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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晚漱完口,一回头,看到门口的陆晟。

    停顿两秒她走过去,脚步不太稳,走到陆晟跟前时身体倾斜的有些厉害。

    陆晟伸手扶住她。

    宋晚,“谢谢。”

    说完后,推开陆晟,跌跌撞撞的往卧室去,没一会儿拿着睡衣又走出来。

    往浴室去的一路,宋晚几乎是扒着墙过去的。

    到了浴室门口,陆晟拦住她。

    “确定自己可以?”

    宋晚点点头。

    陆晟没有跟她一起进去,这要放在之前,这么好的机会他大概会趁人之危的要求一起洗。

    但今天,显然他没什么兴致。

    等到宋晚进了浴室,拉上了磨砂门。

    陆晟走出来,到茶水间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想到宋晚醉酒时的眼神,回忆时安静的神态,陆晟放下水杯时,轻嘲的扯了扯唇。

    宋晚租的这个房子,只有一间浴室,陆晟只能等她洗完了自己再洗。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

    陆晟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青白的烟雾缭绕,把他的面容隐的很深。

    这支烟抽到一半,浴室的水声停了,但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重响,人摔倒的声音。

    陆晟将手中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按,起身就往浴室去。

    拉开磨砂门,穿着睡衣的宋晚,扶着墙艰难起身。

    陆晟皱眉,上前就将她打横抱起来,一直抱到沙发上放下。

    蹲下身,撩开宋晚的裙摆,一眼,眉皱的更深了。

    “不疼?”

    他问,语气很不好。

    裙子下宋晚的一条腿蹭破了很大一块,冒出血珠,但她竟然从摔倒到现在全程一声不吭,甚至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晟生气的时候,宋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轻描淡写的一眼,她说,“不疼。”没有任何情绪外泄。

    陆晟知道宋晚会装蒜,装到这地步也是没谁了。

    “医药箱。”

    他沉声,透着不悦。

    宋晚,“电视下面柜子。”

    陆晟走过去,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签。

    到了宋晚跟前,他坐到茶几上,抬起宋晚那条受伤的腿,放到膝盖上。

    棉签沾着碘伏,一点点的给宋晚涂抹。

    房间很安静,灯光从陆晟头顶泄开,宋晚脚踩在陆晟膝盖上,安静的看他。

    陆晟低着眸,褪去吊儿郎当,这一刻的专注,在宋晚眼中,如佛祖塑金身,脱胎换骨。

    陆晟涂完了药,就将宋晚的腿推开,把医药箱丢回柜子里,他回头,跟宋晚目光对上。

    哼了哼,“怎么,爱上老子了?”

    痞的不行。

    也不知这陆家的金汤勺怎么就喂出了个乡野地痞,气质野的很。

    宋晚没挪开视线,看着陆晟,“抱我回房间。”

    陆晟扯唇,“使唤我?”他声音凉凉,“宋晚,真有你的。”

    说是这么说,陆晟还是走过来,将宋晚抱回了房间。

    接着人就走了。

    没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

    宋晚熄了灯躺在床上,这一次的酒,喝到这个程度,本应该能够轻易入眠的。

    但宋晚竟然没能睡着,床上安安静静的躺了不知多久,宋晚睁开眼。

    按亮旁边的手机,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个多小时。

    继续闭上眼,依旧睡不着。

    宋晚再一次睁开眼时,翻身从床上坐起,坐了半晌,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陆晟房间的门没关,他好像从来不关门。

    宋晚走进去,掀开被子就上了陆晟的床,床上的人被动静惊醒。

    睁开眼,看到宋晚,陆晟反应了两秒,声音倦懒沙哑,却还不忘揶揄,“怎么,想了?”

    宋晚不想,躺下说,“睡觉。”

    陆晟勾唇,躺回去,伸手将宋晚往怀里一搂,戏谑,“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

    宋晚没回。

    靠在陆晟怀里,她很快睡着了。

    等宋晚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

    她点了个外卖,收拾完自己,把饭吃了,就去了秋水台。

    今天忙完一楼的最后一副墙绘,明天宋晚就要开始二楼的大工程了。

    自从蒋老爷子医院的那次‘逼婚’,裴季已经吓的好几天没联系过自己了。

    倒是蒋老爷子给宋晚打过一通电话,问她,是不是跟裴季分手了。

    宋晚说是。

    蒋老爷子在那边沉默许久,挂掉了电话。

    除了蒋老爷子,宋晚还收到了蒋正国和宋知意的微信。

    宋知意,‘有时间回趟梨园。’

    蒋正南,‘老爷子做不了你的主。’

    ‘我知道,你跟裴季已经分手。’

    ......

    这三条消息,宋晚统统只当未看见。

    秦愫今天开始正式回工作室工作,因为宋晚秋水台的墙绘还要一阵子。

    秦愫接单时,急单都直接拒绝了。

    今天沟通订单的那位合作已久,价格什么的都是以前就定好的。

    一直也没给他涨过价,但今天,这位竟然跟秦愫讲起价来。

    让秦愫降价。

    说什么,宋晚画风虽然挺不错,但她在业内身上没有标签,没有光环,既不是名师出身,又没有什么高级点的头衔和履历,现在行业不景气,同样差不多名气的画手,要价可低的多。

    压价秦愫自然恼火。

    这都不是钱的事了,这是在拉踩宋晚的身价。

    秦愫据理力争,那人来一句,‘跑量画手就别说什么身价了,艺术确实无价,那也得看值不值,宋晚的画确实不错,但她标上宋晚的名就不值钱,同样的画把宋晚换成陈婉,别说你一副要价一万,就是十万,一百万,我也出的起。’

    一句‘跑量画手’,气的秦愫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

    欺人太甚,因为是老客户,她都没给他涨过价的好不好。

    秦愫这一气,在画室待不住,跑去秋水台给宋晚打下手。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秦愫这人,从来就隐藏不住情绪,刚到,就被宋晚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