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观宴一怔,紧紧盯着她,不知道她这个认知是从何而来。
他微微侧头,目光闪了下。
这一愣神的功夫,黎笑眉站了起来。
“张妈,我想吃秀水街的小笼包,还有汶上街的咸豆花。”
刚进门的张妈愣了下,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买。”
“不用,你陪我去吧,正好出去透透气。”
张妈悄默默的看了眼戴观宴,黎笑眉挽着她的手臂走了出去。
戴观宴兀自站了会儿,跟在她后面。
于是,黎笑眉吃小笼包,戴观宴便在另一桌看着她吃。看她多吃了一口,他都觉得她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希望她多吃点儿。
黎笑眉吃豆花时,戴观宴悄悄的让老板在里面多放虾皮。
她吃炒酸奶时,戴观宴就让老板在里面多放果仁。
……
黎笑眉走走逛逛,戴观宴始终都在她的身后。张妈微微往后看了眼,道:“大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吧?这天气也太热了。”
黎笑眉出了一身汗,摸着身上黏糊糊的,正好旁边就是她办过会员卡的瑜伽馆,她道:“要不然,我们去里面做个瑜伽?”
张妈:“……”
这是什么逻辑啊?
张妈不敢冒险,不过还没说什么,后头的戴观宴走上来:“你想去就去,挑孕妇合适的……”
他话还没说完,黎笑眉翻了个白眼走走了。
戴观宴苦笑了下,她就是要跟他反着来而已。
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跟上。
黎笑眉回病房睡觉,他守着。
她去花园散步,他跟着。
她跟医院其他孕妇聊天,他便拿着水壶等候在一边。
“他是你丈夫吗?对你可真好。这医院才多大啊,还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是啊,眼睛都黏在你身上,哪个丈夫这么盯妻啊。”
黎笑眉往戴观宴那边扫了一眼,他便拿着水壶过来了。“要不要喝点水?”
黎笑眉:“……”
回到病房,她终于忍无可忍,不得不同他说话:“戴观宴,你还有完没完?!”
戴观宴含笑看着她:“以前没有多陪你,现在想把时间都给你。”
这话肉麻得张妈都哆嗦了一下,赶紧出去了。
黎笑眉都要气笑了。
原来贱男人都是这样子的。你心系他的时候,他当成是麻烦,你不需要的时候,他便找你来当女主角了。
嗤笑一声,她道:“你离我远点儿,我可以过得更好。”
她不再同他说话,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这时,莫聪进来,问她道:“大小姐,喜乐城的那个石人像送来了。”他看了眼戴观宴,“放哪儿?”
那石头墩子放在一览春江是最合适的,可她又搬出了那里。如果放在横山,人多眼杂的,怕被人偷走。
黎笑眉道:“先送到朗晴吧,放在阳台,那里有空地。”
莫聪点了点头,按她的话去办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戴观宴在削苹果,切成小块,把碟子放在她的手边。“是说那石人像吗?”
黎笑眉不吭声,戴观宴将她的文件抽走,看了眼,问道:“那石人像,是王府的梅花桌椅子,你把那东西弄过来做什么?”
“笑笑,你上次没有说完的事……”他吞吞吐吐,不好重提之前的事。
那一次,黎笑么是想跟他说些什么的,只是他一个电话就走了。在那之后,她就不愿再对他提起她的事情。
再后来,乔子珺的事情紧急,他也就搁在了一边,以为那不是什么大事,她已经处理好。
黎笑眉重新拿起那份文件看了起来,根本不给话。
戴观宴看了她一眼,讪讪的,不好逼她。
他总算明白了,错过的机会不再来。
黎笑眉不爱他了,看他的眼神里是厌倦。
武琰几乎每天都来看她,跟她说些什么。只是她以私事为由,不肯让他听见。
这一次,戴观宴又被赶出病房,只能在外面等他们商量完。
病房内,黎笑眉捏了捏手指:“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匣子?”
武琰摇头:“那帮人去过的地方,我都查过了,没有。”
黎笑眉的气息收敛,脸色凝重。
她被人绑走那天,是带着那幅古宅图去给老父亲看的。可是,自她醒来之后,就没再见过那古宅图。
显然是被绑架她的,奥米斯家族的人拿走了。
黎笑眉自然是要找回来,可那些人行踪诡异,她也不好弄得动静太大。
武琰觉得气愤,道:“这件事应该让他知道。本就因他而起,他有责任找回来,那是黎家的宝物。”
黎笑眉默了下。
不是她不愿让戴观宴去交涉。
奥米斯家族的人绑走她,是为警告戴观宴别插手乔子珺的事情,眼下来看,戴观宴做出了选择。
可是,奥米斯家族的人又拿走了她的古宅图,显然这是他们做的第二步作为后置掣肘。如果戴观宴再次插手,他们就毁了那古宅图,让他没法跟黎家交代。
黎笑眉不愿意告诉戴观宴,不是因为她想留住戴观宴,心疼他犯险,而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跟戴观宴有更多的牵连。
谁知道因为一张古宅图,后面还要惹出多少事情来呢?
她已经决定放下了,不需要他了。
哪怕他欠她的还不清,她就当免债了。反正她这个人大方。
总要一个人朝前走的。
黎笑眉搓揉了下手指,沉声道:“想办法跟奥米斯家族的人搭上话,就说,我可以帮他们。”
武琰微微皱了下眉毛:“大小姐?”
黎笑眉面色冷漠:“这是乔子珺欠了我的,我也从未说过原谅。”
武琰神色一凛,点了点头:“好。”
房门打开时,戴观宴看了眼出门的武琰,武琰轻轻一扫,昂首阔步离开了。傲气的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戴观宴虽然心里不爽,可他现在这样是自己作出来的,怪不了别人。
“你在跟武琰密谋什么?”他去问黎笑眉,“有什么,你应该跟我说。”
黎笑眉整理了下被面,冷笑道:“应该?”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两个字吗?”
若说应该,他是她的丈夫,就应该好好过他们小夫妻的日子,应该把她视为唯一,应该对她忠诚不说谎。
他哪一件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