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什么?难道他是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在众位朝臣身上寻找线索?
可是,这事能有什么不对劲?
况且许儒宣这个人,自高中之后就被外放做官,虽然辗转数次,调了好些地方,但人始终没有走出江南,更别提来到京都了。
这样一个人,在小皇帝眼里,怎么就轻易与在场京官扯上关系了?
薛勤不明白晏初景的思路,晏初景也不在乎薛勤戒备的目光。
此刻,他心里只有池惜年。
他知道自己此举有些任性,可没办法,一想到池惜年此刻就在这儿,他便忍不住挪动目光去寻人。
“怎么没有呢…?”目光细细从奉天殿的每个角落掠过,晏初景眸中的惊喜和期待不禁转化为失落和迷茫。
依照池惜年的性子,给他带了那么一句话后,就一定会出现在奉天殿,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
难道,一切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晏初景寻思着,事情会不会又像昨晚上那样,完全是他多想?可就在他准备放弃,继续过问许儒宣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忽然在殿侧一角的屏风边上瞥到了一段红色衣角!
是池惜年!
根本无需多想,晏初景便确定了屏风后面人的身份。
她喜爱艳丽的颜色,一身红裙张扬,仿佛最美丽的风景。
那人,一定是她!
感受到池惜年的存在,晏初景的眸子不禁亮了亮。
但欣喜之余,他不禁又疑惑她怎么跑到奉天殿来了?难道是因为担心他一个人解决不了水患背后隐藏的秘密,所以特意来奉天殿陪着他,想跟他一起面对?
“呵,她倒是有心。”晏初景不由自主地勾勾嘴角。
末了,在把茶盏递还给李福生的时候,他也同时起身:“皇后差人送来的白糖糕在何处?你领朕去拿吧。”
李福生:“…?”
主子的心思,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刚还一副不愿中断审查,并不知为何缘由,在与皇后娘娘送来的白糖糕置气的模样。
怎么一转眼,他就又要去吃白糖糕了?
“愣着做甚?走啊!”李福生不过一瞬犹豫,晏初景就又板起面孔催促,“许儒宣的事情恐怕真有问题,朕今儿得问个清楚,耽误不得。
“那白糖糕最好能速速吃了,免得打乱朕与薛勤对峙的节奏!”
“是、是…奴婢这就领您过去!”被晏初景这么一催,李福生也不敢再多作他想。淡淡给满殿臣子抛去一个理由,便连忙带着晏初景离开了前殿。
“这…这怎么还走了?”眼看皇帝离去,此前被其气势压得冷汗直冒的吏部侍郎不禁怔了怔。
有关许儒宣的生平事迹,他正焦急地打着腹稿呢,就盼着自己能在开口的时候说得顺畅一些,不让那位抓住小辫子。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这位就走了?
这什么意思?
吏部侍郎不知所措,悄悄把目光投向薛勤。这个时候,他似乎只能指望自己那能与陛下对峙的顶头上司为自己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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