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接下来只需要一点点填充,就可以达成计划了。
徐云书不再继续产生新的皮肤,在不断吹气的同时,分泌制造9号溶液。
它们顺着喉管的部位流淌入这巨大皮球的内部。
随着气流和溶液的不断涌入,这个皮膜形成的球越来越大,体积超出徐云书的白狼身躯两倍还多。
直到后来,徐云书不得不扬起头来,让巨大的气球不会拖累自己的奔跑速度。
即便如此,徐云书的四肢依然在不断强化,直至腿部肌肉抵达即将超频的极限,才能保证奔跑的速度与蚁后保持一致。
坚韧的皮膜被撑得几近炸裂,球体内的溶液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个怪异的东西变得无比巨大,但在蚁后的视角来看,顶多是个小排球。
随后,徐云书在尾部制造了巨大的腔囊。
这是他从地衣林里,自那些吐丝毛虫身上学来的器官,这器官可以制造细如发丝,锋利无匹的透明丝线。
这种丝线理论上可以对蚁后造成伤害,不过徐云书并没有伤害蚁后的打算。
他在尾部制造的腔囊比起原版来要巨大得多。
这是徐云书第一次试用丝线时的失败版本,没有任何切割杀伤力,但出乎意料的是韧性不错。
两道粗如成人手臂的线自他尾部喷射出来,向两边迅速延伸,附着在前方两侧的树干上,而这两道线的另一端,则分别粘附到巨大皮球的两侧。
高耸入云的树木成了弹弓的杆部,两道粗长的丝线成了皮筋,巨大皮球成了发射装置里被填充的弹药。
随后,徐云书将皮球的膜封好,当丝线被拉到极限的时候松口,让皮球的底端跟自己的喉部断裂开。
于是,巨大的球像出膛的子弹,被两道丝线拉扯着划过一道笔直的痕迹,兜头往蚁后头上砸去。
徐云书时间不多,在皮球弹射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制造下一发弹药了。
这次是10号溶液。
第一枚弹药制作时,徐云书并不熟练,但他制造第二枚的时候,已然驾轻就熟。
10号溶剂上膛。
徐云书在百忙之中,回头瞥了一眼蚁后。
那颗皮球已经狠狠撞到了蚁后身上。
皮膜本身就已经被撑到极限,在碰触到蚁后的头顶后立刻破裂,9号溶液已然浇了它一头,甚至顺着复眼的位置渗入。
巨大而透明的头颅中,白色丝线状的寄生虫仍旧在缓缓游移,没有半点异常。
看到这一幕,徐云书的心略微有些沉重。
在求死之心的加持下,蚁后根本没空理会它脚下的小虫子,不可能为这莫名其妙的攻击浪费时间。
所以它仍旧在向蜗牛直线猛冲。
时间还剩三十秒。
如果接下来的五种药剂仍旧无法达到驱虫的效果,徐云书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蚁后飞蛾扑火般冲进蜗牛的战场。
11号、1号、13号!
徐云书的速度越来越快,弹药击中蚁后的频率也相应加快。
这样的水球攻击对蚁后本体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没有任何威慑力。
徐云书的心也愈发沉下去了。
没有效果,没有效果,没有效果……
只剩下最后的希望。
徐云书如法炮制,将最后的14号试剂抛出,然后跳离蚁后的跑道,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观察最后的攻击。
如果连最后的14号溶液都没有作用的话,他只能掉头离开。
接下来的战斗,将不再是他所能参与的了。
最后的皮球撞击在蚁后头颅上。
就像往常的弹弓投掷一样,这点小小的碰撞连攻击都算不上,蚁后依然没将其当做一回事,仍旧猪突猛进中。
14号溶液似乎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徐云书感叹一声,打算就此离开。
郭小洁的生死,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他正打算彻底远离这个即将开始厮杀的修罗场,然而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来。
蚁后冲刺的脚步突然开始凝滞。
巨大蚂蚁身躯的前进脚步放缓,似乎没有那么坚决地想要找蜗牛厮杀了。
这只巨大的透明生物甚至做了一个极其人性化的动作。
它甩了甩头。
这个动作对一只蚁后来说,实在有些奇怪。
通常来说,只有以头脑来作为主要思考器官的生物,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有这种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徐云书立刻来了精神。
他将自己的大脑意识分成四份,再度超频强化四肢,跑到蚁后的侧前方,回头仔细观察。
拜蚁后巨大的透明身躯所赐,徐云书能将它从头到脚看得清清楚楚。
蚁后这恐怖身躯内,每个关节的连接部位,每个贮存血肉的地方,都分布着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寄生虫。
但是,头部的位置,却空出了一大片!
第14号溶液奏效了!
徐云书找到了驱散寄生虫的药剂!
通过对地底虫蛹分布规律的推断,薛教授判断周边有克制寄生虫的物质,或者换个说法,令寄生虫无法忍受的东西存在。
基于这个判断,徐云书才利用潜能的力量摄取土样,并复制出来供薛教授研究。
这个方法的利弊之处,他已经在之前的行动中思考得十分清楚明白了。
成功失败的几率是对半的。
徐云书是在做好了失败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踏上这趟旅程的。
所以对他来说,失败并不会影响到自己,而如果成功的话,将是意外之喜。
他的脚步随着蚁后的迟缓而逐渐放缓,直至最后停下。
在四分之一的思维线程观察中,蚁后的头部位置没有任何白色丝线的存在!
它们并未被消灭,只是快速游移到身体其它的地方去了。
被强制束缚在蚁后身上的血肉失去了缝合之力,开始变得松动,原本光滑的角质层突然塌缩,表皮变的褶皱起来,形成一道道深邃的沟壑。
沟壑的底部,蚁后的角质层外壳下,那些被缝合进去的多种族血肉开始坍塌。
透明的血肉块自它的嘴部开始掉落。
血肉块洒落的声音,就像下了一场大雨。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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