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人按铃,周砚怀回过神。
他将灯关掉,离开顶楼,一路低声咳嗽着,迈步下楼去。
到了楼下,从显示器里看到来人,他眉头微微拧了下,抬手将门打开了,他走出去。
瑞府很大,比澜苑也更气派,门口是一片平缓的台阶。
他走出来,在台阶上看着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沈未苏,纪琮在一旁有点尴尬地跟着。
周砚怀摆了摆手,纪琮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沈未苏,而后,转身开车走了。
沈未苏拿着那份文件,扬着头有些气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果然是回来了,要不是碰到了纪琮,她还不知道他回来。
这人这两个月可真够好样的,对她不冷不热的,一句太忙当借口,叫她难受又挑不出毛病。
沈未苏掐着文件,走到台阶上去,看着他,抬手把文件丢过去。
懒得再说,她刚要走,他低低咳嗽两声,说,“我下午刚回来,得了重感冒刚挂了水,怕传染给你,就没回澜苑。”
沈未苏看到他手背上贴着的胶布,再看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有点心软了,她愤愤然,“你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回来总可以吧!”
他掏出手机,亮给她,半小时前,他发了条微信告诉她回来了。
当时沈未苏正开车去澜苑,没注意到。
她还是有点气,白他一眼,“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在台阶盯上,止不住地咳嗽,叫她,“别走。”
沈未苏瞥着他,他手臂张开,“过来。”
这人,真是有点可恶,沈未苏不想理他,他哑着嗓子,低低地说,“我病了。”
她看着他那有点可怜的样子,顿时就散了怒气,走过去,他嘴角一挑,她也忍不住笑了,扑向他,他一抱住她,她直接跳到他身上,搂着他脖子,两腿盘着他的腰。
这么久没见,想的厉害,她低头想吻他,周砚怀抬手用手背挡着她的嘴唇,“别传染你。我病的挺严重。”
沈未苏只好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怎么搞的啊,你身体不是很结实吗。”
“小姐,我再结实也是肉长的,生病不正常吗。”他避免对着她说话,“下来吧,我这次发了好几天的烧,你要是得上了有的难受。”
沈未苏摸了摸他的脸,觉得他瘦了不少,“你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他有点儿蔫,“何必让你担心。”
沈未苏看他感觉他身上还有点热,眉眼间很浓的疲倦和昏沉,她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他,“你跟我回澜苑吧,我照顾你点,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他又是一连声的咳嗽,“别传染了你,马上你要去参加秦愫婚礼了。”
沈未苏突然回头说,“周砚怀,你知道我不爽你回到这里吗。”
他脸上没什么波动,淡淡地看着她。
“这是你买来准备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房子,我不高兴你来这,尤其是你出长差之后,我不知道你回来,而你却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这里我已经挂出去,准备卖了,就是还有一些要紧的东西还在这。”
沈未苏心情好似好了点儿,就听到他说,“那你呢,你知道,我也不高兴你跟江斯允见面吗?”
沈未苏一愣,“阿允回y国快两个月了。”
“我知道,他跟我同一天走的。”周砚怀盯着她。
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知道阿允跟他是同一天航班,那就是说,他在机场看到他们了。
沈未苏想了想那天的情景,解释道,“那是你说,出差身边都是下属,我不方便送你的。而且你说没定下来具体哪天走。”
他没说话,就那么用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沈未苏心里一下子有点不好受,她过来,把他给抱住了。
她那天送阿允离开,两人的心情都有点波动,临走时阿允抱了她一下,但放在离别的情景里,她觉得是没有更多意义的。
但是,周砚怀看到了,他为了这件事,跟她别扭了两个月。
她无奈地抱着他,“你先跟我回家,我们回去再说。”
沈未苏把他拽上了车,她开车回澜苑,路上他一直在咳嗽,歪在那儿一脸的颓靡。
回到家,她把家里的温度调高了点,最近降温,一下雨就特别冷。
把他送回卧室,让他躺着,沈未苏下楼去煮粥。
简单地弄了点清淡的吃的,她端上楼给他送去。
他靠在那儿合着眼,倦倦地睡着。
沈未苏在他旁边坐着,过了会儿,他重重咳嗽了几声,人也醒了,掀开眼皮看着她,“别离我这么近,要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