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景垂首露出一段脆弱的的脖颈,面颊上被捏红的印记也还未消退。平日里高傲的帝王此刻完全不见帝王风范,反倒像是一只因为做错了事,而耷拉着脑袋到主人跟前讨好的猫咪。
池惜年刚还强势,如今看他这模样,顿时就软了口吻:“罢了罢了,不过是一点小误会而已,说清楚就好了,你不必如此。”
“误会虽小,可那话…”晏初景抿抿唇,小声道,“话太伤人了…”
“我就当你是醋坛子打翻了呗。”池惜年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越过桌案将他漂亮的指节握住放在掌心,“几句吃醋的话,能有多伤人?”
她大抵猜到他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她明白他就只是醋意大,并没有侮辱人的意思,自然不会跟他生气。
在她看来,有无恶意才是最要紧的。
若没有,何必生气给双方找罪受?
况且,他这模样…
池惜年弯唇,好脾气地让了晏初景一大步,甚至还反过来劝起他:“我既不与你生气,你就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了。好歹是做皇帝的人,这般模样算怎么回事?”
见他仍有愧疚之心,她又道:“当然了,你想补偿我也行,就按我说的,把这次端午宴的操办推给清嫔,让我躲个清闲。
“然后,咱们露完面,就偷偷出去宫去玩儿。”
“你想…出宫玩?”晏初景闻言抬眸,差异看池惜年一眼,“在端午那日?”
“对呀,不可以吗?”池惜年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手指勾着晏初景的手指晃晃,“我虽乐意在宫里做皇后,却不乐意一辈子都把自己关在宫门内。逢年过节的时候,我还是想去外面凑凑热闹的。
“当然,我保证不会影响宫中举办的宫宴,咱们先在宫宴上露个脸,小坐一会儿,然后再出门。
“这样,既不会坏了规矩,也能让大家在后半段玩得更开心些。”
“朕并非担心坏规矩。”晏初景摇摇头,解释道,“宫宴大多拘泥于形式,确实不太吸引人,露个脸就走正常,不会让人觉得惊讶。
“朕只是在想,你之前提到的凶手、可能会在这次宫宴再度出手。如果他动手了,咱们又在宫外,那…”
“那不是正好?”池惜年扬眉,“从他上回的举动来看,其计划的一环少不了我。选择在我操办的宴席上闹动静,为的就是让我出面与人争斗。
“如果他这次又想故技重施,那我不在宫中,岂不是正好坏了他的计划?”
一个不在宫里的人,怎么会被宫里发生的事牵扯进去呢?
偷溜到宫外去,远离皇宫,方才是明智之举。
晏初景仔细想了想,觉得池惜年所言也很有道理。
于是,片刻思忖后,他便点点头道:“好,端午朕陪你出去玩,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是你的证人。旁人的计策,必算计不到你。”
“嗯哼。”池惜年满意点头。
旋即又提醒道:“咱们还得照顾着点儿清嫔。她份位不高,又是操办人,若是被拉下水,恐怕很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