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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打架我不行,升官发财,你

    贾诩一言吐出,轰隆一声,南阳今春的第一声春雷,将大地都震动了。

    天人交感之下,张绣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目视贾诩,缓缓点头。

    “那典韦,当年鄄城之战,在数百并州甲马夹击之下,岿然不动,还以僚戟伤敌,确实不可小视!”

    “要破典韦,必须胡车儿出马,却不知道,几日前的金饼,是不是曹操,也看出了他是吾麾下,最为得力之人!”

    “主公,胡车儿虽然是杂胡,却很是忠义,要说动他,主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可大成!”

    “轰隆隆!”

    穰城天空,春雷一阵紧似一阵,张绣对着贾诩重重点了点头,喊过帐外亲兵,让他唤胡车儿到此。

    不过片刻,红毛猛男,已然出现在了张绣军中。

    大家都知道,最近张老板心情不好,怕被责骂,便有些躲避张绣,胡车儿也是如此,从那日酒宴,他还是第一次面见张绣。

    眼看军师贾诩,都笑着退出了帐中,胡车儿已然知道,主公这是有大事交代。

    张绣目视红马杂胡,满脸都是慈爱,他挥了挥手,示意胡车儿坐下,目视帐顶,陷入了追忆中。

    “车儿,吾记得,你是叔父救下的孤儿,当年凉州羌乱,旷野中,汝被母狼哺乳,叔父正好路过,救下了你,可有此事?”

    “正是如此,张济将军仁德,与吾情同再造,可惜死在那刘表手中,吾终有一日,要报此仇的!”

    “车儿,这仇是要报,可是当今之局面,是那曹操,要吾的命啊!”

    眼见红毛搞错了目标,张绣连忙开口纠正。

    胡车儿终究憨直,以为老板对曹操已然是心服口服,忽然听到张绣言语,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下子愣住了。

    “车儿,吾对不住汝啊,曹操那块金饼,比得上你在军中效力,十年的俸禄了,咱凉州人穷,让你也受苦了!”

    张绣满脸苦涩,好像真的穷困潦倒,自己演的都忘记了,他府中内库,全是抢来的资财,其中颇多长安金银。

    “主公,吾,吾,金饼算什么?吾胡车儿的命,都是主公的,这金饼能吃还是能喝?没有主公和老主,&nbp;车儿今日不死,也不过凉州人狼罢了!”

    “啪嗒!”一声,胡车儿心情激荡下,从怀中掏出金饼,用来扔在了帐中地下。

    张绣要的就是红毛猛男这个态度,看着胡车儿如此,心中大喜,站起身来,上前几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吾就知道,车儿,那是重情重义的男子!”

    “曹孟德,荒淫无道,霸占家婶,人神共愤,天下人当共同诛杀之,只是他身边典韦,乃是在世杀星,要破典韦,便靠你了!”

    “车儿,打仗,打架我不行,看清天下大道,升官发财,你不行,汝帮我杀了典韦,以后一生富贵,子嗣荣华,看俺老张即可,凉州汉子,一个唾沫,就是颗钉子!”

    张绣口才全开,说的胡车儿五内俱沸,浑身颤抖,几乎现在就要冲出城去,找典韦死斗,好像不扎那大汉几个窟窿,就算不得忠心一般。

    “啪啪!”

    张绣眼前,红毛猛将搞定,拍了拍手,帐外偷听的贾诩,含笑再度走入帐中。

    “文和,车儿是个好样的,怎么做,文和定计即可!”

    “好,主公,定计可以,只是明言在先,曹操命格强盛,恐怕此事还有变化!”

    “若要杀他,先要断了穰城四门通路,如今城中,以曹昂,曹子民之军为尊,吾大军和曹军都在城外!”

    “一日内,要想法子把咱们的人,调到城中去,到时候断绝四门,城中如何,城外曹军再强,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典韦勇悍,一半在他的铁戟上,无论重戟还是僚戟,要一起偷来,临战时候,万万不可让他有此等兵刃!”

    “车儿,汝可找他喝酒,只要他肯饮,灌醉了,将戟藏起来,倒时候死士把高楼围住,大事成亦!”

    贾诩不愧是贾诩,思路环环相扣,同史书记载一般,听的胡车儿呼吸粗重,血脉贲张。

    听到主公一个干字,红毛猛男再不迟疑,对着帐中张绣深深作揖,便昂首大步走出了营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胡车儿离开,贾诩眼中,忽然多了一丝落寞。

    所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今日献计,不是他的本心,贾文和乃是睿智之人,尽力而为,也会自动天道自有安排。

    “文和,今日事败,恐怕你我,都是死无葬身之地,汝乃是天纵之才,可先离开穰城!”

    “若是事成,可再回军投吾,若是事败,也可逃一条命啊!”

    张绣今日忽悠胡车儿成功,表演欲爆棚,继续出言感动南阳,感动贾诩。

    贾文和却是心中门清,忍不住嘴角翘起,轻笑出声。

    “主公,吾若说事败,曹操也未必杀人,你可相信?”

    “主公以为,那个短髯矮子,是看到女子就走不动路之人?他心中格局,可谓天下无双,除了方大同,无人可比!”

    “咱们杀不了他,他要稳定南阳,还是着落在凉州兵身上,回过头来,继续归降,这就是曹操,就是唯才是举的腔调,如此主公可明白了?”

    “离开此地,或者如何,其实都是一般的!唉,一般的!”

    贾诩几句话说完,&nbp;也不等张绣多言,就长叹着退出了大帐。

    留下一脸懵逼的张绣,怎么想,也不觉得那个好色之徒,有如此心胸。

    张济侄子,心潮澎湃间,忽然眼光扫过地上的金饼,眼见帐中无人,他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已然将半斤重的好东西,捏在了手中。

    呼呼,张绣吹了两口气,吹散金饼之上的浮尘,将黄金塞入怀中,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老凉州人,就是看不得铺张浪费,张绣仔细思量,此事若真是和贾诩所言一眼,受伤的,不过曹操,胡车儿。

    老贾算命,还是有一把刷子的,张绣心中明晰,更是深以为然。

    就在穰城凉州军定计,来一把大的时候,离着此地不远的安众城外,十几个男子,冒雨冲过荆州兵卒把守的关卡。

    赵云铁枪枪头,雨水把血水一起冲刷下来。

    此地,居然有刘表之兵?赵云身后,手撕荆州兵的许褚,也觉察到了凶险之地,虎痴咬牙切齿,恨不得此时,就飞到主公,典韦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