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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白无魇

    “军饷和粮草全毁了?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竟让歹人混了进去?还让他逃了?”

    “大人息怒,此人身手不凡,又用暗器伤了我们多名将士,且他还拿着将军的令牌,所以……”

    “蠢货!”

    上方的‘蔡昆’拍案而起,下面跪着的一众人不由抖了抖,面露惊恐。

    “你们长了脑子是用来干嘛的?难道不认识本将军身边的人?”

    “小的……”他哑口无言,也无可辩驳。

    谁也没想到,将军的令牌会被偷啊!

    ‘蔡昆’自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而下方的人,还在互相推卸责任。

    “够了!全都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将军饶命啊!”

    很快,这些人被拖了出去。

    ‘蔡昆’气的直喘粗气,下方心腹小心劝道,“将军,军饷和粮食被毁,此事,一旦主家那边知晓……”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蔡昆’脸色难看,“眼下非常时刻,大战在即,若粮草被毁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军心不稳人心大乱,本将军还如何统军御下?”

    “将军说的是,可主家那边派来的人就在外面候着,属下虽已糊弄过去,但恐是瞒不了太久。”

    ‘蔡昆’眼神阴鸷,“那就一绝后患。”他做了个杀的手势,心腹一惊,“是,属下明白。那追击贼人之事……”

    “继续,但绝不能走漏消息。外面那些人,也不必留了。”

    心腹一激灵,明白知道此事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对了,马场那边如何?”

    “掌事的还在昏迷。战马损失惨重,粗略计算……超过四千。”

    嘭!

    ‘蔡昆’直接掀翻桌子!

    “一群酒囊饭袋!本将军要你们何用?”

    心腹们齐齐跪下,听着上方雷霆震怒,胆战心惊。

    ‘蔡昆’发了一通大火,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心腹们出来后,连连抹汗。

    “赶紧找人,绝不能让这群贼人逃出去!”

    屋内。

    ‘蔡昆’等人离去后,原本的愠怒很快消失。

    这时,有人从堂后走出来。

    正是闵青。

    “主子命令,不必再找了。”

    “为何?”

    只听那‘蔡昆’竟口吐女声,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成熟韵味。

    随着一阵剥离和骨骼清脆声响起,等再望去,上面的蔡昆,已变成一个貌美妖艳的女子。

    正是红缨。

    “这是命令。”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等说完,闵青头也不回离去。

    “哎等等!”她忙叫住他,“今天这什么情况?公子怎会忽然决定对蔡昆出手?还不让我们调查军中骚乱和马场失火之事?”

    可不等她问完,闵青已经消失。

    红缨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冰块脸,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不是她八卦,实在是今天太多事搞的她措手不及。

    原本他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找到人,结果那小子很泥鳅似的溜了,还伤了她好几名手下,她正欲追,就被那冰块二话不说拎到了拍卖会场。

    然后就接到主子的命令,扮作蔡昆,稳定乱局。

    忽然,她灵光一闪,主子撤销了追击令,难道是主子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

    少年幽幽转醒。

    感觉浑身发热,喉咙更是好像火烧般。

    他艰难起身,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人。

    “谁?!”

    他一惊,下意识摸向腰侧的刀,可却摸了个空。

    “在找这个?”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少年看到窗边站着的高大身影缓缓转过身,修长如冰雕般的手指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西洲狼刀,果然是绝世好刀。”

    淡淡一句话,让少年脸色微变。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有人花三千金,要你项上人头。”

    空气一凝。

    少年眼神微冷,“你是阎罗殿的人?”

    来人不语。

    少年冷冷道,“说出你的条件。你既方才未趁我昏迷之时杀我,想必是另有所求。”

    “不愧是西洲三王子殿下。”来人嗓音喑哑,站在阴影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下一秒,一道寒芒射来,少年伸手接过,是他的刀。

    他眼看着对方走近,很快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映入眼帘。

    “你是白无魇?”少年脸色突变!心突突狂跳。

    “三殿下知道我?”男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少年拳头紧攥,“如雷贯耳。”

    那些人,竟不惜请来白无魇,就是为了要他的命?

    真是看得起他!

    阎罗殿,高手谱。

    这白无魇,排第二。

    传闻,白无魇出,魑魅魍魉皆退散。

    无人能从白无魇手中,活过第二天。

    一手‘鬼缠丝’,出神入化,杀人无形。七年前,白无魇一夜灭了冀州鲁肃公三百七十多口,恶名远扬。

    世人无不闻风丧胆。

    可后来,白无魇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可他的实力,一直稳居阎罗殿前三。

    历经七年,他再次出山,没想到竟会是为了他这么个西洲落魄的三王子?

    他不由冷嘲,该说自己面子太大?还是对方太过看得起他?

    随着对方的靠近,燕尧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他紧紧盯着他,握刀的掌心,已沁出细密的汗。

    “西洲可汗于二十日前暴毙身亡,死之前,将西洲九郡布防图交给了三殿下,不知这布防图在何处?”

    燕尧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怎会……?”

    西洲布防图,那父汗死前交给他的,可当时,父汗特地屏退左右,没有留下一人在场。他是如何知道的?

    是父汗身边出了内奸?还是阎罗殿的势力,已到手眼通天的地步?

    “用布防图,换你一命,这笔买卖如何?”

    他嗓音幽凉,仿若执掌生杀大权的皇。

    轻描淡写中,便决定了他的命运。

    若换做旁人,燕尧铁定给他个大嘴巴子!可面前的人,是白无魇。

    燕尧虽狂,却并不蠢。

    他明白与他之间的差距。

    这么多天,他颠沛流离,更名改姓,甚至不惜把自己折腾进汉人麾下充当他们的奴隶,不到最后一刻,他怎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