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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敬西瞧了她两眼,竟然难得穿了好衣服,是他前阵子领她去买的一套,桃红色的套装,很喜庆,很符合新年的气氛。

    以前买的那些,也不见她穿过用过,八成是给卖了。

    他斜她两眼,按着她的手,「行了别想来骗我红包,你去做饭,我饿了。」

    裴月见他眉眼间的戾气散了,暗暗松口气,抱着凳子赶紧往屋跑。

    晚饭裴月使出全部厨艺弄了八个菜,还包了饺子,说真的她厨艺不咋样,勉强能吃的程度,本想着叫点外卖来充充门面,但贺敬西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弄完了没有,说你会做饭,吹牛呢?」q

    「我没吹牛,我饺子包的可好了,肯定好吃。」她说着,看到锅冒烟了,连忙拉他,「你来包两个放硬币的饺子,锅冒烟了我得去炒菜!」

    贺敬西皱着眉,看着袖子上被她手蹭了面粉,顿时有些恼,转眼看着她塞进手里的面皮和硬币,「包硬币干嘛?想噎死我?」

    「过年能不能不说那个字?」裴月忙得脚不沾地,「说点吉利的——包硬币是好玩的习俗,谁吃到硬币,谁新年走财运。」

    贺敬西嗤道,「我让你吃一斤硬币,你走财运能走过我?」

    「……」裴月转头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又有点气恼,「过年了,你就不能让让我?你不包,就放那!」

    贺敬西反倒笑了,坐一边,卷了袖子,往皮里放了肉馅,又用筷子把硬币戳进去藏好,弄完发现太大了,太容易被发现,又把馅往外抠。

    裴月回头的时候看到他在那玩饺子,觉得他可不就是个坏小孩,需要哄着,顺着,及时发觉他的不顺及时纾解,不然吃苦头的一准是她。

    她匆匆忙忙的,弄好了所有菜,饺子也下锅了,忙完了一桌年夜饭,她瘫在那儿,手都不想抬。

    她开了春节晚会看,热热闹闹的,边吃边跟着小品傻乐。

    贺敬西嚷着饿,吃的时候又不太动筷子,嫌弃道,「下次别做这么多了,扔起来堵下水道。」

    「……」

    裴月吃自己的,味道还凑合啊,不过他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肯定瞧不上。

    俩人吃饺子,也不正经吃,戳一下再吃,最后就俩硬币,都被贺敬西给吃了。

    他边嫌弃地吐出来,边说,「行,我今年走双倍财运。」

    「你是不是作弊了?」裴月想抢一个过来,「你都那么有钱了,你让我走点财运不行吗?」

    他护着不给,裴月和他用筷子打架,没打过他,气闷地继续吃,真抠门啊,她洗了五个硬币,多放几个,给她个心理安慰怎么了。

    看她在那儿闷头看电视,贺敬西也吃的差不多,碗筷一推,走到沙发旁坐下来。

    屋里铺了地毯,他踩着地毯舒服地靠在那儿,手机一直响,拜年的各路人马不停歇。

    他挑着回,绝大多数不理会。

    裴月吃完了捡桌子,剩菜太多,扔了可惜,她先放冰箱里,打算走的时候打包,回家慢慢吃。

    收拾完厨房,她洗了手,也找了个地毯的空位上坐好,依靠在沙发上,吃她之前买回来的坚果和水果。

    她边看电视边回复那些拜年的信息,每条都回,有一些语气还特狗腿谄媚,都是她打工时候的老板和上级。

    陆凛给她发了个年夜饭的图,还挺丰盛的,裴月和他互道了新年快乐。

    贺敬西忙可以,看她也忙的头也不抬,顿时就不高兴了,抬脚从后面踹她胳膊一下,裴月手没拿稳,手机一下子摔地上。

    裴月回头,就见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舒服得直闭眼。

    她知道他故意的,也不和他计

    较,她眼尖,看见他身下压着的外套露出一个红包边角,她过去,伸手,「过年了,我给你做饭,又受你气,你给我发个红包。」

    他抬手打她掌心,「没有。」

    「我都看见了。」裴月往他身底下摸索,「这么大的老板别那么小气,我这两天买吃的花了一千多呢,给我报销点。」

    他推她,她凑过来,直接上手抢,硬生生从他身底下把那个大红包给扯了出来。

    裴月一屁股跌坐地上,大笑着,「太好了太好了,归我了——谢谢贺总,贺总发财。」

    贺敬西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没管她。

    裴月不迭把红包打开了,她们这种小市民,有个三百五百的红包已经很不错了,不知道他这种有钱人一发红包是多少。

    她打开看了眼,顿时傻了,那一厚沓全是美金,感觉格外的沉,她倒扣红包,里面当啷掉出来一根金条。

    「我的妈……」裴月吓一跳,这一个红包价值绝对十万往上。

    她烫了手,连忙将东西装回去,「贺少我还是不要了吧,这是哪个长辈给你的?」

    贺敬西枕着胳膊,懒懒散散的说,「我奶奶塞的吧,我没注意。」

    裴月将红包送到他跟前,有点不舍,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货真价实的红包。

    贺敬西伸手接,刚要拽,看她有点后悔似的不想撒手,他嗤笑一声,扯着她手腕子把人拖过来,狠狠咬她耳朵,「敢拿我的钱,不怕我让你过不了今晚?」

    裴月在红包和小命之间纠结了一下,还没等做出选择,他已经低头堵住她的嘴。

    那一晚上很是温情,外面仍禁燃,但远处能看到烟火腾起。

    裴月睡一觉起来,看到很近的地方有人放烟火。

    她裹着毯子,坐在窗口的躺椅上往外看。

    贺敬西也没睡,趴在那儿打盹。

    他马上就要飞海岛继续工作,估摸着几个月见不着了。

    裴月对他性情摸清楚了一些,他这个人是个坏小孩,她得把握好那个度,太软了他没兴趣,太硬了,激他发火。

    她裹着毯子,斜斜地垂落露出平直骨感的双肩,她脸上的红晕未退,一张脸娇软动人。

    一颗盛大的烟火在远处腾空,她回头叫他,「新年快乐,贺少。」

    那是他们相识的第二年。

    21岁的她,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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