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来,依靠别人的血肉养着?”
“不错,只要有足够的气血供养,你这条手臂就能维持生机,直至找到解决办法,而若是枯死,想要重新恢复过来就难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还能坚持个十天半个月,但再久不作决定,就算不枯死,也会对你气血造成极大损耗,这一点尤其严重。”
“这么说来,第二个办法就是注入邪魔血肉,把自己的躯体改造成为邪魔。”
“确实如此,但最好的匹配之物依然还是闇金魔体,只有它才能把血肉统合成一体,加上黑虎血加以强化。”
“这又回到了之前的老路?我的身躯似乎与闇金魔体相性不好,很难容得下这块拼图。”
“所以,可以把两种办法相结合。”
“怎么个结合法?”
“首先是依靠别人血肉喂饲闇金魔体,使之变成熟肉,逐渐消去魔性,等到它彻底转化成为金铁之物后,就可以依靠其他诡谲力量进行调和,彻底改造它的秉性。
那样一来,它的根基仍然还是闇金魔体,但是相性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也将变得有可能和你相匹配。”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在我自己身躯上进行调理,这样是怕负担过重,反而影响其他拼图的平衡吗?”
“不错,按理说来,完全可以在你自己身上进行这样的调制,但使用诡谲力量都要付出代价,有些可以让别人承受的,不妨让别人去承受。”
“父亲那里,想必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吧?”
李樗想到了一个人。
他也确信,李新说的就是那个人。
结果李新的答案完全出乎他预料。
“不是人,是神。”
“神?”
“准确来说,是一尊不知名的沉香木神像!”
李樗心中一凛。
这种东西,不是邪魔就是异宝了。
“你太爷爷曾经得到过一尊神像,原本就是为了降服闇金魔体,真正掌控超凡之躯所用。
姑且可以把这种超凡之躯称作是阳木神体,最大一点好处就是生命力极其顽强,只需要嫁接一条手臂,就有可能把你全身都进行改造,从而形成不死之躯。
你太爷爷是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封印住那尊神像,并且找到驾驭的办法。
只可惜,他没有来得及走到那一步,就先折寿而死了,导致那东西也不在我们手头上,而是藏在一个隐秘的诡域里面。
我至今都还没有真正进去看过,只知道它的弱点是受金属之物克制,正好闇金魔体拥有着金性,可以让它们相抗,只需要找准金木之间的平衡点就行。”
李新接着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办法,原来是用类似的手段,以神像供养那条手臂。
那尊神像是沉香木所雕刻,寄附诡谲之后,形成了特异的能力,不但拥有着类似不死之身的顽强生命力,还和榕树一样具有不断孽生的特性。
唯一所虑就是李樗的手臂嫁接至神像之后,是否会和闇金魔体那样相性不合,这需要在真正嫁接之前进行一些测试。
神像是一个整体,而且占据主场地位,但是闇金魔体拥有着克制它的属性,再加上人为的调节,成功机会还是不小的。
……
不久之后,钟岢,雪娥奉命而入,带上了李新所需要的东西。
那神像虽然不在武安侯府内收藏着,但是用来测量相性的样品还是有的。
李樗的侍女如月,樱桃也过来观摩。
只见李樗掏出八仙金樽喝了一口,把一团毛巾卷好,向自己嘴巴塞去。
待得把它咬紧之后,脱去衣裳,露出已经魔化的手臂。
钟岢和雪娥凑近研究了一阵,按住他那已然金属化的手掌,然后取出一根长约寸许的木钉,猛然钉了上去!
李樗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只听得一声闷响,金属化的手掌竟然都被刺穿。
但不久之后,鲜血从金属手掌之中渗透出来,两股诡谲之力开始冲突,难以言述的刺痛就开始传来。
『阳木』
『闇金魔体』
法眼可见,一黑一白两股力量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开始彼此纠缠,相互抗衡。
李樗皱着眉,咬紧毛巾,手臂震颤不已。
“好像还不错,这种阳木的诡谲之力可以融入到身躯,而且的确成功压制住了闇金魔体。”
李新见状,却是感觉满意。
不久之后,这股如同无根之木的力量开始散去,就连钉在外面的木钉也开始金属化。
钟岢立刻把它拔了出来,仔细观察。
立时又再见到,本已金属化的阳木开始转变性质,金青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暗淡的木色。
看来,两者都没有成功的消灭彼此,而是如同两团颜料搅和在了一起。
紧接着,雪娥开始在李樗仍然还是血肉之躯的左掌也钉了一根木钉,看着一股木色渲染开去,逐渐侵蚀表面的肌肤和接触的血肉。
这是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李樗的身躯仍然抗拒这股力量,又或者太容易被其所侵蚀,都是相性不合,强行嫁接将会非常危险。
但结果却是令人满意的。
李樗的血接触了这种阳木之后,与它融合在了一起,形成特殊的产物。
这说明两者之间有不错的相性,大概也是之前和闇金魔体排异反应剧烈的根本原因。
“运气还不错,看来你的确可以动用这神像。”
李新下了结论。
“不过我之前也说过,那东西并不在我们手里,而是藏在了一个诡域里面。
那里远在外省,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拿到,还是先用几根阳木钉把你的手臂封印起来,保住活力再说。
这应该能够坚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那大概是多久?”
“这不好说,得看过木钉的变化才知道。”
李樗只好咬着牙,忍受着木钉锲入躯体的痛苦,足足封了九根在里面。
说来也奇,暗金魔体刀枪不入,对金属制品等各物拥有着非常强大的防御能力,但是在这种阳木面前却是如同陶土一般,轻易就被刺了进去。
就连骨头,都被钉穿。
这么处理过后,李樗的手臂先是剧痛难忍,然后逐渐麻木,仿佛再不属于自己似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