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拉开车门,两人上车后,司机小贺问,“陆少去哪?”
陆晟放下三个字,“秋水台。”
贺知,“好嘞。”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速离开。
两人都坐在后座,贺知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瞟了两眼。
一言不发,谁也不搭理谁的。
这气氛多尴尬,贺知当起和事佬,故意问道,“你们怎么一块在机场,宋晚你也去了滨城?”
宋晚‘嗯’了声,算是回答。
贺知立马夸张‘哎呦’了一声,说,“够浪漫的啊,一块去旅游,还是去陆晟老家。”
旋即一脸八卦,“这老家都去了,二位这是打算什么时候摆酒?”
知道贺知是故意这么调侃。
宋晚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老家也在滨城。”
贺知听后,挑眉,“那你们这是互相回了对方老家,看来,日子将近呐。”
这么能胡扯的嘴,真不愧是好兄弟。
宋晚懒得废话了。
她这一沉默,车里又寂静了。
陆晟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贺知还挺不习惯,不过,陆晟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不说话,代表气的不轻。
最好少惹。
贺知也不说话了。
整个车内只剩下三个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气氛。
直到,一通电话响起。
宋晚的电话,来电显示陈婉,这电话的来意不用想,宋晚直接挂了。
但很快,第二通接踵而至。
这一次,在宋晚挂断前,陆晟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直接按下接听健。
“宋晚,你去哪了?”
陈婉略显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陆晟面无表情的回,“她在我这儿。”
随后,是漫长的沉默。
很快,声音再次传来,却已经换了人。
“小陆总。”
蒋正南语调低沉的道,“我找宋晚。”
“不好意思。”陆晟扯唇,“她现在不方便。”
蒋正南捏着手机,脸色阴沉,隔着电话,他绕开陆晟,直接对宋晚说话,“宋晚,你...”
嘟--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了。
陈婉小心翼翼,“蒋叔叔。”
蒋正南将手机还给她,陈婉问,“我们现在...”
蒋正南冷着眸道,“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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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晟挂了电话,将手机丢给宋晚。
宋晚说,“蒋正南不会善罢甘休。”
陆晟冷哼,“那就让他放马过来。”
贺知在前云里雾里,“跟蒋正南又有什么关系?”他问宋晚,“你跟蒋家到底什么渊源?远房亲戚还是什么,蒋正南管你怎么比管裴季还上心?还有...”
这通电话带给贺知的疑惑太大了,“陈婉怎么跟蒋正南在一块?”
陈婉认识蒋正南,贺知是知道的。
就是这四人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站了队的敌对关系,陈婉跟蒋正南一个阵营。
这是因爱生恨了??
宋晚的电话陆晟抢过去接,还说了那番话,摆明了已经跟陈婉摊牌。
这对贺知来说又是一大震惊。
这不过回了趟老家,怎么就有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这一系列问题,没等来一个回答。
一直等到了秋水台,陆晟将宋晚带进去,等出来,才跟贺知说了两句话。
不过没一句跟他提的问题有关的。
贺知存了一肚子疑惑,不过没继续问,两人摆明了不太想说,他一直上杆子问,就晓得情商不高了。
跟陆晟约好明天跟兄弟们一起热闹,贺知就走了。
等贺知离开,陆晟回到别墅客厅。
宋晚的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这次电话来自宋知意。
彼时医院里。
宋知意打过去的电话,响到最后一秒无人接听,她看向旁边的蒋正南,委屈道。
“正南,你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是晚晚不理我。”
“再打。”
蒋正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道。
宋知意又打了过去,这次是关机。
蒋正南深吸口气,看着他越来越沉的脸,宋知意一把握住他的胳膊说,“正南,你别走,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害怕,总是做噩梦,我太害怕了。”
宋知意的脸很白,说害怕时,眼里都是惊惧,是真的怕。
但蒋正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女儿都留不住,你还想留住谁。”
话落,蒋正南大步就要离开。
宋知意死死拽住他,眼里含满了泪水,“正南,我会继续联系晚晚,你别走好不好?”
面对着宋知意的苦苦挽留,蒋正南没有丝毫留恋,扯开她的手,冷冷道,“等你什么时候把她叫来了,再来联系我。”
随着蒋正南走出病房,病房里传来宋知意的哭泣声。
门外的陈婉听到,看向蒋正南,“蒋叔叔,宋阿姨她...”
“别管她。”
蒋正南没什么温度的回。
陈婉看了眼病房,抿了抿唇,跟着蒋正南的脚步,一起往外走。
但她隐隐有些担忧,“蒋叔叔,您真的能让陆晟和宋晚分开吗?”
她说,“就算有宋阿姨,但宋晚不一定会完全听您的,毕竟您和她一样,都不会想要宋阿姨出事。”
宋晚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
蒋正南靠宋知意拿捏她,宋知意真出了意外对蒋正南没有好处。
所以,她才敢不接电话。
才敢跟陆晟一起走。
在没有陆晟前,蒋正南放任宋晚,是他可以放纵她,她想玩,他给她自由玩。
宋知意只是用来牵扯宋晚的线,她可以飞,但他要她回,她就得回。
但现在--
有了陆晟,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蒋正南不能放任她,特别是在她,试图与他博弈。
要看谁更狠心么?
蒋正南从来不在意宋知意的死活,甚至于,他曾经希望她死。
在最开始的时候,蒋正南真的希望宋知意死。
他甚至觉得,是宋知意阻碍了他和宋晚,如果没有她。
宋晚不会觉得他对她的心思,这么恶心,更不会如此厌恶他。
如果那场车祸带走的不止是宋远,而是两个人。
宋晚在他的悉心照顾下,依赖之余,又怎会不臣服与他。
一切都是因为宋知意。
他厌恶透顶了她,她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宋晚,他根本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