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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海会所。

    司澈欢迎回来的人。

    他给戴观宴倒酒:“你也算本事,跟大公主撒谎。人家都追到浣城去了,就怕你逃了。谁晓得你居然来了个声东击西,跑得没人影。”

    “人家大公主是什么人?梧桐饭店问题解决,正是她趾高气昂的时候,你偏偏打她的脸,让她颜面无光。你这不是找死吗?”

    “就是。如果是我,就干脆再晚点回来,直接消失个一年半载,等她急得焦心,到处发布寻人启事的时候,你再突然冒出来。这个时候,大公主对你有再大的怨恨,在看到你安然无恙回来的时候,气儿也都消了。”

    张晶笑嘻嘻的分析问题。

    戴观宴黑着脸,他没碰酒,喝了几大杯苏打水。

    妈的,不能抽烟喝酒,什么脾气都不能发出来,连个男人都不是了。

    他冷冷斜了一眼张晶。张晶讪讪的瘪了瘪嘴,拿起酒杯自罚一杯。

    江兆安笑道:“你以为跟你一样离家出走呢?那是他老婆,不是他妈。”

    妈能容忍儿子的一切,可老婆,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存在,特别麻烦的生物。

    “话说,你到底去哪儿了?”江兆安兴味十足,就想知道什么秘辛。

    戴观宴淡淡扫了他一眼,起身朝牌桌那边走。

    “打牌。”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血杀几盘。

    司澈几个人看着不对劲,这是要宰他们消火啊?

    不过,看在戴观宴给他挣了不少钱的份上,他也是愿意放放水的。

    这一场牌局,打了三天三夜,富贵圈里都传开了,一帮富贵子弟车轮战,轮番上阵。

    但具体谁胜谁负,没有传出来。

    戴观宴不回家,黎笑眉知道他在哪儿,没必要也不想去找人回来。

    已经说好了,他们各自安好。

    若非现在他们的婚姻正式与梧桐饭店捆绑,她真想给一张离婚协议书得了。

    黎笑眉与陆阳新终于签完了合同。

    陆阳新的提出来的条款还是挺苛刻的,但黎笑眉不想夜长梦多,再错过了时机。

    “恭喜。”

    “同喜。”

    黎笑眉与陆阳新握了握手,没多说废话。他们也算是朋友了,与其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去搓一顿。

    这回陆阳新大方,他道:“喜乐城要办文化节,给了我几张邀请函,黎小姐应该是喜欢的。”

    黎笑眉一听喜乐城,倒是真心满意。而且她一直想去看看那张放在博物馆的古建筑图,还有那个石墩。

    总让她牵挂着。

    现在去喜乐城,也好放松一下,散心。

    “……不过,陆总你能预订到上次,我们去过的那家王府吗?”

    陆阳新笑呵呵的看她:“大公主想住王府,自然可以满足。”

    黎笑眉道了谢,准备回家收拾东西,陆阳新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她。

    “黎小姐,你家那位……”他顿了下,“友情提醒,可别输得太多,让你背一身债啊。”

    黎笑眉皱了皱眉,都传到外面了。

    如果她再无动于衷,只怕真闯了什么祸事,让她去擦屁股。

    ……

    黎笑眉再度“莅临”鹿海会所,让会所门口迎宾都看愣了。

    实在是因为大公主好久没来,一时不习惯。

    迎宾缓了缓,嗷了一声就往里面冲,把黎笑眉都看愣了。

    里头,戴观宴正在烟雾缭绕的包厢里,眯着血红的眼睛看手上抓着的牌。

    “不好了!不好了!大公主来了!”迎宾进门就挥手大叫,让老板把牌收起来。

    “……”司澈嘴里咬着烟,这会儿吧嗒一下落下,正好落在他手臂上,烫得他连忙甩开,呼了两口气吹吹。

    “慌什么,来了就来了,又不是天皇老子来了。”余光斜向戴观宴。

    迎宾急得抓了抓脸,看着戴观宴:“司少,你是不用慌。可有人得慌啊……一会儿不得鸡飞狗跳?”

    戴观宴不紧不慢的甩出四个二:“大炸弹,有没有?”

    这会儿众人哪还有什么心思跟他玩牌。“戴驸马,你家大公主都来接人了,还是去收拾收拾,别胡子拉碴的让人看着嫌弃。”

    “怎么,输不起?”

    “输,算我们输。”江兆安顺势丢出手上没甩出去的大把牌,往牌堆里一搓,结束。

    要说这戴观宴是真的能玩,十把他能赢六把,剩下的输了的四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偷偷放水了,吊着他们陪他玩。

    这三天三夜,熬鹰呢?!

    戴观宴瞧着一堆乱牌,也不说什么,起身去洗漱。

    司澈瞧了眼他背影,唇角微勾了下。

    这小子可真够阴的。

    知道彻底惹怒了黎笑眉,他就在这玩牌,玩得让黎笑眉害怕,不得不出来找他。

    过了一会儿,黎笑眉出现在包厢里。

    乌烟瘴气的,让她直皱眉。但在一堆公子哥儿名媛千金里面,就是没看到戴观宴的人影。

    目光往牌桌上那一堆欠人收拾的乱牌扫一眼。张晶笑呵呵的道:“大公主,驸马爷没怎么玩。就是在这打发时间呢。”

    黎笑眉绷着脸不说话,司澈朝她身后指了指。黎笑眉转过身,就见戴观宴站在她的身后。

    衬衣皱皱巴巴,袖子卷起到胳膊肘,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

    黎笑眉冷冷扫他一眼,转头就走。

    戴观宴也不说话,跟在她后面,乖得跟小狗似的。

    几个富二代在他们背后挤眉弄眼的,总算是回去了。

    外头,黎笑眉在车子旁边站住,回头对着男人道:“你要赌是你的事情,但别连累到我。我们说过的,没必要再有亏欠。”

    没有二话,她开了车门上去就关门,没给戴观宴的上车的机会,吩咐司机开车。

    她再也不想听到他说,他对她好,只是觉得欠了她的。

    等他觉补偿够了,就再抽身而去,对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戴观宴望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影。

    明月初升,街道上越热闹,就越显得那几天没得休息的身影显得特别落寞可怜,像极了流浪在外,等着人领回去的小狗。

    男人低低的叹了一声,走到自己车旁,开了车回去。

    进门时,看到黎笑眉拎着行李箱,一看就是要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