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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放出来了。

    但是,想是一回事。

    做又是另一回事。

    那套梁矜上穿了一整晚的紫白格子家居服,终于被扔到了地上。

    梁矜上下意识地按住了商遇城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商遇城哑着嗓子,“怎么?”

    梁矜上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

    其实在安全措施上,商遇城一直比她小心。

    商遇城喘了两口重气,“我让人去买。”

    “等等……”梁矜上抓住他撑在自己脑袋旁边的胳膊,“不要……不行!”

    她想到商遇城之前让小王买过一次。

    可能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无不可对人言的,毕竟他们都用下半身思考。

    但梁矜上接受不了房间里的事被其他人插手。

    看她态度坚决,商遇城只好道:“我去买?”

    见商遇城真准备起身,梁矜上伸长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把人重新压下来,忍不住在他耳边噗噗地笑。

    老宅远离闹市,连跑腿都送不进来。

    他还得开车去买……决心就这么大?

    “大半夜的……”梁矜上显然已经开始犹豫,这件事值不值得这么劳师动众。

    女人和男人比起来,最大的优势就是,这种事有最好,一时没条件办到也不至于抓心挠肝地想。

    但是商遇城……

    “大半夜的,不ZA还能做什么?”商遇城揽着她起身,一边占便宜一边把衣服给她穿了回去。

    他的决心比她想得更大,“我们现在去云水公馆。”

    云水公馆什么都有。

    最重要的是不受人打扰,他可以……尽情发挥。

    梁矜上从没见过商遇城如此急色上头的样子,嘴边的笑就没下来过,都快把那点旖旎气氛笑没了。

    梁矜上被商遇城揽着出门前,没忘记那座弥勒立雕。

    商遇城却道:“这次不拿,先放在老宅,以后送给你。”

    以后?

    “为什么是以后?”

    商遇城:“放心,不会赖你。”

    他本来今晚带她过来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眼这樽坐佛。

    让人从老宅翻出来的。

    放了几十年的老物件,平时没人注意,但是如果在这个关口……动了它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商遇城本来也不准备带着梁矜上在老宅留宿,只是没想到一沾上她,就有点没忍住。

    虽然梁矜上知道商遇城不至于赖账,但是,东西不到她手上她就无法安心。

    “那以后如果分手了呢,你还肯……”她的后半句话在商遇城的目光里消音。

    商遇城大概是谷欠求不满,脸黑得不像话,“刚好上就想着分手?”

    等到了云水公馆,梁矜上才知道,脸黑还是轻的。

    都说了云水公馆什么都有,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给领带开发那么BT的功能?

    她的手脚都还有擦伤!

    梁矜上第二天差点没爬起来上班。

    商遇城把她送到公司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而乐泉干脆没来。

    午休时,梁矜上给乐泉打电话。

    虽然她是乐海的千金,但是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翘班的事,之前从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三通电话打过去,才被接通。

    那头却是郑爵的声音,“矜上,有事吗?”

    梁矜上清了清嗓子,问他乐泉在哪里。

    郑爵顿了顿,“她还在睡觉。”

    梁矜上嘴巴圆了起来,“哦!”

    但到底跟郑爵没那么熟,有些玩笑也不适合跟异性开,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

    梁矜上挂完电话,脑门发懵。

    乐泉前一天刚跟她透露过对郑爵不上心的态度,结果一晚过去,居然躺一张床上去了。

    大中午的还在睡觉。

    ——郑爵不是不行,是太行了。

    ……

    下午,梁矜上要出外勤。

    原先小别墅群那个项目,施工那边说建筑石材出了点问题,原先订下的石材和甲方需求冲突。

    要乐海这边的设计组派人过去,配合看看。

    正好南意说自己最近准备考试,有好几个看不懂的知识点想要请教她。

    梁矜上干脆让她到小别墅群那边等自己。

    顺便可以在现场就地点拨她几个考点。

    南意过来的时候,梁矜上已经转了一圈,走过来替她戴上安全帽,“走,带你进去逛逛。”

    虽然以后是做资料的,但是也不能不懂建筑施工。

    秋天的午后,紫外线很强烈,梁矜上带着南意专挑阴凉的地方走。

    场地上难免有些水泥块、碎石,南意忽然拐了一下,梁矜上伸手去扶。

    谁知一偏头,就看到原本在两人身后的一道穿着橙色工人服的人影,飞快地从半堵矮墙后跑过。

    梁矜上和南意对视一眼。

    她们对于这种疑似尾随的行为都很敏感,梁矜上立刻道:“走,我们去塔吊那边。”

    那边工人多。

    没想到,两个人走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刚才经过的地方有一阵喧闹,“不好了!有人被砸伤了!”

    梁矜上立刻想到刚才那道不寻常的人影,忍不住跟着人群过去看了一眼。

    一看到地上那人,梁矜上和南意都愣住了。

    脸色都不太好看。

    尚一鸣。

    他怎么沦落到工地上来干活了?

    尚一鸣的腿骨有不寻常的扭曲,旁边是一块沾着血的石材。

    看模样应该是从高处坠落,正好把尚一鸣砸到了。

    尚一鸣原本在地上哀嚎打滚,在看到梁矜上两人时,面色一僵。

    硬是活活忍住了嚎啕,额角的汗滴在头两边的地上砸出了一滩水。

    包工头急匆匆地跑过来,叫了救护车,就开始各种打电话汇报。

    说是汇报,其实就是第一时间掩盖事故,想办法减少赔偿。

    梁矜上稳了稳心神,不管那个被砸的工人是谁,她本着职业习惯,先蹲下检查了那块砸下来的石材。

    很快就发现了事故原因。

    梁矜上拍了拍包工头的肩,“石材钻孔深度不够,出现裂纹导致了悬挂不稳。这片施工是哪个小组负责的?”

    包工头先是一愣,立刻跟着查了那组石材的编号。

    目光露出一阵突兀的喜悦,“就是尚一鸣这个小组!这是他自己施工不当造成的事故!”

    对于工程负责人来说,这种人为造成的事故,还报应到本人身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幸运。

    至少他们是不用赔偿了,甚至心黑一点的还能跟尚一鸣追责。

    原本咬牙强自忍痛的尚一鸣,目光一抬,朝梁矜上射出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