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海这人,虽然毛病不少,但他能在泯江这群凶悍的水匪中混成头目,也是有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优势在的。
比如,他有坚强的意志,不会遇到逆境瞬间就认定自己失败,从而把什么都吐露了。
况且,这些日子他们根本没见面,外面的人也是知道的。
既然没到他吐露秘密的时候,又为什么有人这么急着害他?
“难道说…”池惜年摸摸下巴,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说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他们现在分毫差错都不能有?自然,也就不能让霍临海有一分一毫吐露任何对他们不利消息的可能了?”
“可京城那边儿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嘛?”歆一忍不住出声,“娘娘您跟陛下可是一直有书信来往的。
“陛下昨日送到你手上的书信不是还说,京都那边一切都好,让您不必挂心,只专心您自己的事就好了。”
“对啊,所以我才觉得怪啊…”对方的态度,明显跟晏初景的反应不同。
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罢了,京都那边如果真的遇到大事,即便晏初景不说,我也有别的渠道知道。眼下,先管好霍临海的事就行。”想不通,池惜年就不再纠结。
收拢思绪,她便道:“有人下毒的事,霍临海自己知道吗?”
“知道。”歆一颌首,“娘娘您之前就吩咐过,要给他压力。只要他知道那些人指望不上,自然就会对我们吐露秘密。所以,毒婢子是当着他的面验的。”
“哦?那他当时神情如何?”池惜年挑眉。
“他没露出什么特别夸张的神情,但看得出,此事对他还是有冲击的。”歆一回忆了一下,又道,“不过婢子猜,他可能也在怀疑,这是不是我们故意做给他看的。
“毕竟他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或许,我们会为了让他开口,故意骗他他的盟友不可靠了…”
“可靠不可靠,他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只有对方会给他答案。”霍临海的反应基本在池惜年的预想范围内。
微微颌首后,池惜年便道:“继续关他,越长时间没人联系他,就代表,有人还在记挂他的可能越小。
“到时候,他自己就会明白答案了。”
“喏。”得了命令,歆一便恭敬退了出去。
看她离开,池惜见又再度陷入了沉思。
她方才没说的是,由此,还可以顺带旁敲侧击一下京城那边的和平是不是与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如果那边的人真顾不上这边了,估计也懒得照顾霍临海的想法了。
直接弄死了事,是最简便的。
如果他们还有闲心,应该会在失败后想办法联系霍临海,先稳住对方的心态…
…
池惜年原以为,自己会见到的,是第二种情况。
可令他吃惊的是,自上次有人下毒后,才短短三日过去,就有有人对霍临海下了杀手。
且这回,对方的手段比上次还要激进。
待池惜年赶到平兴大牢的时候,见到的,已是一场乱局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