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洪族长就来请他们去那边院子里谈谈。
周严和梁晓南拎着小椅子,跟着洪永顺去了那边院子,到那边才看到,这里大概是他们村里的谷仓之类。
人不是特别多,但是都很狼狈。
洪永顺把周严和梁晓南叫到一个房间里,这里坐着洪永顺,还有四个男人,是他的两个儿子洪光明、洪永贵,还有一个堂弟和一个侄子。
“我们决定买抽水机和发电机,但我们没那么多钱,我们拿东西换。”洪永顺对洪光明说,“去把棋谱拿来。”
洪光明立即去拿来了,又是一个铁匣子。
洪光明递给周严,说:“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说实话,我们没谁会下棋,它到底值不值钱我们也不知道,这几年一直有人来逼问有没有老物件,我父亲一直秘密藏着。你们看看能不能换粮,换抽水机和发电机?”
周严看了几眼,递给了梁晓南,他又不是没见过老物件,一本棋谱真看不上。
梁晓南戴上手套,翻看了一下棋谱,很平常的一本棋谱,甚至有点拙劣,字迹很潦草幼稚,看不出什么“宝贝”的气质。
洪永顺做过一次滑头的事,梁晓南就不会轻易相信他。
“洪族长,其实你不用拿东西换,我们这次来滨洪,和市里是有合作的,过两天会有一船物资直接送到市府,你们到时候都会领到。”
梁晓南把东西还回去,说,“我们也不想要你们的祖传宝贝。”
洪永顺老脸有点挂不住,物资到了市里,别说一船,就算10船,也不可能分配给他们村一台抽水机一台发电机。
滨洪多少个区,多少个县,多少个镇,多少个村?一船物资全市都分不过来,怎么可能分抽水机和发电机?
洪族长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们也看不上,其实这本棋谱我们一代代地传下来,我们一直也觉得它更像祖上初学练字的习作,但是能一代代地传下来,我们想着一定有它的原因。”
周严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原先百草厅的白景琦还把一泡大便装进锦盒,当了2000两银子呢!就比如一直有人传言说这里有帝王大墓,可是至今只看见地面的几个石马,地下有没有棺椁谁说得清呢?”
洪永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自己玩过的把戏都被这年轻人看透了吧?
他下定决心一样地说:“我还私藏了一些东西,他们都不知道,你东西拿来,我给你们。”
年轻人叫家兴的,走过来,把那本棋谱直接塞给周严,说:“大哥,您拿着吧,我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不管是不是个宝贝,100多年了,总算是个玩意儿了,你们拿着吧,就算帮我们忙了。”
这年轻人说话还像个样子。
周严把那本棋谱递给梁晓南,梁晓南收了,连同铁盒一起放进自己背篓里。
洪家兴说的对,不管这棋谱是不是个古董,时间上,它已经是个老物件了。
而且她感觉,今天收了两本棋谱,这应该不是巧合!
梁晓南站起来,拉着周严的手往外走,说:“天晚了,我们先走了,明天我们会想办法把你们急需的东西给你们带来。”
洪永顺说晚上不能走出去,太危险了,两人都说不用,他们有手电筒,急着回去给他们调拨东西。
洪家兴点了一个火把送他们,梁晓南从空间里拎出两盏应急灯,那个强光,简直像个小太阳。
洪家兴眼馋地说:“我能看看吗?”
梁晓南递给他,洪家兴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周严拿过来,说:“别看了,我们还要赶路。”
洪家兴恋恋不舍地把应急灯给了周严,看着他们俩拎着灯往公路走去。
洪家兴看他们走远,回到院子,羡慕地给洪永顺说:“爷爷,您不知道,他们那个电灯,可比手电筒亮太多,简直就是两个小太阳,我看着像大卡车前面的大灯。”
他给洪永顺比划着,方方的,两个很大的灯。
洪永顺听了,说:“你说的是应急灯,我以前在医院里见过。”
“爷爷,我们也弄一个吧,有这么亮的灯,晚上再也不会走着走着人不见了。”
前几天他二叔就是孩子饿急了,冒着危险去老屋那边找些吃的,再也没回来。
洪永顺沉默了好久,忽然对儿子和堂弟说:“明天他要真把活命的东西拿来,我想着开地库,把东西给他们。”
前些年有地质学者来过,说这里很容易山体滑坡,建议他们搬迁,区里的意思是想把他们拆散穿插到各个村去。
他当时没答应,今年发生这么大的灾情,他是很后悔的。
而且所谓的守大墓,他慢慢地产生怀疑,因为他也去查了历史,查了各种探测大墓的资料,他觉得他们很可能被祖宗忽悠了。
虽然很难承认这一点,但这是事实。
只是洪永顺不能明白地告诉全体族人,不然,他们坚守那么多代,还搭上人命,却守了个笑话,这样的事实是无法接受的。
他想把地库打开,换了活命的东西给全村人,告诉他们,灾情过去,大家分散吧,人在不在一起没关系,心在一起就行。
洪光明说:“爸,地库里还有多少东西?”
堂弟也看着他。
洪永顺叹气说:“真有东西,我不早就拿出来了?历来,每一任家主拿了钥匙都去看地库的财产,其实哪里有什么财产,安稳族人人心罢了。每一任家主都往里存一些,以防备族里遇见大灾难。我父亲痴迷书画,他别的东西都没存进去,只买了很多近代的书画,年份还短,现在又不流行玩字画,一堆废纸而已。”
洪永贵说:“那你开了地库,给那两个年轻人这些字画?”
“不,祖上真的有一件宝物,一颗猫眼石。”就连洪永顺说这话的时候都没底气,一颗猫眼石,谁会在意!
周严和梁晓南走出一段路,梁晓南就拉着周严进了空间,这里才是最舒服的,不冷不热,空气清新又香甜。
梁晓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俩人好好地吃了一餐,就开始研究那两本棋谱。
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两本棋谱有什么特别之处,梁晓南不懂围棋,周严却很精通,他把两本棋谱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这棋谱果然精绝,尤其天机这一本,棋路很是精妙。”
“我对棋谱没兴趣,我只想看看他们为什么一本棋谱还搞这么大的花样?我今天那边看了,地下是没看到任何大墓的地宫之类,所以这棋谱是不是也是忽悠人的?”
梁晓南把书往旁边一丢,不巧把书丢在给周严洗脸的水盆里。
周严急忙去把那个书捞出来,心疼地一页页地摊开甩水。
翻着翻着,他失声喊道:“晓南,你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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