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图站在包间门口等了片刻,见到苏璨的身影,他颧骨上升,露出八颗小白牙:“老板!人都到了,您快里面请。”单手推开门,把人往里面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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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沈康和沈绣都准备好起身,微笑着和人打招呼,寒暄问好了,但看到走进来的人后,俩人齐齐僵住,都跟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苏璨……
怎么会是她?
她什么时候变成国外珠宝公司的老板了!
“这什么眼神啊,不认识我了?”苏璨笑盈盈的朝着沈康伸出手,“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bright总裁,苏璨。”
“……”
沈康傻了眼,肢体都是僵的,一时间没有做出回应。
沈绣则是急红了眼,猛地拍桌而起,怒道:“苏璨!你在搞些什么名堂?!”
死丫头,她都已经放过她了,她反过来还阴魂不散了!
真当她沈家没人了是不是!
见沈绣张牙舞爪的,严图连忙拉开一把距离沈绣比较远的一把椅子:“老板,您坐。”
苏璨淡定入座,睨着对面,不咸不淡的道:“你更年期到了吧,又不是我拿着刀逼你们签的合同,跟我在这里瞎嚷嚷个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跌份呢。”
“……”
沈绣被怼的说不出话。
她攥着拳头,积了一肚子闷气的扭头看着沈康质问道:“大哥,你把咱家的公司卖给这个死丫头,你什么意思?”
“卖给我怎么了,我出的价格可是业界最高的,对吧沈总?”苏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
沈绣眼里登时窜出了火星子,灼热的视线让他坐立不安,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沈康,你说话,你什么意思,啊!”沈绣是真的被气到了,连大哥都不喊了,直呼着男人大名。
“咱爸把家产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打理的,让这么个死丫头占了咱们便宜?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今日叫我来,是和这个死丫头串通好,一起想要羞辱我的?!”
沈绣越说越气,出口的话也越发口无遮掩。
沈康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你能不能稍微理智点?别每次一遇到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疯!”
多明显,他也是被诓的那一个,沈绣倒好,直接往他头上扣帽子。
好歹是亲兄妹,他这些年为了她做了多少事?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没数,到头来就这么想他?实在是让他心寒!
“我发疯?沈康我看你才是疯了!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玩在手心里,传出去,你这张老脸不觉得臊得慌吗?”
“沈绣!”
哗——
沈绣抓起酒杯,二话不说的泼在了沈康脸上。
红酒的香甜飘散在空气中,沈康本来还能看的脸,此时被红酒染得血呼啦的,白色的衬衫领口脏兮兮一片,狼狈的让人没眼看。
苏璨被震惊到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半眯起了眼睛:哇哦~
啪!
沈绣把空了的高脚杯摔在地上,随后拿起身后的包包,道:“沈康,你这么糟蹋沈家的产业,你等着,爸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沈绣便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绕过圆桌,大力推门扬长而去。
苏璨挑眉。
这个沈绣活了大半辈子,遇到事真的除了找老哥就是找老爹,没了沈家,迟早要出去要饭。
比起沈绣的遇事就炸,沈康要务实的很多。他浑浊的双目里闪着幽幽的冷光,直射着苏璨,问道:“你这盘棋,谋划了多久?”
“不到一年吧。”
“不可能!”
沈康厉声否了她的话音。
苏璨被他激动地语气弄得一愣,好笑:“哈?”
“不到一年?你当我们沈家是什么,要真有这么好收拾,好摆弄,你父亲和你姑姑白雅君早就动手了,轮的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外人兴许不知,但他很清楚,沈家从今年年初开始,各个产业链就在悄悄崩盘,账务漏洞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这才演变成了现在这般,需要割肉填补饥寒。
要造成这样的局面,起码得有五年以上的谋划才是,他也觉得苏璨不太可能,但是她收购的时间点太巧妙了!
“嗡嗡嗡——”
沈康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父亲”,肯定是沈绣告状了。
沈康烦躁的扯开领带,瞪了眼苏璨后,愤愤离开。
他前脚走,后脚的就有服务员过来上菜。
苏璨翘着腿,一脸沉思状的看着摆上桌的一道道美味佳肴,脑海中反复的品味沈康的话。
确实是……
沈家要是真这么好扳倒,就不会这么些年来,在夜城和戚家,与白家平起平坐了。
而她从一开始也知道这事困难,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所以才从沈家比较好下手的珠宝行业切入,最早想的就是品牌和品牌间竞争,硬碰硬的打这一仗。
能有收购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她从极境洲回来后,再调查沈家,发现沈家虚空的厉害,是继续用钱的阶段,她这才白捡了这个大便宜。
可天上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怕是有人也在搞沈家,且筹谋了多年已久,她此时,不过是做了下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的顺风车,不小心吃了下红利而已。
能是谁呢?
除了她外,谁还想要沈家不好过?
“老板,您想什么呢?”严图在旁边,试探的出声问。
“……”思路被打断,苏璨看了眼他,道:“没什么。”
“呵呵呵,那您要不要尝尝这些菜?点都点了……不吃浪费了。”严图双手递给了她一双筷子。
苏璨没接,因为着实是没胃口。
“你吃吧,吃不了就打包带回去。”
“我送您吧!”
“不用。”
……
苏璨来时是坐公司给他安排的商务车来的,停在了街对面的共同停车位上。
她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台阶站在人行路口,看着前方倒计时十秒的红灯,准备着过马路时忽地听到“轰——”地一声。
循声偏头,只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朝她疾驰而来,前车灯亮如白昼,晃得她眼前和大脑皆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