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满月有点愣神,但还是无意识顺从了贺小缺的话。
纤细小腿自渐变艳红的波西米亚风格裙裾伸出,她的脚踝在大裙摆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漂亮,男人一只手掌就能紧紧将其包裹。
贺小缺也这么做了。
微凉触感贴上肌肤,封满月须臾回缩,他的掌指却寸寸收紧,没有给她挣开的机会。
男人低着头,掌心托着她的脚踝。
肌肤触感细腻。
封满月无端觉得有点痒,她弯身下去,视线就和刚才拆开纱布结的贺小缺对上一眼。
他的眉眼很深,情绪隐藏在其中,好似有暗流涌动,可当封满月认真观察的时候,贺小缺又低下头,没有给封满月观察的机会。
封满月抿抿唇,道:「痒。」
贺小缺:「忍着。」
封满月刚想说什忍什么忍,目光扫过男人眉眼和眼下乌青色后,她又有点心虚,毕竟受伤这件事绝大部分都在她自己身上。
贺小缺动作熟稔,宛若经常处理伤口,纱布的结被拆开,他的动作不由更轻了一些,握着镊子,他用棉团去沾着碘酒,一点点蹭开纱布。
一圈又一圈。
纱布被拆下来,淡淡的药味顺着内里剥脱散发,肌肤细腻的小腿上纵横着一道长长的伤疤。..
只一眼,贺小缺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比他想象的伤口裂缝要大,而且,因为封满月这两日不顾阻拦也要出去,伤口隐隐又再度裂开的趋势。
下秒,贺小缺开口道:「你这几天不要再走动了。」
封满月:「那我怎么上飞机,你抱我上去吗?」
话音刚落,粉白圆润的脚趾就抵上男人的西裤上,薄薄布料宛若无物,体温相贴,贺小缺近乎是不用看就能感知到她狡黠的脚趾在怎么挑逗他,又是如何将整洁的西裤再次弄乱,喉结滑动半刻,他的掌心握紧女人的脚踝。
「故意的?」他问。
封满月确实是故意的,她想看看贺小缺的反应,也是记仇。
她还记着昨日夜里头贺小缺不愿意说「爱她」这件事。
世界突然天旋地转,她都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重重磕在毛毯上!
这个时候,封满月能够庆幸的就是酒店毛毯够厚。
她磕上去时,没什么感觉。
抬起眼,封满月看向逐步逼近的贺小缺,眼底多了两分防备。
贺小缺也看出来,他没有再继续动作,像是只是给封满月一个小教训。
之后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
过程很快。
封满月还没看一会,就见着贺小缺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她下意识抽回小腿,就想站起来,往外走。
还没起身,另一只脚就被男人攥紧,拖回去。
封满月脸色通红,眼神终于掺杂上些许畏惧,抬手捂着自己的裙摆。
结结巴巴的问:「你要做什么?」
成年人之间能做些什么?
**,星火迸溅。
封满月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贺小缺的手指沿着小腿打着圈,瘙痒丝丝缕缕,一瞬就让封满月记起了昨夜的缠绵,她耳根更红了,伸手就想去抓男人得寸进尺的手,让他别再继续。
但封满月很显然忘了。
禁欲十几年的男人突然开荤,那需求显然是成倍的增加,在此刻贺小缺的眼里,封满月就是那块肉,而且作为「肉」她还主动把自己送进狼口。
于是还没等惊呼出声,贺小缺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含吮着。
一股暖流
自小腹滑出,封满月眼睛微微瞪大,气音溢出唇瓣。
「不、不行……」
贺小缺充耳不闻,抻臂就要去解长裙。
硬着头皮的封满月抬手压下男人小臂,语气惊慌:「我、我来姨妈了,贺小缺!」
这句话一出,空气氛围兀然沉了下去。
沉默半晌。
封满月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卧淋浴间。
果然。
她的感觉没错,是真的来姨妈了。
只是这酒店自己备的只有薄薄的一层,没有厚的,封满月没法用,只得皱着眉头,勉强用。
见封满月迟迟没出来,贺小缺走进内卧,站在门外,看着女人拧紧眉头的神色,她开口道:「别多想,我现在去给你买卫生巾。」
封满月:「好。」
门被关上。
房间重新恢复原本的平静,封满月走了出来,除开被撞出位的桌椅,仿佛刚刚那一场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贺小缺的办事效率很快,没过一会,人就拿着一个黑袋子回来了。
在做封满月保镖的那几年里,贺小缺对封满月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些东西都没有让她开口,就是她常用的牌子。
封满月接过,换上,因为有些不舒服,她就没再在客厅待着,回床上抱着膝盖窝着。
她有点郁闷,自己刚刚和贺小缺甜蜜没两天,就忽然来了。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关头来。
门框和毛毯摩挲出声响,封满月抬头看过去,贺小缺泡着红糖水过来了。
红褐甜水摇晃在玻璃杯中,折射出道道光芒。
封满月心下多过两分熨帖。
很快,这份好心情就被打电话的贺小缺破坏殆尽。
「小周,你现在到家了吧。」贺小缺没等对方回复,沉声:「你现在帮我在网上再安排一间房,开到这一层的就好。」
男人的话语十分有逻辑。
当着她的面,就将自己的电话报给了小周。
封满月唇瓣紧紧抿起,要是熟知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现在十分的不高兴。
眼前暖心的红糖水也食之无味。
她伸手一放,随意搁在桌子上。
砰——
玻璃摔在地面,发出重重的抨击声,杯子裂开,满杯的水打翻在地!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又跟着紧绷起来。
封满月有些懵,贺小缺那头却已经中断电话,走到她身边来,「怎么了?」
不问还好。
一问,封满月这怒气重新勃发起来,她背脊挺得笔直,讽刺道:「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为了睡觉,发现我来姨妈了,就不愿意跟我睡一张床了?」
「你倒追我,也是因为上一回我在车上追你,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她重新捋了一遍思路,愈发觉得是这么回事,语气尖锐,「如果你不是为了睡我,又怎么可能眼巴巴的追过来,和我现在一起?现在睡不了了,所以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