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人一身黑色运动服,直勾勾的看着乔酒。
乔酒不算敏感,可还是第一时间生了警觉。
他那眼神不像是刚发现她过来,倒似一直在这里等着。
乔酒赶紧扶着阮文朝一旁挪了挪,“阿姨,走这边。”
阮文也瞄了那人一眼,可能觉得光天化日出不了什么事儿,没怎么在意。
两个人走出去几步,乔酒没控制住又回头看了一下。
男人依旧站在树下看着她,眼神说不上好不好,但侵略性挺足的。
乔酒心里有些打鼓,单元门就在前面,她稍微加快了脚步。
等着进了楼栋走到电梯口,乔酒才松了一口气。
电梯就在楼下,乔酒抬手按开,“阿姨,一会儿……”
她话没说完,电梯门开了,里面站了个人。
从进楼道到现在,电梯并非是运行的状态,那人应该不是刚从楼上下来。
他一直站在电梯里。
乔酒莫名一慌,条件反射拉着阮文往外边走。
结果电梯里那男人动作比她要快,一伸手就把阮文拽住。
阮文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被病痛折磨,身子骨软趴趴,那男人稍一用力就把她扯进了电梯里。
阮文是有点懵的,哎哎两声,“你谁啊,你抓我干什么?”
乔酒顺着力度回去了两步,也用了点力气往回拉扯,声音大了很多,“你放手,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下一步动作更快,都没看见他手怎么动的,就从兜里拿了块布,直接捂在了阮文的口鼻上。
布上有药水,还挺冲,阮文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软的瘫在了电梯里。
乔酒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要蹲下来,“阿姨。”
不过动作做了一半,她马上又站直,转身就往外跑。
她看得出来,对方是奔着她来的。
那男的也不着急,迈过阮文的身子从电梯里出来。
乔酒跑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
之前树下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正站在楼门口,看到她啧啧啧两声,“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
乔酒赶紧手伸进兜里去摸电话,身后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两步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壁上,“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
对方力气大,乔酒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抬腿踢档,这种时候也就这招最管用。
同时她扯着嗓子喊,“失火了,快点来人救火啊,一会儿全烧光了。”
男人也有两下子,腿一抬挡了她的膝盖,同时另一只手抬起捂住她的嘴,“小姑娘还挺倔,看来是真不怕吃亏。”
门口那男人晃晃悠悠过来,三两下把乔酒手机翻了出来,顺手就砸在了地上。
手机哪经得住这么衰,当下四分五裂。
虽然被捂着嘴,可乔酒还是含含糊糊问了,“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按着她的男人轻笑,“有没有认错人,跟我们回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对着另一个人示意一下,那人又去电梯里把沾了药水的布拿过来,两根手指捏着离得远远的,“可别先把我自己迷过去。”
到乔酒跟前,他先把乔酒上下打量一番,而后等着另一个男人把手挪开,快速的把那块布捂在了乔酒口鼻处。
……
江清晨敬了一圈酒,他自己心里有数,没怎么喝。
等了一会儿转身到酒席厅门口,把手机摸出来,上面干干净净。
看了一眼时间,他皱了眉头。
乔酒跟阮文都回去好半天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他顺手把电话打了过去,可嘟嘟声都没有,直接提示无法打通。
江清晨一愣,还以为是拨错了号码,看了看后重新又打一遍,还是没反应。
他随后又把电话打给了阮文,这次的电话是通了的,只不过没人接。
前段时间他总是在外面跑,跟酒店协商订婚宴的事儿,乔酒怕他担心,手机从来不关机,偶尔主动发给他说一说阮文的情况。
像是这种打电话无法接通,甚至连阮文都联系不上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他一下子有点慌,第一反应以为是阮文出了什么事,乔酒跟着去了医院,情急之下没法接电话。
他捏着手机想了想,赶紧去找梁修成。
梁修成也没怎么喝,他今天心情明显不太好,坐在那儿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
江清晨走到跟前,“这边你帮我照料着点,我……”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显示是阮文打过来的。
江清晨松了一口气,在梁修成肩膀上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
他转身把电话接了,“妈。”
那边是个老爷们儿的声音,“喂。”
江清晨有些意外,“你哪位?”
那老爷们说,“这电话主人是你妈?那你赶紧回来吧,你妈晕倒了,怎么叫都不醒,快点快点,叫了救护车了。”
江清晨脑瓜子嗡一声,赶紧问,“我妈在哪里晕倒了,跟她在一起的人呢?”
“谁跟她在一起?”那男人说,“没人啊,就他一个人。”
电话那边应该不止这男人,江清晨听到另一个人说,“这谁的电话,摔成这样了,白瞎了。”
那男人还在说,“就你妈自己,躺在电梯里,不知躺多长时间了,我进电梯看见她在里面,吓我一跳,你先别说那么多,赶紧回来,赶紧回来。”
江静晨闻言也不问别的了别的,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梁修成察觉出不对劲儿,赶紧在后边追了过来。
他在楼梯口追上了江清晨,“怎么了?”
江清晨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妈出事了,乔酒不见了。”
“不见了。”梁修成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什么叫做不见了?”
江清晨慌的汗都要出来了,“联系不上人,我现在得赶紧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梁修成赶紧说,“一起。”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都喝了酒自然要打车。
上车后梁修成想了想就把电话打给了陆逢洲,那边好一会儿才接。
还不等陆逢洲说话梁修成就问,“你是不是把乔酒带走了?”
陆逢洲一愣,“她不见了?”
他只问了这一句,都没等梁修成说是或不是,随后把电话挂了。
梁修成嘶了一下,眉头皱起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