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48章 即兴发挥

    戴观宴微侧头,手指抵着下巴,手肘压在膝盖上,那垂着的手还拎着那一串葡萄,一晃一晃的。

    “嗯?”他朝她抬了抬下巴,调戏的把戏一套一套的,又坏又痞,让人恨不起来。

    “……”章钰羞红满面,结结巴巴的,“谁,谁盯着你看了。看别人说话是礼貌。”

    “呵……”戴观宴嘲了一声,仿佛听了个笑话。他坐起身,接着吃他的葡萄,慢悠悠道,“我们这圈儿,最不需要的就是礼貌。”

    “……”章钰接不上话,咬着嘴唇泛委屈。

    她干嘛要过来跟他说话,简直是自讨没趣。

    她气上头,抓起桌上的果酒喝。

    戴观宴不管她,双眸盯着前面看,那些人还在玩桌球。男人贴着女孩的身体手把手的教导,说是教导,说白了就是占便宜。

    礼貌?

    这儿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哪来的什么礼貌。

    章钰喝了小半瓶果酒,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这儿。舔了下唇瓣上沾着的酒液,她看向戴观宴,默了默,站起身,朝包厢的另一侧走过去。

    过了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长方形纸袋。

    “这个,送你的。我们的节目在音乐节上得了奖,你帮我们画了背景画,也是有功的。这双鞋是给你的谢礼。”

    她双手托着纸袋,往前送了送。

    戴观宴瞧着那盒子,微微讶然:“你还会变戏法?”

    刚才没看她身边藏这么大一袋子。

    章钰托着纸袋的手臂微微一僵,窘迫的差点把东西扔了。

    原来他根本就看到她离开过。

    所谓目中无人,就是这样吧。

    章钰将东西往他身边一放:“礼物已经给了,收不收随你。”说完转身就走。

    骨气还是有的。

    戴观宴偏头扫了一眼那简约画面的纸袋,没动,接着看那边的玩闹。

    司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中间就隔着那几十公分长的纸盒。

    “哎呀,挺别致的一纸盒,看起来像是专门设计,特制的。”

    司澈看完表面设计,翘起一根手指,拎起细绳把手往里面看了眼。

    他嘴里的特制,指的是手工制作。

    戴观宴回头,看着司澈大大咧咧的将纸袋搬到自己腿上,抽出里面的盒子,掀盖。

    “哟,是双鞋子啊。”司澈故作惊讶,瞧向戴观宴,然后瞄他的脚,再去找鞋子的尺码。

    “戴驸马,你穿几号鞋来着?”

    戴观宴嚼着葡萄,坐姿懒散。他抬起一条腿,把鞋底晾给司澈看,让他自己找。

    司澈才没那么傻,他拎着鞋,找到鞋底中央的小圆圈:“44码……驸马,你穿44码的吗?”

    戴观宴:“你合适,就给你了。”

    司澈笑得暧昧,将鞋子放回鞋盒,原样放回。“人家送你的,我怎么好随便拿别人的礼物。”

    戴观宴斜睨他:“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司澈嘿嘿笑:“戴驸马,人家送你特制的鞋,还不够说明什么吗?是我能随便拿的吗?”

    戴观宴接着吃葡萄。

    他不接话,但这幅目空一切的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够拽。

    是别人在凡尘仰望他,他在云端看远方的那种距离感,冷淡感。

    但放在司澈眼里,就是简单翻译成两个字——欠扁。

    “你可以啊,连这么好为人师表的老师都被你勾到了。长得好就是不一样。”

    司澈酸溜溜的,鞋子带盒子一起放在他腿上。

    戴观宴低头看了眼,把反正的纸盒当了小桌子,干脆连果盘一起端了上来。

    司澈早已习惯他这种不着调,他要是正正经经的,就不是戴观宴了。

    “你不是说,有什么同事聚会,迎接新老大吗?”他也伸手,从果盘里挑了一粒车厘子。

    戴观宴:“露个面就行了,还用得着我陪着?”

    “你该不是不满大公主找了别人,没让你当老大吧?”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戴观宴扯了个冷笑,他突然离场,那帮人背地里应该是在新老大面前给他穿小鞋了。

    像是印证他所想,手机震动起来。

    戴观宴以为是安保部的那些人发消息问他在哪儿,却是黎笑眉发过来的:聚会结束了吗?

    戴观宴一条胳膊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单握手机,拇指在键盘上慢吞吞的回复:没有。

    之后收起手机。

    司澈看他这调儿,不用猜测也知道是大公主来信息了。他问道:“这回公司人事调动,大公主怎么不让你上位?你就没闹腾一下,作个妖?”

    “错,是本少爷我不答应。她倒是求我来着。”

    司澈眼睛翻得眼白都出来了。

    不过这剧本确实跟普通的本子不一样。他好奇:“你为什么那么不想?”

    “别说你袖手旁观,就喜欢在旁边看乐子,看大公主怎么力挽狂澜救饭店。”

    “我可是唯一知道你把我们鹿海的葡萄酒低价卖给梧桐饭店的知情人。”

    司澈瞅着他,微微眯起眼。但是,他看不透戴观宴怎么想的。

    这个人,好像就是即兴发挥,想到了什么,就做什么。

    可过了一阵再反过来看,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就像卖葡萄酒那回,他一开始以为戴观宴是想以此彻底解开梧桐饭店财务不济的事实,然后逼着黎笑眉对他失望,离婚。最后他却什么都没干,倒是梧桐饭店靠着酒水挣了不少钱。

    当然,那点酒水钱,填梧桐饭店的窟窿底儿,应该还是差了很远很远的。

    戴观宴捏着一颗果型不错的荔枝,想剥开,又觉得果皮划手,丢回了果盘,还是接着吃葡萄。

    他的回答懒懒散散的:“做老大有什么意思,不自由,钱少,麻烦一堆,还要扛责任。”

    这话,前面半句换个说法也行,比如:结婚有什么意思,不自由,麻烦一堆,要养家糊口,负责两个字禁锢一辈子。

    都可以做为范本了。

    “哈哈……”司澈短促的笑了声,“我发现你挺渣的。”

    无意间就勾搭了人家,弄得别人芳心大乱,他置之不理。

    对老婆也没那么忠诚,天天摆烂。

    也不知道黎笑眉看上他什么了,这么忍他。

    说起来,也不知道最近戴观宴又做了什么事,大公主对他宽容得出离,好几天没看到他们夫妻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