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意外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不用了,我们这边事情不多,不麻烦陆先生了。”
那人语气恭恭敬敬,“不麻烦,先生说都是应该的。”
一旁的江家大先生皱了眉头,压着声音嘟囔了一句,“陆先生,哪个陆先生?”
管薇听见了,冷声开口,“你们也认识,就是那个陆逢洲。”
江大先生有些意外,“陆逢洲也来了?”
他视线在乔酒身上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什么,几秒钟后收了回去。
江家其余的人也都互相对视一下,之前还嫌乔酒态度不好的夫人彻底闭嘴了,转头对着另一边。
乔酒也能明白,陆逢洲在云城势力不小,但口碑不好,逮着谁都往死了弄,根本不讲道理。
江家这些年发展的不太好,自然不想惹他。
所以这场面,乔酒就不能太驳陆逢洲手下的面子。
她语气也缓了缓,“清晨不在家,具体还要准备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陆先生,让他们两个直接沟通。”
那手下点点头,“也好。”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乔小姐,我们的人就在楼下,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喊一声就行。”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说给江家的人听的。
乔酒嗯了一声,“谢谢你们。”
那人也没多停留,说完就转身走了。
江大先生等着人走了再次开口,“清晨和陆先生也认识?之前都没听他说过。”
管薇斜着眼睛看他,“怎么了,好奇啊?”
也不给江大先生回答的时间,她又补了一句,“认不认识跟你也没关系。”
旁边又有个女人皱眉开口,“你这小姑娘怎么也这么说话,我们可是你的长辈,态度端正点。”
管薇扬着下巴,“你是谁长辈?你打哪儿来的?少跟我在这攀亲戚,谁认识你?”
她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弄的那女人脸色胀红,“你这孩子……你……”
江大先生回头瞥了一眼对方,“行了行了,这是管家的那个丫头。”
女人一听是管家千金,顿时又把后边的话噎回去了。
乔酒没休息好,耐心也就一点都没有,“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看你们这样也不是要过来帮忙,订酒店了吧,那就请回吧。”
若是放在刚才,她说这样的话,那些人估计又要阴阳怪气或者训她两句。
但是现在,江家那些人都跟哑巴了一样,没一个吭声的。
只是这些人也不走,就这么干站在这里。
等了没一会儿,房门打开,江清晨回来了。
他是被陆逢洲给扶上来的。
他状态不好,整个人脚步虚浮,站都站不住了。
乔酒赶紧起身过去搀着他,“怎么了?”
随后她伸手探了探,“你发烧了?”
江清晨摆摆手,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没事。”
他应该是知道江家人来了,只瞄了他们一眼就去沙发上坐下,话是跟乔酒说的,“墓地我已经谈好了,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是明天一早火化,直接就能下葬。”
乔酒点点头,“也好。”
说完她抬眼看着陆逢洲,“谢了。”
陆逢洲面无表情,应都没应一声。
不知道是江家的几房先生抽了个空档过来,不是奔着江清晨,而是奔着陆逢洲。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陆先生也来了,挺麻烦陆先生的,还折腾你一趟。”
陆逢洲转眼,表情不冷不热,“你有事儿?”
对方啊了一下,“没事没事,毕竟是我江家的事儿,想谢谢你出面帮忙。”
陆逢洲没说话。
他态度不好,只一句话就能看出来。
江家这些都是长辈,也不好在晚辈面前折了面子。
于是等了等就借口说坐飞机太累,先回去休息,晚一点再过来商讨明天火化和下葬的细节。
没人搭理他们,他们灰溜溜的走了。
……
江清晨应该是受的打击太大,身子有点遭不住,梁修成强硬的把他拉回房间,让他先休息一下。
乔酒站起身对着陆逢洲,“我们聊聊。”
俩人没去外边,就走到阳台。
等着阳台门关上,乔酒说,“我们这边人挺多,不用陆先生帮忙了,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但你这份情我们是承的,谢谢你。”
不给陆逢洲机会,她又说,“当初我离开云城就是想离着你跟刘常庸都远远的,虽然现在他纠缠过来了,但法治社会,实在不行我可以报警,陆先生,以后我们还是少碰面的好,毕竟我的危险都是你带来的,你应该也清楚。”
陆逢洲盯着她看,好一会儿后轻笑一声,“行了,知道了,本来也没想如何,不过是正好碰到他,发现他状态不好送回来而已,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我防着你没有任何不对劲儿。”乔酒也不躲不藏,“互不相欠再无任何瓜葛的话是你亲自说的,陆先生要说到做到。”
陆逢洲抿着嘴,盯着她几秒,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他不高兴了,乔酒能感觉得到。
可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这里面最没有资格耍脾气的人就是他。
她都躲到平城了,结果这些破事又找来了。
若是陆逢洲把事情处理好,怎么可能牵连她到这种地步。
虽说阮文是因病离开,可若没有昨天发生的事儿,也兴许她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乔酒有些内疚,这笔账自然还要算到陆逢洲身上。
等了一会儿她转身出去,陆逢洲还算要脸,已经走了。
乔酒去房间门口看了看,江清晨已经躺下了,梁修成说是刚刚给他吃了退烧药,等他醒了再说。
原本高高兴兴的订婚宴,转瞬间闹腾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挺唏嘘。
这么一直到傍晚,管薇在外边点了餐。
餐送过来的时候正好乔酒电话响了。
她拿过来瞄了一下,没有存储,一串数字。
但这并不妨碍乔酒认出这号码的归属。
是刘常庸的。
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思虑再三,乔酒还是捏着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接了,刘常庸没马上说话。
乔酒也没耐心再哄他,同样沉默着。
过了十几秒,刘常庸先冷哼一声,“长能耐了,想不到你还有点心眼儿。”
乔酒并不意外,这家伙估计是又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