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拿着那些资料和证据,站在酒店的大厅,想着又要去见哥哥,她内心有些忐忑。
来到打听好的房间门口,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这才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
然而齐愿抬起的手还没碰到房间门,房门猛然被拉开,安卫国一脸严肃的要出门,都没有多看门口的齐愿一眼。
齐愿连忙喊道:“等等,安……先生,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您看。”
安卫国很着急,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出口也没有太难听:“走开!”
门口的两名下属,立即就要上前把齐愿拉开。
齐愿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哥哥的地址,这次如果错过,万一哥哥直接回京都了,她也不可能追到京都去。
那安瑜怎么办?
齐愿一咬牙,直接伸手抓住安卫国的衣服:“安先生,这份资料是关于安瑜极其重要的消息,请您看看。”
安卫国不喜人靠近,就像第一次冲突一样,伸手就要推开齐愿。
但用力之下,居然没把人推开。
安卫国的目光终于落到齐愿身上,看着齐愿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安卫国被缠住,气得握紧拳头,却因为军人的正气,一直在忍耐:“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齐愿抓住安卫国的衣服,直接说重点:“安先生,我知道你生气,但请你一定先看看这份资料,这对于安瑜真的很重要,这孩子从小被他生母虐待已经够可怜了。”
齐愿能理解哥哥,任何人知道自己这样冒出一个孩子,都会生气的。
但生气归生气,安瑜是无辜的。
只有看了这份资料,哥哥才能了解安瑜的成长经历。
安卫国听到这里,突然愣住了:“你不是他生母?”
齐愿一愣,连忙摇头:“我当然不是。”
她突然明白哥哥为什么强势带走安瑜了,并对她这幅态度了,原来是误会她是安瑜的圣母了。
安卫国对着身边的下属说道:“你们先去找人。”
周围的人全部离去,酒店房间门口,只剩下安卫国和齐愿。
齐愿也不废话,抓住机会,把手里的资料全部递给安卫国。
安卫国拿着手中的资料,越看脸色越黑,最后带着滔天怒火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冯清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
“那你又是谁?安瑜怎么会跟在你身边?”
齐愿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她还是勉强镇定的道:“我……只是意外撞见,看安瑜可怜,所以收养了他。”
齐愿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之后很容易露出破绽,一个从小在江宁市主城区长大的人,怎么会去na区突然撞见。
但眼下她顾不得这些了,急切的道:“安先生,这些事情请容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我见见安瑜。”
安卫国一下子沉默。
齐愿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是不是安瑜出什么事了?”
看齐愿被吓得脸色苍白,安卫国连忙道:“那孩子……应该是不愿跟我走,我看了监控,他独自从酒店跑了,我现在正要去找人。”
齐愿这才知道,刚刚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
她听到安瑜是自己离开的,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她还记得当初,安瑜自己从水墨阁回到老城区找她,那孩子比旁人想象中厉害。
齐愿放开拉着哥哥衣服的手:“他自己走的应该没事,安瑜十分聪明,他应该是回去找我了,我立即回去看看。”
安卫国点头,就要跟齐愿一起去找人。
此时解开了误会,安卫国对齐愿满是歉意。
看齐愿脸色苍白,一身病气的模样,脱下外套披在齐愿身上。
齐愿微微一僵,没有拒绝。
如果是宋骁在这里,可能又要掏出小本本记好了。
上次那个君山,被宋骁排在大少的头号情敌,但齐愿都没有接君山的外套。
重生的齐愿内心极其冷漠,对谁都保持着距离感,可亲人不一样。
面对亲人的关心,她只是心中酸涩的想哭,这么优秀有着美好未来的哥哥,前世被她害得断腿毁了一生。
她何德何能,还能得到哥哥的关心。
两人并肩走到酒店大厅,一声快门声响,相机的闪光灯让齐愿抬手遮住眼帘。
一群记者蜂拥而至。
“齐小姐,请问您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齐小姐,您嫁给沈二少之前,是否和这位先生已经有了私生子?”
“齐小姐当初那场联姻,是否隐瞒了私生子的存在,是属于骗婚吗?”
“沈二少和你离婚,原因是否在此……”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不停的有闪光灯,晃着齐愿的眼。
齐愿今天从电影节回来,晕机本来就很难受,之后安瑜失踪,她面对哥哥的忏悔痛苦,马不停蹄的收集资料前来解释,这一天已经让齐愿很疲惫了。
眼前闪光灯不停的闪,让她视线都有些模糊,腹部都有些轻微的抽疼,齐愿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卫国连忙上前挡在齐愿面前,挡住了那些刺目的闪光灯。
听着这些记者犀利的问话,安卫国心中震撼。
是安瑜被当成了她的私生子,才导致了她离婚的吗?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在这些重重误会面前,还能把安瑜当成亲生孩子对待。
安卫国亲眼看着齐愿的遭遇,脸色越来越沉。
与此同时,角落里抱着一个陶瓷花瓶,手中却悄悄拿着一块锋利的陶瓷碎片的齐嫣然,不怀好意的望着这边。
看着眼前的混乱,齐嫣然觉得正是好机会,等一会儿想办法让场面更乱,她就借机不小心撞上去,摔了手中的花瓶,毁了齐愿的脸。
到时候就是齐愿自己不小心,被花瓶碎片割破了脸,关她齐嫣然什么事。
而酒店大门口,穿得像个优雅贵公子的宋子谦,也出现了。
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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