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庸第二天早上接到的电话,说去医院解决齐东的两个人出了事儿。
他还没睡醒,闻言只是眉头皱起来,“出事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任长风,嗯一下,“我也是刚知道。”
刘常庸坐起来,“得手了?被当场抓住了?”
任长风说,“没有,他们没下得了手。”
一听这么说,刘常庸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来得及下手,大概率是鬼鬼祟祟要动手的时候被抓到了。
那俩人是他七扭八拐的老家亲戚,不是什么好东西,混江湖的老油条。
只要没抓个现行,那俩人就肯定有说辞脱身。
他在警局那边有点儿人脉,再花点钱,周旋起来也不是多难。
他问,“人被关起来了?”
“不是。”任长风说,“出事了。”
刘常庸没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任长风缓了两口气,知道那俩人是刘常庸拐了八百道弯儿的亲戚,声音更低沉,“今早在城郊垃圾站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他们。”
刘常庸半天没说出来话,任长风补充,“被埋在了垃圾堆里,只有头露了出来,还是垃圾场的工人发现的。”
工人被吓个半死,当场报了警,还叫了救护车。
警方过去把人挖了出来,人是早就咽了气的。
之前只能看到脸,还没所谓,等全挖出来才看清楚,死的那叫一个惨。
好一会儿刘常庸才开口,有些咬牙切齿,“怎么回事儿?”
任长风也说不明白,“我刚得到消息,说他们俩昨天本来是要去医院的,东子那边情况有所好转,怕他醒了跟警方胡咧咧,想把他解决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昨晚那俩人突然失联,今早就被垃圾站的工人发现。”
刘常庸抿着嘴没说话。
任长风等了等,“刘哥,你说这事儿会是陆逢洲干的吗?”
他有点想不明白,“他都没想走法律程序,肯定也是不想让警方参与,东子死不死,跟警方透露出什么线索来他应该都不在意,怎么现在又保护他了。”
保护什么保护,他目的可不是保护齐东。
刘常庸说,“是奔着我来的。”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他拿下来一看,家里那婆娘打来的。
他儿子已经回了国,拖家又带口,之前父子俩通过电话,聊的不太好,争吵了几句。
他原本是打算这两天再回一趟申城,只是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儿,主意一下子也定不了。
不过他还是把跟任长风的电话挂断,接了后边这个。
刚一接通就是女人的叫声,“刘常庸,你还不回来,咱俩过不下去不要紧,儿子你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刘常庸眉头皱着,“我这边出了点事儿。”
女人哼了一声,“怎么,又有小狐狸精说怀孕找上门了?”
刘常庸没什么耐心,“少胡说八道。”
女人不管他那么多,“我不管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回来,别以为我吓唬你,咱儿子打小是什么性格你清楚,你再不懂收敛,外边小三扶不了正,家里儿子你也要失去了。”
也是不想跟他废话了,说完那边直接把电话挂断。
刘常庸把手机放下,等了一会儿快速的下床去收拾了一番。
出门直接让司机奔着警局开去,任长风先去那边认尸体了,刘长庸车子开到警局街对面停下。
等了一会儿看见任长风出来。
两个人也没在警局门口碰头,车子开出去一段儿才碰了面。
任长风过来上了刘常庸的车,表情不是很好。
刘常庸问,“很惨?”
任长风点了一下头,“特别惨。”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两个人露在地面上的脸完好,但埋在土里的,应该是被化学试剂泡过了,烂的没样了。
陆文胜的尸体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肯定已经不像样了。
这么一看,应该是陆逢洲下的手。
任长风说,“陆逢洲这么多年没动手,我以为他是不敢的,现在怎么突然来了狠劲儿?”
刘常庸哼了一声,“还不是陆文胜那把老骨头渣子被他找回去了,他没了顾虑。”
他有些咬牙切齿,“早知道当初就一把火烧了,全给他扬了,我让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爹在哪。”
他这也是来了火,任长风转头看他,“那俩是你表亲吧,是不是不好交代?”
刘常庸挑了支烟点燃,“钱给够了,没什么是不好交代的。”
……
陆逢洲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房门打开,里边晃晃悠悠出来个人。
他皱了一下眉头,“你去洗个澡,身上味有点重。”
对方低头闻了闻,嘟囔了一句,“那药水就是刺鼻子,我昨天一直在旁边看着,就怕泡的不透,结果这味儿快把我泡透了。”
他转身回到房门口,“刘常庸应该得了消息吧。”
陆逢洲翻着手机,“得了。”
老八嘿嘿的笑着,“不过他现在应该自顾不暇了,他儿子也回来了,特意给他妈撑腰的,肯定也不会惯着他。”
陆逢洲没说话,朋友圈翻烂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什么。
老八靠在门框上,“对了,那个任长风的信息我都查到了,旁边那个袋子里自己拿着看。”
陆逢洲转头看了一下,一旁的柜子上放了个牛皮纸袋子。
那份保密协议里有任长风的名字,本来没想查他,主要是上次乔酒跟他提过。
他把袋子拿过来,任长峰的资料不是很多。
简单的翻了一下,对方这些年都是干干净净的,跟乔斯满差不多,当年得了一笔钱,老老实实的开了个小的贸易公司,规模不是特别大,但赚的也挺可观。
老八进去洗澡了,陆逢洲便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交代了一点事儿。
电话刚挂外边就有人进来了,嘶嘶哈哈的,天冷了,对方进来便搓着手,“这天气出去跑一趟要不得点有用的消息回来,真是亏,就这么看,过不了几天就得下雪了。”
他过来坐在陆逢洲旁边,“那俩人的家属得了消息已经在往警局赶了,不过住的太远,就算赶到云城,应该也挺晚了。”
他缓了口气,“打电话通知的时候,那些人可是哭的挺惨,上气不接下气。”
陆逢洲翘着腿靠在沙发背上,表情淡淡的,“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