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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遇城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拿手机给小王打电话,“再跑一趟,买点退烧药过来。”

    他这个“再”字提醒到梁矜上,“……你不要告诉我,连这个也是小王买的!”

    商遇城挑了挑眉,一脸“不然呢”的表情。

    梁矜上绝望地闭眼。

    就这么说吧,刚刚商遇城在前台要东西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他“没羞没臊”的todolist(待办事项)。

    除了小王。

    看来商大总裁还不满意,现在把这个“几乎”也排除掉了。

    梁矜上气虚地问道:“你不是向前台要过了吗?”

    他是故意的吧!

    商遇城不紧不慢地把她塞进被子,掖好,“在你房里也放一盒。”

    梁矜上几乎要炸毛,“我说了,我跟你已经分……”

    商遇城把那个小方盒子扔在被子上,不咸不淡道:“你可以继续说。我会能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我们的关系。”

    梁矜上气得头更晕了。

    她本来只是发烧,被商遇城这一通不怀好意的送药,先是洗澡洗成重度高烧,现在他还要语言刺激,别把她血管气炸了!

    梁矜上狠狠闭上眼睛。

    这一闭眼,没等到小王把药送过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商遇城把她推醒,“先把药吃了。”

    “商遇城,我发烧了!发烧了!就想睡一会儿!”梁矜上是真的委屈,“你如果诚心送药,就不该这么一趟一趟地折腾我!”

    商遇城锁眉。

    这事算他失察,但刚刚在酒吧也好,在车上也好,这个女人挨他挨得那么紧。

    直接把他的体表温度也催上去了。

    他的心思又在别的上面,所以疏忽了。

    看她烧得哪儿哪儿都是红的粉的,商遇城难得闭嘴认怂一次,没再刺激她。

    梁矜上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被商遇城搂进怀里的时候,连原本总嫌弃他偏热的身体,靠着都比她要凉一些。

    这情况,不吃药绝对降不下去。

    所以她气归气,还是很识时务地就着商遇城的手,把药吃了。

    吃完药,商遇城把她塞回被子里,而后自己也一掀被子躺了进来。

    梁矜上再困,刚被人吵醒也没那么快入睡。

    感觉到商遇城从后面贴上来,她嫌弃地扭了扭,“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商遇城在她耳边嗤了一声,“过河拆桥。”

    她总拆他的桥,都拆顺手了。

    梁矜上毫无心理负担,“你也不是真心来帮我的,你意图不轨。”

    “我怎么不是真心的?”商遇城把人翻动一下,朝向自己的方向,继续搂紧,“我的药喂狗吃了?”

    梁矜上滚烫的脸贴在商遇城的颈窝,这样便于他及时收到她体温的反馈。

    但他自己也想抱着个火炉一样。

    男人本就不耐热,商遇城平时睡觉都把温度打得很低。

    梁矜上的体温迟迟下不去,要命的是还这么软,商遇城出了几次汗。

    推开她想去冲个凉。

    刚抬起上半身,原本昏昏欲睡的梁矜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按住商遇城,将他压回了床上。

    商遇城垂眼看她,“舍不得我?”

    梁矜上气若游丝,“商遇城,你要去拿什么?”

    不是她多疑,主要是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商遇城什么状态她就算发烧也分辨得很清楚。

    看他这么一动,自然而然地就以为他要有所行动。

    商遇城气极反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就她这烧到这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他能尽什么兴?

    梁矜上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

    当然也仅是这一次。

    毕竟他是带了东西来的,早就暴露了他龌龊的目的。

    “连发烧的人都不放过。我就没把你当人。”

    对此,商遇城有话说。

    “你今晚发烧,明早可不一定了。”

    梁矜上过热的脑子反应慢半拍,过一会儿才震惊道:“明早就算退烧了,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梁矜上用力地推他,商遇城松了松劲,放任她拉开两人的距离。

    “请问商先生。”梁矜上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你做别的事,有这么争分夺秒、不舍昼夜的么?”

    冷空气钻进两个人分开的缝隙里,商遇城的身体稍微舒服了点。

    但他很快又靠了过去,将人重新拢回怀里。

    怕她受凉。

    其实他不动,梁矜上下一秒也会主动地靠回来。

    刚才的冷气对商遇城来说是夏天的冰可乐,那么对她来说就是冬天的西北风。

    她好冷。

    梁矜上悄悄地动了动,把自己嵌得更深一点,自以为做得不动声色,没有引人察觉。

    黑暗中,商遇城淡淡地勾了勾唇,将她的脑袋摆了摆,睡得更舒服些。

    ……

    梁矜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天快亮的时候。

    她出了身汗,身上黏黏的,但是烧是暂时退下去了。

    商遇城躺在她不远的地方,呼吸平稳,显然是熟睡的样子。

    照顾发烧的病人,自己能睡得这么熟?

    是有多不上心?

    梁矜上扯了扯嘴角。

    原本想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澡,这下也没顾忌了。

    开行李箱拿衣服,跛着脚跳来跳去,开门关门,那动静,说是正常音量,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有几分是带着气的。

    商遇城自然不可能睡下去。

    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眸半眯,沉着嗓子,“梁矜上。”

    透露出十足不悦的情绪。

    梁矜上当没听见,刚跳到浴室里,发现淋浴间的地上墙上都很湿。

    像是有人刚洗过澡一样。

    浴室门口传来商遇城走路的动静,他当然知道浴室的地板是湿的。

    因为他干熬了一整夜,等她退了烧才去冲的冷水澡!

    结果刚睡过去,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开始扰人清梦。

    商遇城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不凉不热地看着梁矜上跳来跳去。

    这个女人是嫌自己烧退得太快所以要再洗个澡,还是嫌自己还有一只脚是好的,想再摔一跤?

    “梁矜上,出来。”商遇城冷言令道。

    梁矜上心里对她还存着气,“我出了汗不舒服,要洗澡。”

    如果只是要洗澡,不用闹出这么大动静。

    商遇城黑着脸,语气很冲,“我看你是催我对你不舍昼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