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两眼低垂,不敢直视,直接将奏折放在了软榻的桌案上,随后,退着走出了乾承宫。
舒窈长发散落在腰间,肆意慵懒,妩媚妖娆,她随意地靠在男人的怀里,随口闲聊:“那本书早就看完了,现在在看另一本玄幻神话,无不朽的《天神在上》。”
宫昀傲捻起她一缕长头,细细地把玩缠绕、轻嗅:“好看吗?”
舒窈将画本子放回床头,“当然好看!是一个年轻的小鲜肉写的,很有意思!”
“小鲜肉!?”宫昀傲有些纳闷。
按照以往他定会追根究底,撩上一撩,可是,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一丝疲惫,舒窈心疼至极,便想伸手去脱他的长靴。
“窈窈,我自己来,你别动手,靴子脏。”宫昀傲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三两下脱了靴子,放到了一边。
舒窈又去脱宫昀傲的外衣,然后退到他的身后,两只纤纤玉手就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舒窈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三哥,我帮你松弛一下,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好!”他的声音带着疲惫,随即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静,前朝令人头疼,只有回到窈窈的身边,他才都好好地放松自己。
不到半个时辰,宫昀傲缓缓地睁开眼睛,将头上的小手拉了过来,“窈窈按得手疼了吧!”
舒窈整个人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轻柔细语地说道:“不疼!能帮三哥缓解头痛,窈窈很高兴。”
“三哥帮你揉揉。”宫昀傲宠溺地说完,女人柔软细嫩的手臂便从后面环上了他的脖颈,细长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宫昀傲细心地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轻按着,她一双纤纤玉手,美丽得少见,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皙,十指细尖。
看起来玲珑剔透这个词就像是为她手掌量身定做一般,小巧中透着一丝姣美。
手掌的柔韧性也极好,柔弱无骨的手掌摸起来丝丝的、滑滑的,如羊脂玉一般,好看的玉指总是可以随意摆出美丽的造型。
宫昀傲玩得不亦乐乎,忽然想到,这么美的手若是抚摸他……
想到此,他只觉腹中一热,拉起她的手往怀里这么一带,便将人卷进了怀里。
旋即,一道热吻压了下来……
宫昀傲吻得炙热而强烈,直吻得她不能呼吸,窝在男人的怀里轻喘不已。
宫昀傲爱极了她伏在他的怀里喘息连连的样子,每每这样都让他欲罢不能,心里柔软成一片,幸福感爆棚,“你哪也别去,就在我怀里睡。”
舒窈看了一眼御案上堆积成小山的奏折,红着小脸问道:“这样不会影响到你吗?”
宫昀傲抚着她的后脑,温柔地道:“不会,你若困了就在三哥怀里睡。”
舒窈憨憨一笑,心里美滋滋的,“呵呵。”
“没想到像三哥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这样黏人。”舒窈倒在男人的怀里,笑弯了眼睛。
宫昀傲轻挑了挑眉峰,好奇地问道:“那,在你眼里,三哥是什么样的男人?”
舒窈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前戳了戳几下,然后微笑着说道:“你以前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宫昀傲的嘴角漾起一抹迷人的笑,“是啊!可是,那时的你并不想说,还卖关子呢,现在可以说了吗?”
舒窈冥思苦想了一会,颇为认真地说道:“嗯,三哥是一个杀伐果决,冷厉果敢又智谋远虑,心有沟壑的帝王,也是一个铁骨铮铮,却又柔情万种的男子。”
宫昀傲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问道:“那,这样的男人黏着你不好嘛?”
舒窈似有若无地抚了抚他胸前的肌肉,甜腻腻地低语,“当然好,我好喜欢。”
宫昀傲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怀里,“睡吧!乖!”
舒窈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问道:“我还不想睡,三哥是不是在处置贪污的事,所以才头疼?”
宫昀傲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奏折又放下。
看着怀里的女人,宫昀傲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窈窈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可不敢妄议朝政,否则,大臣们会说我牝鸡司晨。”舒窈小嘴一撅,好不惹人疼爱。
宫昀傲也想听听这丫头的见解,他的女人一向聪明,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想法。
“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窈窈这么聪明一定会有独到的见解,要不要说说看,是不是与三哥想到一处?”宫昀傲鼓励她说道。
见他这么说,舒窈兴起了兴趣,“好呀!”
她略一沉思,然后说道:“鉴于“乱世用重典”的原则,其实暴力反腐起到的作用并不理想,数十年之后,贪官又会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暴力反腐,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呀,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喂草,是行不通的。”
宫昀傲十分认同,他点了点女人挺俏的鼻尖,又问:“所以呢!”
舒窈筋了一下鼻子,娇俏一笑,“所以,我们要左手棒槌,右手面包。”
宫昀傲虽不知其意,但是,却不明觉厉,可能,那是吃的一类东西吧!
“手中棒槌就是抄家,发现一人**,立马全家抄光,连贪官亲戚也都一网打尽。不单要抄活人的家,连死人的家也要抄。有些贪官恶行暴露之后,畏罪自杀,那么,就由他们家人承担赔偿,全家人都要为**分子买单。”
宫昀傲听得认真,他点点头,附和问道:“那手中的面包呢?”
“手中的面包就是,实行“养廉银”的政策,就是我们现代概念里的‘高薪-养廉’。”
宫昀傲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怎么样?他的窈窈就是与众不同,还懂得治国之道,比堂堂男人郎还要厉害呢,“那窈窈以为该如何高薪-养廉?”
舒窈见他听得专注而认真,也颇为认同,于是,更加透彻地举例,“举个栗子,按总督的每年的俸禄以一百八十两白银算,但养廉银可以高达两万两以上,以此逐减……”
舒窈略一停顿,接着又道:“反腐的道路是任重而道远,一手棒槌,一手面包,贪污了就一棒子打死,听话了就给他们喂点面包。”
宫昀傲听得激动,下一秒,捧着她细滑的小脸,猛地在她唇上印下重重一吻,激动地说道:“窈窈真聪明!和三哥想到一处了。”
突如其来的一吻害得舒窈一颗心猛烈地跳动,“那是因为和三哥待久了,所谓近朱者赤嘛,所以,窈窈深受三哥影响。”
拇指指腹轻轻抚过舒窈的红唇,轻柔地就像羽毛拂过,那动作极暧昧,令她的心尖轻轻一颤。
宫昀傲喑哑的声音说道:“窈窈的嘴这么甜吗,是吃蜂蜜了吗?”
“你猜?”舒窈稚气地轻呢了一声。
“那三哥尝尝不就知道了。”说完,宫昀傲那薄厚适中的唇倏然间烙在了她的红唇上,舒窈咕哝一声,未尽的话淹没在了这个吻中。
翌日
宫昀傲便颁布了关于朝廷官员贪污的廉政法典,从贪污银两的具体数额定罪,再到抄家、死刑,全家人都要为**官员买单,以及高薪-养廉政策等。
同时,他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场以澄清吏治、富国强兵、厉行法治为主要内容与最终目的的改革运动,此政策一出,朝堂哗然。
**之风涉及的官员人数多达数万多人,全部被宫昀傲斩杀、抄家。
所抄来的金银多达八万万两还要多,全部充入国库。
这一动作,为以后的大擎朝堂清肃,打下了强大的基础。
费府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室内烛光昏暗,稀疏的树影投在窗户上,像是张牙舞爪般的怪物一般可怕。
费琦央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时,眼角余光中瞥见屏风处有一道黑影忽地闪过,费琦央不由得心下一颤。
她猛地回头,屏住呼吸,从桌案上拿起一把剪刀警惕起来,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这时,那道身影倏然间乍现,几步来到她的面前。
“你是谁?”费琦央内心一阵慌乱,双手举着剪刀护在胸前。
来人一身黑衣,手持利剑,却没有出鞘,看样子并不想要了她的命。
她头戴斗笠,帽檐下一圈黑纱垂至颈部,看不真切来人的真正面貌,但,单看身形就知道她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声音阴厉得可怕,“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再没有反击,你的后位必将会易主。”
费琦央心中惊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来人所答非所问,她负手而立,冷声说道:“我可以帮你,成为你身边最得力的军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费琦央柳眉轻蹙,心中隐隐不安,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知道她心中所想。
黑纱下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清冷地安抚还处于警惕之中的费琦央,“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会无条件地帮助你,因为,我和你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费琦央内心的一阵慌乱过后,也不知从哪来的机智和勇敢,竟然质问起眼前的黑衣人,“若我不答应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衣人隔着面纱抚了抚脸庞,森冷地问道:“我若是有投名状,你是否会信我?”
既然是来投靠她的,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一直处于警惕的费琦央开始松泛下来,“你可以说说看!”
“好!这就是我的投名状!”女人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让费琦央相信自己,她心下一横,陡然间扯掉了面上的黑巾,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
目之所及,看到她脸的一刹那,费琦央惊恐得失声尖叫,“啊……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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