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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怦然心动

    舒窈一听,立马羞赧地脱口而出:“当然是医者。”

    宫昀傲禁不住暗暗发笑,他的窈妹妹竟然会害羞!

    坐在他的身后,舒窈不免有些懊恼,这也不是第一次为他疗伤了,为何自己的心跳会如此之快?

    想当初,三哥逃亡的路上,没少受伤,还不是她给三哥医治的,可、那个时候,好像三哥也没有那么壮硕,会让人浮想联翩。

    天,她在想什么?

    蓦地,她为自己的想入非非而感到羞耻,她摇了摇头,试图想把脑袋里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给揪出来。

    舒窈稳定一下心神,尽力忘记进入脑海中的画面,他又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才再次抬眼朝他背上望去。

    看向他厚实的背肌,舒窈瞳孔倏地放大,那结实的背上裂开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皮肉外翻中露出层次分明血肉白骨。

    伤口的上面还蒙了一层巨石上的灰尘和细小沙粒,而伤口的周围还带着淤青,这一惨状着实看得舒窈触目惊心。

    一缕缕鲜血顺着他的背肌一路流向腰际,舒窈赶紧用帕子擦拭着周围的污血,她的心蓦地一沉,视线随之落到了宫昀傲那完美的侧脸上。

    “三哥,上面有好多尘土和沙粒,我需要将它们清理干净,但凡留一点,都会导致感染,若是有消毒液就更好了。”

    “不过,高度白酒也是可以的,你将就下,一会儿会很疼,你忍忍啊。”

    宫昀傲微微侧过头,沉声道:“无妨,窈窈不用管我,只管清理就好!”

    舒窈一听,免不了在心中腹诽,窈窈叫了一路,干嘛换了称呼?!

    “好。”舒窈用棉棒蘸了蘸高度白酒,然后将棉签靠近了伤口……

    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宫昀傲便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后背的灼烧感。

    舒窈小心翼翼地轻拭着伤口上的灰尘以及沙粒,一遍又一遍,那伤口带来的钻心般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

    舒窈立马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她眸光微顿,倾身向前,对着他的伤口一下下地吹着,以减轻他的痛感。

    舒窈凝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三哥,这伤口上的泥土和沙子一旦处理不干净,便会化脓、感染,还会伴随着高烧不退,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宫昀傲忍着剧痛,额角青筋直跳,他闷声回道:“嗯!三哥不疼。”然而,哪里像他说的那样轻松?每次棉棒碰到伤口,痛得他心腔收缩。

    舒窈见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额角青筋暴突,薄厚适中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伤口带来的疼痛令宫昀傲猛地用力,浑身肌肉线条猛地隆起爆开,看得舒窈心里是猛地一颤,瞳孔微震。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猛然发热,心情变得很沉重,“三哥,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宫昀傲侧过脸,低沉喑哑的声音拂过她的耳边,“傻妹妹,若是你受伤,三哥宁愿是我。”

    舒窈闻言,只管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灼灼的目光,嘴唇动了几动,最终只说:“好了,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我要为你缝合。”

    “这口子太大,而且还不规则,恐会花上些时间,不过,这比清理伤口要好很多,我会给你上点麻药,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宫昀傲转了过去,垂下黯淡的眸子,道了声:“好。”

    紧接着,舒窈将需要缝合的针进行消毒,然后,她拿着针线,眼神专注,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她屏息静气,手动了起来,动作轻柔娴熟,温柔而果断地在他的皮肤在穿针引线。

    虽是上了麻药,但还会有些许的刺痛感,宫昀傲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背上不停游走的双手,她严肃而又认真的模样,都让他为之动容。

    她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有下地触碰到他的背部线条,凉凉的指尖带过,瞬间,似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那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眷恋之感,只是,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留恋不舍时,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三哥,虽是缝了十三针,但是,我尽可能地缝得漂亮一点,待拆线以后,不会像蜈蚣那么丑陋!”舒窈的眼睛里满是完美完成任务后的轻松。

    额角的汗水轻轻滑落,宫昀傲轻拭了一下,低沉道:“三哥不在乎这些,又不是女人,有条疤痕也无妨。”

    “嗯!那也是,有条疤更有男人样!”舒窈随口这么一应,却没注意到宫昀傲那张异样的表情,什么叫更有男人样?!

    这话说的!难道他没有男人样儿吗?!宫昀傲闻言,不禁莞尔。

    这时,舒窈拔下金疮药的塞子,将白色粉末倒在了长长的伤口上,又用她柔软而又微凉的手指细细地涂抹均匀、整齐。

    舒窈微凉的指尖再次抚上他的背部,感觉到他健壮的肌肉结实而有力,她的指尖触感微凉,可掌心却异常发烫。

    一时间,舒窈星眸跳动,因为,她明明感觉到了宫昀傲的身体微微一僵。

    舒窈像是触电一样,赶忙收回手,有些慌乱地拿起旁边的白布缠上他精壮的身体。

    在包扎的时候难免又会碰到他的皮肤,每一次缠绕都无法忽视彼此的贴近,这简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折磨。

    而每一次的靠近,舒窈的脸几乎都要贴向他那健壮而又宽厚的背上,呼出的热气一遍遍地喷洒在他的背上,酥酥麻麻,连心尖都不觉得一颤。

    舒窈的心止不住地悸动着,而背对着他的男人则一脸享受,这样的靠近让他喜欢得紧。

    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包扎,舒窈长长地吁了口浊气,“三哥,记得一定不要沾水,隔天让军医给你换一次药和绷带。”

    话音一落,舒窈连忙起身,背对着他,说道:“可以了,把衣服穿上吧!”

    “你不帮三哥穿上吗?毕竟,我受的伤不轻,若是牵动伤口,还得劳烦窈窈重包一次!”宫昀傲抚着肩膀处,佯装疼痛难忍的样子。

    舒窈无奈地挎着肩,转过身去,星眸微微一眨,谁叫她欠了他呢!

    舒窈从置衣架上拿来衣袍,像个小媳妇一样为宫昀傲更衣,这过程,难免又将他的身子看个透彻。

    浑身充满爆发力的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又羞又窘,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这家伙,未免身材也太好了吧!

    抬眸间,刚一触及他的目光,更是羞赧无比地低下头去。

    两人近在咫尺,鼻间,尽是他的清冽的气息,令得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那个、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哈!”说完,就飞一般地逃出了营帐。

    营帐外,舒窈摸着发烫的脸,懊恼不已,她的脑袋瓦特了吗?干嘛那么听话还给他更衣,简直自找罪受。

    她静静地站在校场上,忽感不对,这明明是她的营帐啊!为何她要逃?!

    望着她狼狈不堪,几乎落荒而逃的窘迫模样,宫昀傲一双深邃的眼眸泛起点点星光。

    宫昀傲呆了半晌,回味着身体的酥麻,他感觉,他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触感和温暖。

    经过军医和舒窈的用心治疗,以及从蛇洞取来的草药,军中的将士一个个好转,无不对舒窈和宫昀傲千恩万谢。

    宫昀傲在军中的威信更加的高涨了。

    与此同时,宫昀傲利用此事将计就计,将医好顽疾之事加以掩盖,他们要引蛇出洞,一举拿下敌军,永绝后患。

    北周军营

    “报!”

    这时,左先锋范滁穿着一身明晃晃的盔甲,气势十足地来到箫贺将军的营帐。

    他单膝跪,声音洪亮:“将军,得到现报,擎军全军中毒,明显是力不从心了,这对咱们非常有利,即便是闭着眼打,也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萧贺大将军见他们前方的大军有撤退之象,面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好!”说完,他拍案而起。

    “擎军军心大乱,士气大减,人数也没有我们多,众将士,趁势歼灭他们,杀他个片甲不留。”这一战他要速战速决,为他的不败战绩再添一笔荣耀。

    左先锋范滁一脸谄笑,“是,还是将军神机妙算,把敌人捏得死死的。”

    萧贺信心满满,扬起大手,朝范先锋下着命令,“传令下去,点卯时出发,你带领一部分人偷袭擎军大营……”

    “再由本将军带领一路人马埋伏在砀埠山下,本将军要将他们困在砀埠山里,像那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左先锋范滁得令,铿锵有力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大战一触即发……

    左先锋范滁率领五万大军挺立擎军营门外,见军营毫无动静,自以为是军中将士中毒导致瘫痪,更加狂妄起来。

    他威风凛凛地带着人冲向军营,然而,就在他无比得意之时,霎时间,冲锋的号角瞬间响彻天际。

    旋即,由费江率领的大军突然间将左先锋范滁的大军围了上来,他们犹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的气势,浩浩荡荡出现在范滁的眼前。

    宫昀傲事先设计好的布置防御埋伏令左先锋范滁大惊失色,他忙调转方向,惊恐万状地大喊:“中计了!快撤!”

    然而,他还来不及调转方向,埋伏的弓箭手瞬间齐发,漫天的箭雨铺天盖地袭来,立马将先锋队的骑兵阵型给打乱了。

    北周的先锋军被如蝗虫般的箭雨杀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范滁看到这种情况,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退避三舍。

    五万的先锋军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惊慌,他们进退两难,自相踩踏,惨烈的哀嚎声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