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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对阎王来说是足够折磨人的一夜

    还好苏凉不是什么大病,不然这村里的医院还真没有什么过多的药。

    “我给她打一瓶葡萄糖,醒了之后你们再让她多吃点东西就可以了,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想着减肥,你们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不要总是身材焦虑,健健康康的多好。”

    这大夫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他不懂什么是明星不明星的,只知道让这么个小姑娘饿得晕倒一定是他们这些大人的问题。再联想苏凉瘦弱的身材,就以为是节食导致的。

    一群人,上到一亿粉丝的影帝,下到国际知名导演,都在他的指责下不敢出声。

    谁会和大夫过不去呢。

    宋海江将大夫送出去了之后回来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没有事就行,大家先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吧。虽然今天的节目录制已经结束,但我们这么多人在他的房间里也没什么用。”

    在他的驱赶下,大家都陆续离开了,只有季星辰还坐在床边不肯走。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一会,万一她一会醒了有什么需要的找不到人。”

    按理说,诊治结果出来没什么事他应该放心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苏凉的情况不像那大夫说的那么轻松。

    宋海江也不是瞎子,更何况还在这圈子混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季星辰对待苏凉不一样的地方。

    他十分有眼色地说:“那行,我就先走了,你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季星辰点了点头。

    回过头摸着苏凉和正常人无异的体温,陷入了沉思。

    他从没有因为一个人这样牵动过情绪。

    在院子里看到她晕倒的那一刻,季星辰觉得自己的心跳甚至都停止了。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育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不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才能让对手看不出来自己的想法。

    这是他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因为其他人崩塌自己的伪装。

    等到了深夜,季星辰不小心趴在苏凉的床边睡着了。没有看到有一股近乎透明的东西从她身上缓缓离开。

    突然,空气中好像凭空撕裂一般,出现一道暗红色的裂缝。

    片刻后,从裂缝中缓缓走出了个人影。

    他的身体与黑暗完美融合在一起。

    斜睨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边的季星辰,将透明的东西抓走手里,手腕翻转微微用力,便震回到了苏凉的身体里。

    半蹲着身体将苏凉小心抱在怀里,被她滚烫的身子吓了一跳,神色更加幽暗,离开时经过季星辰身边的时候顿了顿。

    然后一脚踢掉了他屁股底下的凳子。

    *

    深夜的酒吧里,苏沫独自买醉。

    她像不要钱似的一杯一杯灌着高度数酒,泪水不知不觉流满了整张脸。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旁边关注她已久的一个男人走了上来,肩膀直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美女,一个人啊?”

    苏沫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断,不友善地白了对方一眼。

    “滚开。”

    男人并没有吧被吓退,反而越挫越勇。

    “别这样嘛,大家来到酒吧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太开心,要么不开心,我对你来说也只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将不开心的事情说给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苏沫这才正眼打量起那个男人。

    相貌堂堂,笑起来有些痞帅的气质。

    不知是被他说的话打动,还是真的悲伤到无处宣泄,她竟真的开始诉说起来。

    “我真的好不甘心,我那么久的努力却在一天全都失去了。”

    她的名誉,她费尽心机抢来的男朋友,还有她的星途……

    男人将酒杯放下,“我觉得不能这么说,有时候它并不是失去了,只是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苏沫抬起头,刚好对上男人的眼睛。

    灯红酒绿,不知怎么就迷了眼睛。

    唇瓣感到一片温热,好像着魔一般,苏沫竟然没有推开这个男人,任由一个陌生男人亲吻着自己。

    但同时,一种深藏在心底的叛逆感变成了强烈的刺激,这种刺激就好像致命玫瑰,很疼,但也让人上瘾……

    ——地府——

    今天值岗轮到了牛头马面,哥俩正坐在阎王大殿的门口无聊望天。

    牛头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哎,我怎么感觉这些日子阎王好像经常去人间呢。”

    马面悄悄伸过来马头:“怎么说?”

    牛头一扭头,看他那黑色的长舌头都要伸到自己脸上了,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不知道自己马脸很长吗!”

    见马面向后缩了缩脖子,他的表情才稍微缓和。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这个是白无常告诉我的,他说今天阎王又跑人间去了。”

    马面不以为意:“兴许是去捉鬼呢,或者有什么任务。”

    反正在他的心里,阎王做什么事肯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疯了吧你,什么鬼还需要阎王出手啊,那地府养那么多鬼差是干什么的。再说了,以前的阎王也没有这么多任务啊,怎么最近突然就变多了,我看他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在人间了。”

    马面给了他个白眼,“背后议论上司,我看你是想干到头了。”

    听他这么一说,牛头连忙回过头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最近的阎王有点奇怪。”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马面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是因为什么呢?”

    牛头恨铁不成钢:“你没发现,自从苏凉不在之后,阎王才开始变得奇怪的吗!”

    马面那张大嘴张开:“你是说……”

    “对对对,你接着往下说。”牛头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说阎王怕苏凉惹祸连累我们地府所以不放心才总去人间的!”

    牛头:……

    “真是不开智的木头。”牛头恨恨地拔起身边一撮草然后碎碎念道。见马面还在那不死心地追问,干脆将草塞进了他嘴里。

    “吃你的,少说话。”

    马面一边嚼一边说:“不过你提醒我了,自从苏凉不在之后,这里好像就无聊了很多,搞得我好想她啊。”

    牛头斜了他一眼:“你这话最好不要让阎王听到。”

    话音刚落,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裂缝。

    俩人吓得心脏骤停。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阎王回来了的象征。

    这不纯纯在背后说领导坏话还被领导抓个正着吗。

    牛头在那几秒间转动了三千个心眼子,设想出了好几种解释。

    然而阎王落地后却根本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时间,像一道风似的离开了。

    独留两人在风中一脸懵逼。

    半晌,还是马面先开口:“阎王刚才怀里抱着的,是苏凉吗?”

    牛头咽口唾沫,大有一种从十八层地狱转一圈回来的感觉。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阎王一路疾走,将苏凉带回了寝殿,看着她虚弱到差点灵魂从身体里出来,表情是又气又心疼。

    寂静无声地房间里,唯有他的声音低沉。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

    衣襟散落,阎王**着上半身缓缓朝着床边走去。

    他轻巧地翻过身,将苏凉瘦弱的身子整个圈在怀里。

    一直感受仿佛被火焰炙烤的苏凉,突然觉得身边有一块冰块。

    几乎是身体本能的意识,她嘤咛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冰块。

    感受到腰间突然搂紧的手臂,阎王身子一僵。

    他从未让其他人这样碰过自己。

    清晰地察觉到自己那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苏凉却浑然不觉。

    怀中少女闭着眼睛,脸颊在他的脖颈不断摩挲,不知是细长的睫毛还是头发,刮得他心里痒痒的。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我好热啊。”

    喉结滚动,他只能将眼睛移到别处。.

    堂堂阎王竟然也会有这样不知所措的一天。

    因为怀里的人实在太过磨人,还时不时蹭到他的皮肤,只能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乖,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