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锤子!”
“……”
她和戚九洲交过手,男人确实是很能打。
可豪门子弟学的防身术能和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阿树想做比较吗?
再者……
苏璨长呼口气,捏了捏眉心,心累的道:“他有视觉障碍,地下拳击场的光线对他很不友好,阿树下手又没轻没重的,万一……”
纪修竹斜瞥了眼,新奇道:“视觉障碍……是夜盲症吗?”
“不是,就是他小时候经历过场火灾眼睛在那时候受了伤,看不到太鲜艳的颜……”苏璨忽地收住话音,剜了一眼过去,没好气道:“关你屁事?开你的车!”
纪修竹神色讪讪的“哦”了声。
两个半小时后。
洪曲街。
这个点还在街上晃悠的,都是手上沾过好几条人命的煞神。
纪修竹把车子在车位上停好,苏璨下车时她的身前走过了好几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一个个笑嘻嘻的说着话,没回头,自然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认识?”
“啊……”
苏璨回手从纪修竹烟盒里抽了根烟,“我白天录节目的时候,这几个男人在艺术馆搞了出抢民女的戏码。”
想到当地警方把这几个男人带走时握着她手说的那几句话,苏璨忍不住的嗤笑出声。
怕是在国内待久了,当时居然真信了那种鬼话!
纪修竹拨动打火机给她点了烟,“看见他们耳朵后面的玫瑰刺青了吗?”
说着把打火机揣兜里,俯身嘴叼着烟凑近火星处,抽了两口。
苏璨有点嫌弃他这种亲密耍贱的行为,屈指弹了弹烟灰,道:“有什么特殊含义?”
“是这边近期新崛起了一个杀手组织——‘血玫瑰’的人。他们仅用半年时间就从排名五百,冲到了八十七。除了你的‘摸on’外,算是第二匹黑马了。想你当年是用了一年时间做到了前五十,我瞧他们的势头,怕要破你记录。”
“就这几个非主流的玩意儿也配和我作比较?”
“他们组织里分了好几个阶级,看他们刺青的颜色,是属于组织里地位最低级那种,素质自然差。不过要是红色,或者蓝色的,你碰到可得小心点。还有个有意思的事,他们组织老大,也是个女的。”
“你很忌惮他们?”
“那倒不至于,就是觉得有意思。”
对方起家的手法走的都是苏璨当年走的路子,他很难不多留意。
苏璨和纪修竹抽着烟,边聊边进了拳场。
视线昏暗且一如既往地嘈杂。【1】
【6】
【6】
【小】
【说】
拳拳到肉的打斗声入耳,很难不勾起苏璨当年在这里的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她第一次接触地下拳击场,是因为没钱安葬和第一批和她做事的兄弟们。
第二次是纪修竹帮着她处理了小悠,以示对她心软的惩罚,让她在地下拳击场里挂名出场,还给了她一个考核标准——十五天赢得二十场比赛。
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当时的毅力。
苏璨和纪修竹上了二楼的看台,台下正在进行打斗的两人不是阿树和戚九洲,而是当地很有名气的拳击手。
苏璨趴在栏杆上,手夹着烟,眯着眼睛环顾着下面的人寻找着她所熟悉的身影。
纪修竹指了个方向,道:“那边。”
苏璨抬了抬眼,在比赛场地的侧面吧台处戚九洲和阿树侧着身子坐着,听不清在说什么,想从面部表情看出点门道,阿树不用说的天生死人脸,认识这么久没见他情绪激动过。
戚九洲呢,心机城府太深,就算是你从表情看出了他的喜怒哀乐,也永远都琢磨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树身边带了不少人,都是拿着武器的,杀气很重。反观戚九洲一身的商人气息,旁侧就一个萧三跟着,手里拿着一沓子文件。
俨然秀才遇到兵的场景啊。
苏璨皱着眉,咬了咬烟嘴,这俩人是怎么个情况?谈生意呢?还是谈赛前生死状呢?
“你下去看看。”
“啊?”
苏璨踢了他一脚,压着嗓子道:“啊什么啊,让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打不打,不打我撤了!”
纪修竹趴在栏杆上,螃蟹一样的往旁边蹭了两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树见我跟见仇人似的,我凑过去,阿树跟不跟戚九洲打不好说,但肯定得和我打,我这老胳膊老腿……啊!”
苏璨按着纪修竹的脖子,把他给摔了下去。
在他惨叫着掉下去的时候,她蹲下身躲藏了起来。
“嘭!”
纪修竹从天而降的摔在了围着拳击台观看的人群当中。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见过市面的,大家没人抱头鼠窜和惊呼,只是默默的向后退,给纪修竹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拳击台上比赛的选手都停下来,扒着围绳看他,有人认出了他,惊呼着道:“纪修竹?!”
“天呐,纪修竹?”
“真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讨论他的声音,纪修竹捂了捂脸,不是很想爬起来,想就此打个洞,遁了。
“都让让都让让!”
拳击场的老板一溜小跑的过来,弯腰把纪修竹扶了起来,关怀道:“纪先生,您怎么来了?哎呦,没摔坏吧?”
“……没。”纪修竹站直身子,推出手掌拒绝了老板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