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扑进蒋正南怀里后,蒋正南很快扶住她的肩,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抬头看了眼楼上的宋晚,随后蹙眉,问宋知意,“做噩梦了?”
宋知意拼命点头,眼里的害怕还没安全褪去。
“正南,我梦到阿远,我梦到他...”
“那只是梦。”
话未说完,被蒋正南打断,他低眸看她,眼中带着警告的冷光,在这样的目光下,宋知意瑟缩了一下却乖乖的闭上了嘴。
很快,蒋正南走到茶水机前,给宋知意接了杯温水,同时问她,“喝药了吗?”
宋知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后她说,“没喝镇定安眠的。”
一楼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有一格放的都是宋知意的药,蒋正南从里面拿出药,递给宋知意,“喝了就上去休息。”
“可是我怕。”
宋知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来,她看着蒋正南,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拥抱。
蒋正南却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可怕的。”
丝毫不解风情。
宋晚想不明白,宋知意曾被宋远那样捧在手心里对待过,怎么还会喜欢蒋正南这样的。
可人有时候就是贱。
宋知意只是抿了抿唇,而后将药吃了,乖乖的说,“那我上楼了,正南你也早点休息。”
一直到从宋晚身边路过,也没说一句,你也早点休息。
随着宋知意进卧室关了门,宋晚都没转身离开。
她一直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蒋正南。
这是以往从来不会的。
所以,蒋正南也抬头看着她。
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着,最后是蒋正南先开的口,他说,“晚晚,你看到了,不是我逼你,你妈身边不能离开人。”
“但更能安抚她的是你不是吗?”
宋晚说。
蒋正南很无情,“我和她之间的联系只有你,你不在,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宋晚真想让宋知意自己出来听一听。
但于今天来说,这些对宋晚来说都不是重要的,她开始下楼,一步步走下来时,能看到蒋正南微微的错愕,和难以掩饰下的喜。
怎么会不高兴呢。
以往宋晚见了他从来都是摔门进卧室的。
“你喝酒了。”
蒋正南身上有着不浅的酒气,随着宋晚这一问,蒋正南脸上露出了笑。
“嗯,裴季结婚,我这个做舅舅的总是要喝点的。”
“喝点热水,醒酒。”
宋晚走到茶水机前,给蒋正南倒来了杯水,递到跟前时,蒋正南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怔。
“怎么,怕我下毒?”
宋晚故意。
“怎么会。”
蒋正南只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从宋晚手里接过水杯,说,“晚晚给的,就算有毒都喝。”
蒋正南仰头喝水时,宋晚忍住因为他刚才那句话想yue的冲动。
一直等蒋正南放下水杯,她才问,“我妈做噩梦有多久了,为什么我在家的时候,她都是好好的,我不在家,她就发作。”
“大概是因为家里没人,心里没安全感,所以才导致噩梦不断。”
“是么?”宋晚露出副可笑的神情,“她竟然会因为梦到我爸,吓成那样,你说逗不逗,我爸对她那么好,连当年车祸都将她护在身下,她竟然会怕他。”
“大概是因为亏欠。”蒋正南认真分析,“你爸那么爱她,她却有了二心,活着的时候你爸不知道,死了你妈认为他在下面知道了,会恨她,会想报复他,所以...”
“原来是这样。”
宋晚扯了下唇,似在嗤笑。
蒋正南凝了凝眸。
“你能跟我说说我爸吗?”宋晚靠在沙发上,突然道,她说,“我想我爸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爸一直为你工作,他工作认真负责吗?”
“自然。”
“爸爸那时候总是出差,你都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
“慈善需要亲力亲为,不是我给你他安排,是他愿意走在第一线。”
“他很善良。”
“自然,做慈善的都很善良。”
“你也善良么?”
宋晚看了蒋正南一眼。
蒋正南看着她,说,“晚晚,如果你肯了解我,就会明白,我是一个好人。”
好人?
宋晚扯了下唇,“是啊,一个有着变态思想的好人。”
“晚晚。”
蒋正南陡的沉声,宋晚起身,“抱歉,我困了。”
她不是困了,她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和蒋正南继续聊下去了。
分明下来时,她一直跟自己说,她要稳住。
要在蒋正南面前改变自己的态度,然后靠近接近。
狼人的皮,不靠近又如何能撕掉。
可到底,她情绪化了,不过也好,太心急容易起疑。
回到卧室,宋晚反锁了门,睡觉前看了眼手机,有一条未接来电。
陆晟的。
宋晚回来的急急忙忙,竟然忘了要跟陆晟说一下,她立马将电话回过去。
没多久接了。
“我回梨园了。”
“知道。”
“我妈又闹了,回来的匆忙,没告诉你。”
“嗯。”
宋晚听出陆晟语气里的冷淡,小心试探,“你生气了?”
一阵沉默。
很明显,生气了。
宋晚说,“明天给你...”
赔礼道歉四个字未出,陆晟没什么温度的一句,“困了。”
将电话挂了。
宋晚捏着手机想再打过去,但最后还是没有。
给陆晟发过去一句‘晚安。’
她放下手机。
电话里说不明白,倒不如早些休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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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陆晟将手机丢进沙发后,从茶几下方摸出烟盒,他点了根烟。
伴随着烟雾缭绕,他又想到了陆母电话里的那句。
“人家说了,跟你在一起只为了寻开心,没想过有结果。”
寻开心。
有些发狠的咬着烟蒂,陆晟是真的不爽了。
他今天晚宴都没结束就回了梨园,宋晚不在就算了,还打不通电话。
他本来就有些着急,结果在沙发上看到了一只宝石耳环,这成色品味。
一看就是陆母的。
陆晟当下的猜测,是陆母将宋晚从秋水台赶走了,于是直接给陆母打了电话。
兴师问罪算不上。
但一开口就是质问,“谁让你来秋水台了?”
陆母一听这语气,火蹭蹭的往上冒,“她给你告的状?”
心想,果然是只千年狐狸。
陆晟,“我捡到你耳环了。”
“少给我来这套,捡到耳环你至于来质问我?”
“她人不在秋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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