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可是来了一条大鱼啊,讲真的,我都有点不太想把她放走了。”司千寒感慨。
“大鱼?”李飞秋挑了挑眉毛。
“昨晚跟你进来的那个女的,路过仓库的时候释放了晶魂,我能感应到,实力和我差不多,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齐州军队指挥使沈虚。晶魂技是太虚印……要是昨晚能把她留下来,啧……”司千寒咂舌,“可能我都不用打下齐州,就能弄到纸钞的头像了。”
“肾虚?她不是叫沈颖吗?”李飞秋疑惑,“而且她父母怎么给起这么个名字?”
“是沈啦,沈,应该是有皇室血脉吧,或者是赐姓?至于沈颖……是个假名吧,当斥候,谁会跟你说真名啊。”司千寒猜测道。
“那咋不动手呢,要是动手的话,我们还想啥别的计策,少了这么个大将,齐州还不直接投降?”李飞问道。
“你在她旁边呢,动手的话你一准完蛋,太虚印没有别的作用,就是单纯的毁灭性晶魂技,别说你,就是我都接不下来一招,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没了,殿下要弄死我的。”司千寒哼了哼,“虽然很心动,但是还是没有动手。”
“原来我魅力这么大啊,你直接说担心我不就完了,拿殿下出来说事干啥?”李飞秋笑了起来。
“一边子去,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收拾粮仓去,把那些粮食从泥土里一粒一粒捡出来去。”司千寒说着,鼓着腮帮子往大营去了。
“去就去,怕你吗?”
……
来到了粮仓中,昨晚负责演戏的士卒们正在苦哈哈地捡粮食,因为这件事情要信任的人来做,不能让风声走漏,所以这些半夜还要陪着演戏的士卒刚休息了没多久,就被迫来把粮食和泥土分开。
“早知道在粮食上套个袋子了。”李飞秋叹气。因为事情突然,这个粮仓的东西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弄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没想到,所以弄出了很多纰漏,还好昨晚夜色昏暗,再加上时间较短,这才没有让沈虚发现端倪。
在历经了整整一天的挑拣米粒之后,这些人终于勉强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他们只要离开前线,回到后方休息,负责后勤转运就可以了,就当做是辛苦这两天的奖励了。
“哈欠,辛苦各位了,到后方以后好好休息啊。”李飞秋和一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大营走上大道,往后方的县城走去。
“李大人,我们也就是干了一点小事,其实没必要把我们撤回去的。”
“无所谓了,前线这边也用不上那么多人了,后勤那边也有粮食伤员转运的任务,不比前线活少。”李飞秋又打了个哈欠,“行了,我也不送了,也没给你们找到马车牛车啥的,辛苦你们走几步路了,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有二十多里,紧着点走,能赶在饭点前到。”
“好,李大人,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们几十个兄弟慢慢走。”
在李飞秋和这几十个人分离的时候,远处正有人悄咪咪地看着他们。
“唔……脚步虚浮无力,神情疲惫,看起来是很累了,九平这么缺人吗……”沈虚正趴在草丛中观察几人。
“姐姐,哈欠……咱都在这里蹲了一天一夜了,今晚不会还在野地里睡吧?”沈宴说道,“这地方的蚊子凶得很,我身上多了好几个包了。”
“可以了,回去吧,现在就等山贼那一边的消息了。”沈虚说着,趁着没人注意,带着沈宴离开了这里。
……
“大人,这就是我们抓回来的山贼了。”回到齐州府,手下已经把人给抓回来了。
“我问,你答,我不想听废话,明白了吗?”沈虚对着跪成一排的山贼问道。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为首的那个山贼喊了起来,剩余的十几个山贼也跟着喊了起来。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废话,一群山贼土匪,剐了你们都不嫌多,给你们个机会活命,哪来那么多话?”沈虚手一抬,桌案上的毛笔飞出,洞穿了那个喊的最大声的山贼的脑袋,山贼嘴大张着,求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咽了回去,“最后问一遍,我问你们答,不想听废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剩下的山贼立马停止哭喊,连声说道。
沈虚抄起另一只毛笔,又缓缓放下,“算了,先不杀了,另外,回答一次就行,这算个警告。”
“明白!”
“第一个问题,你们怎么劫的粮?”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是你们的粮食啊,我们……”山贼连忙解释,但是沈虚的第二根毛笔丢了出去,又一名山贼倒下。
“我说了,只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怎么劫的粮?”沈虚冷漠地问道。
“就是,我们看到每天有官兵带着粮车在官道上走,再加上因为打仗,没人路过这里,我们没有饭吃,老大说实在不行就去劫粮,正好那天他们路过我们这儿,我们看守卫的人不多,所以就去劫粮去了。”
“每天都有?”沈虚问道。
“对,每天都有,押送的人数也不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运的粮有多少?”
“不多,我们这一百来号人,分到的也就二十几天的量。”
“平均下来,也就够两千人吃一天?他们就运这么点粮?”沈虚有点不太确定九平的战术安排了。
“大人,应该有不止一批粮队在运粮,而且,我们在搜捕山贼的时候,发现很多粮队在往东边走。”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给这些山贼解围。
“唔……有怪异,九平在搞什么呢?”虽然一切情形都证明,九平的正面力量确实很虚弱了,但是沈虚就是有种奇异的感觉,她总觉得事情有玄虚。
“大人,会不会是九平损失过大,所以在最后攻城的时候,九平只有牵制作用,主攻方向是东陵,他们其实正在把粮草往东陵方向运送?”就在这时,一个谋士站了出来说道。
“很有可能,根据大人所说,九平自济县向这里进攻,为了追求速度,完全不在乎伤亡,只为了牵制我们,让东陵方向进展快一点,这个时候九平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只能等候东陵方向进攻,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分兵去帮助东陵突破我们的防线的原因。要是他们还有战斗的能力,为什么不趁我们阻击东陵的时候先一步进攻,宁肯等我们构筑防线,也要让东陵到达这里?”
其实这个想法是全体谋士的一致想法,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真的想不明白,之前他们的西线和北线的守军没有收缩,东线正在阻击东陵,南线处于无人防守的状态,这个时候就是九平的最佳进攻机会,但是九平就是要等着东陵到达才肯继续前进。。
当然,如果东陵和九平完全是一条心的情况下,这个猜测就是唯一的答案,哪怕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但是问题就在于,九平和东陵从来不是亲密无间的盟友,这俩势力在合击齐州的同时,竟然不约而同地想着给对面来一刀。
九平放着门户大开的齐州府不打,一方面因为这里还有沈虚这种顶级晶魂者在,强打有可能损失过大。另一方面,李飞秋也有意让齐州府这块最难啃的骨头磕一磕东陵的尖牙,以削弱东陵的力量,为之后的计划做好铺垫。而东陵也有意让齐州府这个坚城消磨一下九平的力量,省的之后打九平的时候过于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