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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有的。周大夫点了点头,老夫知道,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情蛊,能让中了蛊的人爱上拥有母蛊之人。

    顾宁睁大了双眼:就没有一点副作用?

    副作用?周大夫将顾宁这句话思索了一会,便冷笑了一声,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样阴毒的手段?

    母蛊的饲养必须用主人的鲜血,母蛊的需求会从一滴逐渐增多,最后……周大夫阴恻恻一笑,压低了声音,等到主人全身的血都满足不了它时,主人就会被反噬,变成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周大夫本以为能吓住顾宁,谁知道顾宁睁大了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周大夫所说的这种情蛊与顾清秋跟楚云逸之间的变化都对得上好,只是她没想到,顾清秋竟然会这么狠心,对楚云逸下此毒手。

    那不是她最爱的男人吗?

    顾宁眼底划过一道冷意,周大夫瞥见了她的神情,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你是又有了想要坑害的人?

    您这是哪的话!顾宁对上周大夫满眼促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的人不用我出手,自己都将自己给害死了。

    闻言,周大夫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会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那一天。

    听得周大夫一连串的话,顾宁险些将刚喝下去的茶喷出来。

    周大夫看上去疯疯癫癫,谚语用得还挺多。

    你来找我就这么一点事?周大夫睨了眼顾宁,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仔细一想,顾宁坐直了身子:倒是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说吧。周大夫高傲道,老夫看心情再决定棒不帮你。

    顾宁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春玉。

    春玉便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周大夫鼻子灵,闻见了许多醇厚的酒香。

    他轻哼了一声,但不断上翘的胡须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说吧。

    我想要些药粉,最好是花粉那么细,能让人闻了就满身其红疹!

    顾宁说话时,两眼放光,这还是探子在宫里打听来的消息。

    过几日就是百花宴了,乐阳公主也要去参加,她可没有忘记乐阳公主得罪她的事,下定决心势必要在宴会上给乐阳公主好看。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比让乐阳公主丢脸更好的报复了。

    周大夫狐疑地在顾宁脸上看了眼,顾宁正是不解时,便听见周大夫幽幽道:你们小两口倒是默契,前几日谢宴刚来找老夫拿过这种药粉,过了几日,你又来了。

    被你们盯上的该不会是同一人吧?周大夫感慨了一句,还是从一旁混乱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老夫特意研制的痒痒粉,正好契合你的要求。

    顾宁当场愣在原地:谢宴也来过?

    是啊。周大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是夜深了跑来的,差点将老夫吓死!

    周大夫嘴上埋怨,动作却很是爽快,一将药瓶扔给了顾宁,他就倒头躺下了。

    顾宁捧着这瓷瓶,在愣神片刻后,还是离开了。

    走出院门,顾宁仍是那副怔怔的神情。

    见状后,春玉有些焦急,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眼,小声问询:县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顾宁挥了挥手,小步往前面走。

    春玉见她朝着的方向赫然是跟谢府的那堵墙,她顿时急了:县主,大将军他们可是专门

    吩咐过的,您这段日子不能去……

    可我想去。顾宁说着,转过了身,漂亮的眼睛盯着春玉看,小声道,难道连你也不帮我了吗?

    每到这时候,春玉就十分能理解为何谢宴那样冷情冷性的人都会顺着顾宁的性子做事,实在是这样的哀求让人无法不动容。

    她侧身看了看周围的护卫,低声道:县主,待会护卫们就要轮岗了,到那时,就是您去谢府的好时机!

    好春玉!顾宁一拍春玉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趁着护卫轮岗,春玉将顾宁带到了谢府。

    你们大人呢?

    带我去找他!

    顾宁丝毫没有翻墙入他人宅院的不自在,很是自然地吩咐着身边的几个谢府护卫。

    护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机灵的连忙开口:大人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顾宁点点头,春玉见到了岳荣,这才离开。

    岳荣从护卫手中接过了护送顾宁的重任,低声道:县主,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顾宁睨了眼岳荣,我已经整整三日没有见过谢宴了!

    岳荣可不敢回答这些话,连忙道:属下了解县主对大人的相思之苦,但是这些日子大人事务繁忙,可不是故意不去看您的。

    都怪那日冷宫大火!岳荣以为顾宁是生气了,赶紧将早已打好腹稿的理由一股脑说了出来,那日大人沐浴更衣,就等着您过来呢!谁知冷宫走水了,宫里来了旨意,大人不得不去冷宫灭火!那冷宫里空无一人,就算是烧了又如何?

    就是!顾宁跟着应和,天知道她有多缺气运值,恨不得化身八爪鱼黏在谢宴身上,形影不离。

    然而她跟谢宴虽然只隔了一堵墙,但两人的相见就像是牛郎织女,这堵墙就像是银河,作为两人之间的王母娘娘,裴安临派人在墙边来回巡逻,就是为了防止两人相见。

    顾宁想到这,悲从中来。

    岳荣见顾宁要哭不哭的模样,吓得心脏骤停:县主,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待您跟大人成婚后,便能时常见到大人了。

    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顾宁幽幽道,毕竟你家大人是个大忙人。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顾宁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与岳荣的话,足够让坐在里面的谢宴听得清楚。

    谢宴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不耐烦。

    是对宫中事务的。

    皇帝不知发的什么疯,将不少事都推到了他身上,一想到明日的计划,他眼神便沉了沉。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宴冰冷的眼眸瞬间化作了一团春水。

    宁儿,你来了。

    岳荣瞧着自家主子这副不值钱的模样,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远离了两人。

    顾宁小跑了进来,扑进了谢宴的怀中。

    没等谢宴说话,她已经急不可耐的踮起了脚尖,啄向了谢宴的薄唇。

    她的吻生涩却又热情,像是一颗小火苗,直接在谢宴的体内点起了一把火,这火越烧越旺,谢宴按住了她的腰,让她贴自己更紧。

    一个吻结束后,顾宁的衣裳滑落,露出了半边白皙的肩膀,前面的风光大片露了出来。

    谢宴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尽量不往下移。

    我想你了。顾宁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句,靠在了谢宴的怀中,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谢宴坚硬的胸膛。

    她这些小动作在谢宴眼中无疑是玩火,可偏偏这是在书房,又是

    白日,人来人往,他根本不敢进一步动作。

    旁人说的话,他从来不在意,可他却害怕顾宁会因为这些话影响心情。

    于是,他将顾宁抱起,让顾宁坐在了书桌上。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裴将军可日日都在盯着我。

    顾宁闻言,笑着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缓缓道: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在来之前,顾宁有许多话想要跟谢宴说,她想说,谢谢你替我报复了乐阳公主,谢谢你替我扫平了那些障碍。

    可在看到谢宴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想要跟谢宴亲近,不关乎气运值,不关乎其他利益,她的眼中只有这个男人。

    谢宴薄唇微勾,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顾宁的面前总是做不到如此冷静。

    很快我们就能成婚了。谢宴轻轻地揽住了顾宁的腰,在顾宁的额间轻啄了一口。

    顾宁听出了他话中的急切,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事?

    冷宫失火,被关在里面的楚孟扬失踪了。谢宴幽幽道,皇帝正在派人暗中搜查楚孟扬的下落,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Z.br>

    顾宁震惊的睁大了双眼:这么说来,楚孟扬是被人救走了!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谢宴摇了摇头,他对我而言并无用处。

    楚孟扬不蠢,他之所以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是因为他轻信身边人,若是自己出面救下他,他一定会猜出些什么。

    不能冒这个险。

    顾宁点了点头:也对,他最多也就能证明狗皇帝残暴没有人性,用亲生儿子的血当做药引。

    还有呢?顾宁两眼放光,用脚踢了踢谢宴的腰,仅仅是这件事,可不能让你如此高兴。

    皇帝让我率领禁军……将影卫连根拔起。

    谢宴的这句话,让顾宁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慨。

    他真的要这么做?顾宁捂着嘴,欣喜在她的眼中跃动,那可是能保住他性命的影卫!

    影卫是皇帝的心腹,他们专门替皇帝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但同时,影卫也会将皇帝视为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主人,每当皇帝有难,他们一定是第一个出来保护皇帝的人,皇帝除掉影卫,就相当于自断一臂。

    他是疯了吗?

    他是怀疑上了影卫头领余老。

    谢宴见顾宁震惊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顾宁眨巴眨巴双眼:那个余老难道真的暗藏祸心?

    暗藏祸心倒没有,但自视甚高倒是真的,皇帝这人疑心病重,稍有人忤逆他,他便会怀疑那人不忠,余老正是因为态度强硬,被皇帝怀疑上了。谢宴轻声解释。

    那你要动手吗?顾宁扯着谢宴的衣袖,凝眉道,既然能当影卫头领,那他一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谢宴点点头:余老此人武功高强,最擅长的就是轻功,据说他来去之间能让人毫无察觉,若想要处理掉他,必须要让他卸下防备。

    谁能让他卸下防备?顾宁下意识提问。

    片刻,她与谢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个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