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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消失的氐人

    陈仓,后世蜀汉诸葛丞相的苦手之城,今日辰时不到,就有大队甲马,从南而来。

    夏侯渊将整个陇西郡县,扫荡了一遍,诸胡敬服,陈仓乃是关键城池,守卫此地的,也便是妙才器重之人。

    方广领兵而来,一路眼见大汉西陲景色瑰丽,心中很是感慨,待得看到陈仓城,却见守卫此地的曹军将领,是个少年校尉。

    他心中奇怪,曹操军中,自己算是少年入仕入的够离谱了,却没想到,面前少年,看样貌,比他投军曹操的时候,都还要稚嫩很多的样子。

    要看年纪,最多也不过十三四岁,这个年纪,居然能得夏侯渊的信任,守卫此处要地?

    “大司农,大将军,校尉郭淮,恭请将军入城,商议军略,此地苦寒,其余没有,羊肉烈酒,已然注备妥帖了!”

    “郭淮,可是雁门太守郭愠之子?”

    “正是,没想到司农居然知道家父之名?”

    知道,当然知道,这郭淮,可是三国时候,曹魏在陇西的砥柱大将!

    诸葛亮第一次西征,曹军猝不及防下,数处重要城池,尽数失守,就是面前少年郭淮,力挽狂澜,死守陇西,等到了司马懿的援军。

    此人后来一直是夏侯渊的行军司马,没想到此方天地,出场也是那么早。

    “郭家果然将门无虎子,文远,高顺,子龙,管亥,汝等不要看小郭年少,其实是个了不得的英雄呢!”

    “来,来,来,一起来,喝酒时候,议论破敌之策!”

    方广说话间,异常亲热的拉住了面前少年郭淮的手,同他并肩而入陈仓。

    同为少年郎,郭淮本来就没有一丝世家子弟,对方广本能的敌意,他正是崇拜英雄时候,没想到,今日亲见司农,对自己,是如此的亲厚。

    郭淮心中大喜,大步追随方广的脚步,才走到城中,已然把陈仓道之事,合盘说出。

    就在司农亲抵陈仓时候,离着此间不远,陈仓道道口平原和山隘交界之处,无数牛皮大帐,安置在山道之前。

    帐外,肤黑结辫的氐人女子,带着孩子,忙碌不休,氐族族中壮健男子,则随着汉家甲士,在平地间纵马奔驰。

    帐内,一个身材高大,满头奇怪发辫的男子,正是此支氐族的首领窦融。

    窦融乃是汉人姓名,陇西之地,都敬服汉家大将军窦宪一脉,稍微有些头脸之人,取名都要带个窦字。

    氐族,在史书之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时,还是半开化的部落,有着半开化部落的野蛮和悍不畏死。

    窦融面前,蒲坂津败将,希腊雕像一般的马超,脸上的刀疤,在帐中摇曳的烛火照耀下,&nbp;显得更加的吓人了。

    锦马超,此时成了疤马超,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影响这个雕像一般的男子颜值,相反,反而给马超,增加了些许彪悍之气。

    丢掉了枭军,羯人狼骑也只剩下了不过数百人,一战输掉了所有的马超,阴沉的气质中,增加了丝丝暴虐。

    马家在西凉素来有威望,除了羌人敬服其为神袛,氐人,羯人,也都爱重惧怕这个男子。

    窦融在牛皮帐中,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努力吹嘘部落的强大。

    “孟起将军,吾族虽然不过数万人,却是世代居于山中,此间向南的山道,无论是何族前来?没有吾部的允许,都万万不可进山的!”

    “今日孟起将军亲至,正好要将军看到,吾麾下儿郎雄姿!”

    “哦?如此便要仰仗窦族长了,就是吾明言,那曹军骑兵犀利,还在西凉马家之上,族长真要战,还是把部族移到山中,据险为守最好!”

    “守?氐族的祖训中,可没有守这个字,吾族..”

    窦融还要吹嘘氐人强悍,忽然帐外,一个雄壮的氐族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大族长,不好了,儿郎们在习练马术,就见到南方官道之上,有汉家儿郎前来,&nbp;&nbp;远远看去,都是骑兵!”

    “什么,汉家儿郎,正好,马将军在此,正好看到吾族英姿,来人啊,取吾的甲胄来!”

    窦融满脸狞笑站起,还要装逼,被马超出声打断。

    “来人打的什么旗号,可是长安夏侯妙才之军?”

    “将军,吾不识得汉字啊,对了,汉军中为首之人,骑的一匹红马,就和山中犀兽一般!”

    “红马,那是赤兔马,是方广来了,窦族长,快退,来人正是曹贼麾下,至勇之军,方大同部!”

    想到在并州时候,被方广骑兵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状,马超眼中,都不禁闪过一丝骇然。

    张辽,管亥,赵云,麾下骑兵,骁勇都不在狼骑之下,甲胄兵刃更是远远过之,哪里是眼前半开化的氐人,能够抵挡的?

    “退到山中,马孟起,汝也是好汉,这是看不上吾等氐族勇士吗?”

    “来人啊,备马,虽吾迎敌!”

    窦融扫视了一眼马超,心中疑惑,这西凉战神,怎么如此脓包。

    看着窦融大步走出,氐人部落中,传来狼嚎一般的声音,马超身边的马岱,顿时脸上着慌起来。

    “将军,这些蛮子不堪一用,咱们怎么办,庞德出去巡弋,还未回此间!”

    “怎么办,速速退回陈仓道中,方广亲来,看来曹军是要走此路了,告知张鲁,守好阳平关即可!”

    “至于令明,只有要他自求多福了!”

    马超心冷似冰,心硬如铁,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语毕,已然大步走出帐中,领着马岱和本部,向着西南方向退去。

    一行人马术娴熟,半个时辰后,已然逃遁到了数里外的陈仓道谷口山腰之处。

    到了此时,马超才勒住坐骑,回头看去,只见方才号称要在此地收保护费,收到地老天荒的额氐族部落营地,已然被战马践踏成了一片废墟。

    远远看去,半个时辰前,还逼格满溢,坐井观天的窦融首级,似乎已经挂在了氐人营帐的寨门之上。

    曹军骑兵,洪流一般从东涌来,分为两翼,将氐人部落的牛羊,全不兜超在了一起。

    混乱中,似乎麾下庞统的旗帜,被一队曹军围在正中,尘土飞扬下,还能隐约听见远方传来的惨叫。

    “走吧,方广羽翼已成,今日到此,西凉之地,已然无人可挡,他此来,定然是要对付吾等,有此獠在后,天地虽大,还有吾安身之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