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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近乡情怯 200钻加更

    梁矜上也不知道晁荆玉这算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只要晁荆玉自己不想表现出来,就没人能从他的神色上看出端倪。

    眼看着时间一直在走,商遇城和南意却始终都没出现。

    幸好乐泉和郑爵是两个活宝,有他们在不会冷场。

    梁矜上给商遇城和南意都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他们两个像商量好的一样,谁也没有接电话。

    梁矜上等得心焦,由己及人,梁西洲只怕比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一个消沉多年的人,今天鼓足了勇气拖着残躯、换上了挺括合身的新衣服。

    只为见一见当年的心上人。

    南意迟到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大概每分每秒都是凌迟。

    晁荆玉洞察了梁矜上的焦灼。

    之前他看到过梁西洲对梁矜上动手,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会这样没底线地付出。

    但是自从那晚,梁西洲当着他的面怆然控诉过后,晁荆玉就懂了。

    那么惨烈而暗黑的过往,晁荆玉也惊讶自己没有为此对梁矜上生出轻视鄙夷。

    却对梁西洲多了几分同情恻隐。

    他走过去,扶着梁西洲的轮椅扶手,“西洲,这次我去洲域参加研讨,带去的议题就是关于修复受损神经元的。还要多谢你,一直配合我的治疗,也给我提供了很多数据。”

    梁西洲兴趣缺缺道:“也算是我这个废人,为医学事业做出一点贡献吧。”

    “别这么说。还没跟你说我这趟的收获,我还是很建议你出国治疗,这项植入神经元的技术发展到现在……”晁荆玉的声音温润如他本人。

    侃侃而谈、风度斐然。

    梁西洲在不知不觉中也放松了一点。

    如果不是郑爵在梁矜上和乐泉面前各打了个响指,梁矜上都没意识到自己个乐泉都看入迷了。

    “敬请两位女士,尤其是乐女士,给我一点关注好吗?”

    乐泉倒没有被男友抓包的窘迫,“人家晁荆玉那是内外兼修、魅力爆棚,赢得异性关注是自然的,你有什么?”

    郑爵也不恼,叹口气,“唉,怪我的人生太单调,简单的高富帅三个字,就概括了我的一生。”

    梁矜上失笑,正要再拨个电话,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是南意的消息。

    [家宝,我想了很久,今天我还是不去了。]

    梁矜上连忙回:[为什么?]

    南意那边一直在输入中,良久以后才回了一句:[你就当我是近乡情怯。]

    梁矜上再发什么,南意也没有再回。

    她看着面色郁郁的梁西洲,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好不容易迈出了这一步……

    乐泉也一直在刷手机,忽然站起来,“我说各位,要不咱们不等了,先吃吧?”

    现在南意是确定不来了,还剩一个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商遇城。

    但商遇城算半个主人,现在的客人都说要开席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空等下去。

    “好,那咱们先吃。”梁矜上勉强笑笑,“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矜上去厨房端菜,晁荆玉看向乐泉,露出一点疑问。

    乐泉咬了咬牙,晃着手机示意晁荆玉看朋友圈。

    晁荆玉随便一刷,出来的最新消息,是宫雪苑发的那条——

    “没想到我这样的仙女,也要亲自带孩子。”

    配图是宫念在医院病床上,拼乐高。

    但图里还露出了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养尊处优养,戴着一只上百万的手表。

    也许圈子里手长得漂亮又买得起这么贵的手表的男人不少,至少这个屋子里就有两个。

    但会被宫雪苑这样“心机满满”地晒出来的……

    乐泉听郑爵说,最近宫雪苑和那郑三儿可闹得有点僵。

    两人正斗着气,谁也不服输。

    还有什么人,能比商遇城这个万中无一的前任更能刺激郑杉的呢?

    乐泉和晁荆玉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低低咒骂一句,“贱人!”

    也不知道是在骂商遇城,还是宫雪苑。

    梁矜上端菜上桌,晁荆玉和乐泉各自收回眼神。

    晁荆玉拿出自己带来的酒,果然如乐泉所说,罗曼尼康帝。

    “哎?我有准备酒的。”梁矜上准备充分,为了招待这些人,特意从商遇城的酒库里挑了两瓶好酒,不比晁荆玉带过来的差。

    但乐泉一看那酒,就知道不是梁矜上买得起的。

    “我不喝你那个。”乐泉固执道,“晁荆玉带来的酒比较好入口,你那酒,没喝我都‘醉了醉了’。”

    乐泉的话梁矜上听不懂,但晁荆玉完全懂了。

    他轻咳一声示意乐泉别拱火,小心露馅。

    “本来这酒带来就是今天喝的,上次在红门,拘着你不让喝,今天赔你一顿。”他接过开瓶器,直接就开了那瓶珍酿,“你的乔迁礼我另有准备。”

    晁荆玉一向四平八稳,乐泉低头晃着自己杯子里的酒。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就瞎了眼呢?

    罗曼尼到底是罗曼尼,梁矜上刚开始还留着心,一直在看钟表。

    但她都快把钟表看碎了,商遇城还是没来。

    她便借着乔迁新居的“快乐”,和朋友们干了一杯又一杯。

    每个人都被她敬得没词儿了,连郑爵这么能喝的人都看不下去。

    借着梁矜上给她敬酒,抢了她的杯子,“我说梁小姐,你这罗曼尼当水喝,喝醉了屋子还得我们客人帮着收拾,你这是里外都不吃亏啊!”

    梁矜上的瞳仁儿都散了,要抢杯子都对不准焦。

    同样喝醉的还有梁西洲,那是醉了个彻底。

    梁矜上还惦记着要照顾他,看着晁荆玉和郑爵把梁西洲搬到卧室才放心。

    自己倒在客厅沙发上,还在说醉话,“你们……都先别走!我,我买了最新的游戏,在我家,打游戏!”

    她这个样子,乐泉和晁荆玉也不放心扔她一个人在家里。

    晁荆玉比乐泉多一个担心。

    他怕“被抛弃”的梁西洲待会儿醒来,要对梁矜上动手。

    于是,几个人当真在客厅打起了游戏。

    敲门声响起来时,乐泉和晁荆玉正在酣战。

    乐泉踢一脚郑爵,“爵儿,去开门。”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矜上居然没有睡过去,忽然开口道:“不要开门!”

    郑爵是唯一在状况外的,“为什么不开啊?”

    梁矜上:“我的客人都到了,外面不是我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