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南回大坑村,周严本来要陪她回家,梁晓南说:“你别跟着我了,这个事需要我独自面对奶奶,我和她好好谈谈。”
其实她都不知道还要谈什么,上次梁奶奶哀求她的时候,她已经说得很清楚,永远不会原谅梁大壮。
如今他死了,梁奶奶是不是恨她,都不重要。
车子开到家里,梁奶奶呆滞地坐在屋子里,梁晓南回来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断地“嘘嘘”地吸溜鼻涕。
梁晓南决定好好和她谈一次。
“奶奶,我有事去京都了,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事,对不住。”梁晓南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也别难过了。”
梁奶奶不说话,这么一劝说,她忽然大哭起来。
梁晓南把门关上,坐在她旁边拍拍她的后背,把毛巾蘸了水,给她擦泪。
儿子死了,就算是个渣,做母亲的也很难过,这是本能。
梁晓南能理解,她讨厌梁大壮,但是她不埋怨梁奶奶疼爱梁大壮。
梁奶奶哭得并不久,估计这些天她也哭够了。
梁奶奶一边擤鼻涕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不恨你,我也不恨他了。他活着时我天天恨他,可是他死了,人死灯灭,我不恨他了,我也不恨你。”
“奶奶,你宽宽心。我和我弟会孝顺你到老,给你养老送终,你什么都别担心。”梁晓南是真心这么想的。
梁奶奶忽然对她说:“晓南,我知道你和晓北都防着我,怕我把钱给你爸,他现在已经死了,你能给我一些钱了吧?”
梁晓南很诧异,梁大壮原先活着时,钱确实给梁奶奶不多,但是每个月10块8块肯定给梁奶奶,况且家里吃穿用度都不缺,全是最好的。
现在怎么忽然要钱?
不过她不差钱,奶奶要钱,她给。
“奶奶,你要多少?”
“给我,给我1000块行不行?”梁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出来。
梁晓南是赚了不少,但是现在依旧是一个鸡蛋1分钱2分钱的时代,1000块,就相当于她前世的20万。
梁晓南忍不住问道:“奶奶,是不是有人给你要钱?你一定要告诉我,别受骗上当。”
梁奶奶忽然恨恨地说:“你爸爸已经死了,谁给我要钱?你经常不在家,我万一生个病都没钱去看。年纪大了,兜里有钱,心里才踏实。”
梁晓南从挎包里掏出来1000块钱给她:“奶奶,别生气,这是1000块钱,你拿着。”
梁奶奶接了钱,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说:“晓南,下个月我过生辰,我想买件衣服。”
梁晓南全都答应,说:“好,我会给你买寿糕,衣服给你买最好的。”
“不,我想自己买,我想自己去供销社挑。”
“那我陪你去,你看中哪件我们就买哪件。”
梁奶奶终于忍不住,说:“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你平时那么忙,万一到时候你回不来,怎么给我过?”
梁晓南想说保证回来给奶奶过生,但是她敏感地觉得梁奶奶并不是要求她回来给她过生日,而是,想要钱!!
“奶奶,那我给你多少钱?”
“给我100块吧,我得买点衣服,鞋子,还得买点好吃的。”
梁奶奶今天一直要钱,也太奇怪了!
梁晓南警惕了,说:“奶奶,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这两天我看看蚕茧收购了,我给你。”
“好,那你收了蚕茧能多给我一点吗?”
“不能,我桑园那边借人家的钱都还没还呢!”梁晓南不吝啬钱,但是觉得给奶奶钱不是这么给的。
梁奶奶没再说什么,扭身去厨房了。
梁晓南原准备给院子里的鸡、兔子喂一喂,走过去这么一看,大吃一惊。
大声喊梁奶奶:“奶奶,咱家的鸡、鸭和兔子怎么没了?”
他们家的鸡和兔子,都是原先周严从山上捉来的,尤其是兔子,从去年到现在已经繁殖了很多了,至少150只,鸡怎么着也有几十只,可是现在棚子下一只活物也没有了。
梁奶**也没抬,说:“你爸没了,我没心思喂,都卖了。”
梁晓南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葡萄架,她前段时间开塘养鱼时,给葡萄滴了赤色泉液,坐果很多,至少几十串,现在应该成熟的葡萄,架子上一串都没了。
又急忙走到那座大棚下,果然,里面所有的黄瓜已经摘的一个不剩,种的青菜也都挖了个干净。
梁奶奶这是不想过日子了?
“奶奶,你把东西都卖了?那咱们吃什么?”
梁晓南有点生气,但是更觉得有问题,梁奶奶不是这种人啊,她平时抠抠搜搜的,不会这么做的啊。
一定有问题!!
梁奶奶好像早想好了说辞:“你不在家,我没力气去打水,这些菜不浇水,眼看着都死了,还不如卖了换几个钱。”
说得合情合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来说,那么多兔子和鸡卖了能卖不少钱呢,这个院子里这么多菜、果,卖掉怎么着也能卖7、8百块,她现在又要1000块,这是干什么?
要不是奶奶年纪大了,她都怀疑奶奶要离家出走了。
梁奶奶不愿意说,她就不问了,简单吃了点饭,去鱼塘看看。
远远地就看见鱼塘周围一人高的灌木,那半亩地以及鱼塘周围密匝匝的金樱子,枝干、枝叶上都长着可怕的刺。
整个鱼塘周围,除了样板房那一片,周围统统围住,宽度2、3米的刺层,足以挡住任何不轨之心的人。
当然灌木下面的缝隙足够动物钻进来,比如狼团子过来可能没大问题。
梁晓南过来,远远地李刚和二牛就都看见了她,高兴地喊她一声,她过来看看样板房前,李刚支的小锅里炒的青菜,从背篓里拎了一只兔子他:“这是周严从山上捉的,你和二牛把它炖了吧。”
李刚不好意思:“姐,不用了,周哥捉了给你的,你拿回去吧。”
“给你们就拿着,我不缺这个。”梁晓南过来看看池塘里的鱼,已经半拃长了,就帮着撒了几把玉米糁子,趁机又转出去几滴灵泉液。
“有人来捣乱吗?”
“有,但是那些刺不是白长的!”李刚笑嘻嘻地说。
“哦,对了,姐姐,晚上有人来,狼一直在附近守着,他们说要找人打狼呢!”
“看见是谁说的吗?”梁晓南问,“长得什么样?”
李刚说:“没看清楚,但是他跑的时候腿有点瘸。”
腿瘸的是谁?
回头问问萧铁柱,谁腿瘸了。
守着的狼估计是狼团子,梁晓南急忙上山。
精神力放出去,发现狼团子蹲在上次那个山洞里,自己在高处台子上卧着,其他的狼在下面蹦蹦跳跳,原先那只大公狼已经痊愈,蹲在洞壁旁不声不响。
一只小母狼朝狼团子走过去,狼团子冷酷地看着它,没动,小母狼再凑凑,干脆直接拱到它的脖子下,缠绕它的脖颈。
狼团子依旧没有动。
梁晓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扑哧笑了,狼团子这家伙玩霸道总裁嘞,有美女送上门,它还如此矜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