“本王知道你有办法,你若是不赶紧拿出来,我便杀了你儿子。”
秦肆闻言,冷淡的面色稍微松动了一些。
“你……”他瞪着眼睛,沉默地看着凤兮夜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这是我欠凤姑娘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凤兮夜收回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
“为了方便秦谷主行事,我特意让语儿给你备了一间药房,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药王谷的布置来的,日后你就在那里为九儿煎药吧。”
“我劝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这里是西域,我想弄死你们比碾死一只还要容易。”
他扔下这句威胁,便扬长而去。
秦花舞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张牙舞爪,“什么东西,若不是凤九倾跟南宫翎还在这里,小爷必定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小舞。”秦肆皱了皱眉头,低声训斥。
秦花舞知道他爹又开始担心他的药王谷会断了香火了。
他努努嘴,“我知道了,反正他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也听不见了。”
他刚说完,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的老头。
“你谁呀?”秦花舞正暴躁这,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得到冲。
不过舍曼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又不是专程来找秦花舞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秦肆,眼神里面还带着对医术高明者的敬佩之情。
“就是你将少主体内的情蛊取出来的?”
秦肆不认识舍曼,更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绷着一张脸,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跟你没关系。”
舍曼知道刚才凤兮夜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了,恐怕他之后都不会给他好脸色,更遑论跟他好好说说情蛊是如何解的了。
“那你们先休息,我明日再来。”
他离开的不是很情愿,一步三回头。
“这谁呀,怎么看上去怪怪的。”秦花舞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舍曼是个神经兮兮的怪人。
解了蛊毒的凤九倾,喝了秦肆亲自配的药,感觉身体从内而外都充满了力量。
只不过因为胸口的伤,她每天都被凤兮夜限制在屋子里面,不能随便出去。
她靠坐在屋子里的软榻上,一转头,忽然看见门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每当她快要看清楚那人的脸的时候,那人又像个耗子似的,飞快地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