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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老太太的挎包是聚宝盆?

    早间她出门的时候,许德仁就在门口等着了。

    到了县衙,林桃把七张房契呈上去。

    记录官都看傻眼了。

    “七处?什么时候买下的?为何今天才来登记?”

    话里话外的意思,直指她偷税漏税。

    还一边问话,一边把个小册子,翻找出来核对。

    许德仁把事情原委道出,记录官那边也没查出漏缴,这才给她登记上了。

    按律法,易主登记时,不管以前的房主缴了多久的税,新房主都得在登记那天,把一年的税缴上。

    林桃也没想到,买宅子只花了一千一百二十两。

    这税就要缴四百两之多!

    四百两啊!都能买两个小院了!

    还好她没想要简休南给的地契,说白了,她也要不起!

    当真是苛捐杂税猛于虎啊!

    而且按这个算法,她若是再多买几处宅子,光一年就得缴上千两税。

    呵呵,难怪昨儿进城门的时候,那小吏讲他们饷银多来至于简家了!

    人家一张地契,好几座山!

    家里没座金库的,你都能被每年要缴的税愁死!

    就她内心吐槽这一小会儿,登记官就等得不乐意了。

    “没钱?这房契,不会是你偷来的吧?瞧你这身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拿出一千多两银子的人啊!”

    许德仁忙赔着笑脸,往自己怀里掏。

    林桃冷哼一声,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两锭金子和几块银角,丢到桌上。

    登记官垮着张脸,验起了金锭。

    看习惯了的许德仁,都不禁好奇起,小老太太那挎包,怕不是个聚宝盆吧?

    要不……就是小老太太的金子能下崽?

    要知道,自己这么些年经营铺子,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登记官验了又验之后,才把金子收下,小册上写了一行字,然后盖上一方小印,又让林桃在字上按了手印。

    事情办完了,许德仁领着她往外走。

    行至县衙门前时,正好撞上外面回来的官兵。

    好巧不巧的,又是昨儿那个守城的小吏。

    “来人!把这人抓起来!”

    林桃楞住了。

    许德仁更是不明所以!

    “官爷官爷,我们就是来做登记,也干别的呀!要是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那小吏一把推开了许德仁。

    指着她道:“这人是反贼!是徐安子的同伙!你最好别和她有瓜葛,不然本吏连你一起入狱!”

    许德仁傻眼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嘛!

    眨眼的功夫,林桃就被拧住了。

    这事闹得!昨儿她和简休南一起进城,原想着简家这么有台面,这小吏不会再找她麻烦。

    没曾想,这小子跟入了秋的母蚊子似的,叮着她不放了!

    “许掌柜,劳您去趟简家。”

    许德仁慌乱点头,转身逃走。

    那小吏却是笑了。

    “老太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简家什么人?是你一个乡野村妇攀得上的高枝?呵呵呵,也不是小爷看不起你!”

    一脸鄙视的说完,小吏差人将她拧进了大牢。

    当真是穿越不坐劳,是不完整的穿越!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

    进了牢房,林桃算是开了眼。

    哀嚎刺耳,恶臭扑鼻。

    男人女人老人小娃,没别区!都关一个地方!

    “婶子?你、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要不声音,林桃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徐安子。

    更意外的是,她居然在这遇到了徐安子一家老小!

    连同徐安子那个做买办的大嫂,大大小小十几口子。

    “她!小六,她就是那个害咱入了狱的婆子?”

    “大嫂!我是遭人陷害的!和林婶没啥关系!”

    “啥没关系!当初要不是她托你买兵器,咱家能落到如今田地?”

    “这事哪年没人做上几回?别人做没事,为啥偏偏就我遭了道?”

    “那我不管!要没她,咱家也不至于如此!”

    “没她?要没她,咱家能有炭换粮?爹的老毛病能有钱治?没她咱家那房子,早被雪压垮了!如今这事,我不怨林婶!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命中注定有这出劫难!”

    “呸!你认命,凭啥让我们一家十几口子,陪你遭殃?”

    和徐安子吵个不停的,正是徐安子的大嫂。

    林桃也没想到,人家遭殃,竟是因为帮她托人情买的那些兵器。

    当初龚家寨遇流民,也多亏了那些兵器,才守下了村子。

    怎么算,也是她欠了徐安子一份情呢!

    隔壁,两争吵一阵后,那妇人被拉开了。

    “婶子,您别往心里去。小六这辈子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砍头嘛,碗大个疤的事!”

    “安子,对不住你了。放心,老太婆要是能出去,一定也帮你离开这!”

    徐安子身后,响起一阵叫骂。

    “我呸!你当你谁啊你?这县衙是你家?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哎呦,口气这么大,你糊弄谁呢你?你好好看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凭啥给你陪葬啊!”

    徐安子冲她尴尬笑笑,转身走开了。

    林桃则是观察起环境来。

    要是她一个人,想离开,倒也难。

    可拖着徐安子这一家十几口,难!

    实再不行,她自己先出去。

    等徐家判下来,要真砍头,她就去截刑场!

    要是流放,就半路截人,或是多给些钱,让他一家到了新地方,也能好好活着。

    沉思间,她的牢门又打开了。

    “出来吧!”

    牢卒话音一落,旁边叫骂声戛然而止。

    “大娘!大娘您救救我们!刚才是小妇人嘴碎,只要您救我们出去,小妇人自当任罚!”

    林桃冲徐安子笑了笑:“放心,我活着,你死不了。”

    走出大牢时,依旧能听到徐安子大嫂的声音。

    接应的官兵没领着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反而往县衙后宅方向走去。

    回想自己也没跟谁结仇啊!

    不会是想把她弄到没人的地方,下黑手吧?

    难道说,自己一下买太多宅子,被人惦记上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个可能性最大。

    毕竟荒年里,你啥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粮食和银子。

    而她,偏偏两者都有。

    不多时,她被带到一处屋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