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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阐教三代观玄通

    台上弟子战的如火如荼,林平之却坐在晶床上开小差。

    “季愚师兄,小弟还有最后一剑,你若接下,小弟便认输。”

    两人此时相隔百米。

    侯宁气力不敌,故而也不硬碰。方才近身战一触即分,抽身倒退百米站定。真气炼法锤炼肉身所得的气力,不及搬血炼法,他自然不会选择硬抗。

    新法与旧法的区别,此时十分明显。

    真气炼法,胜在多变,搬血炼法,胜在力强,

    功体理念原是从“金刚不坏神功”立基,求人功一体,肉身不败。

    后来林平之悟出真正的功体体系,新理念求以身成法,虽有淬炼肉身之功,可又如何比得上专修肉身的搬血炼法。

    真气炼法血气会根源,可修得花样繁多的属性力量,而搬血炼法要在真血境才有此能,两家各有所长。

    只是目前还是有些吃亏,不比搬血炼法有辅助修行的“五脏庙”神通。

    季愚闻言,爽朗笑道:“侯宁师兄尽管使来,让我等同门都看看师兄剑道神通之利!”

    “好。”

    侯宁应一声,手中晶剑剑尖射出一缕寒芒,吞吐不定,无比凶煞的气息从剑上散发而出。

    他矮小的身躯迸射出一股灭尽六道的霸道剑意,剑意蔓延融入了战台。

    两人相隔百米的空间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底下观战的弟子,纷纷露出一丝吃惊。

    有剑道一脉中人道:“这是传法之地的六灭剑道神通,不对……侯宁师兄所悟不是霸剑剑意么?他怎么可能能御使那门恐怖的剑道?”

    “莫非侯宁师兄领悟出了两种剑意?”

    这时,有神体境界武者看出端倪道:“是两种剑意,但被他融合成了一种。这不是单纯的六灭剑神通,而是六灭霸剑。”

    “霸天绝地,六灭无我,他已走出了自己的路。”

    有参悟过这门神通之人低呼道:“不妙,这门剑道神通凶煞无比,号称可灭尽六道,此剑一出,演化剑域空间,其中一切都要为之停顿,陷入其中只能任凭宰割。季愚师兄气力无双,可也未必有还手之力。”

    “是极,若是动弹不得,再大的气力也用不出来。”

    “就看季愚师兄领悟的真意,有没有与六灭霸剑争锋的能为?”

    台上季愚自然也发现了笼罩战台的凶煞霸道剑意,他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极为细腻。

    “好,好,好,不想侯宁师兄领悟了这门神通,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说话间,他的身上升腾起一股焚尽一切的真意,灼热的血气之力从顶门喷出尤如狼烟,合于真意,狼烟竟逐渐变成了一道红艳艳的长虹。

    “妙哉!”

    “血气之力炙热难当,季愚师弟又领悟焚尽一切的火焰真意,真乃天作之合。”

    “就是不知参悟的是赤火神通,还是焚如要术?”

    眼见台上两人就要出招,忽有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够了!”

    演武台上众弟子纷纷一惊,这声音是老师!

    战台上的侯宁、季愚赶忙收回剑意、真意,到边缘躬身听训。

    林平之的声音响起:“你这猴儿好大的胆,以你能耐也敢动用六灭剑?想找死吗?没有炼就不灭剑意,一旦发出此招,立时就教你魂灵尽灭。”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发严肃。

    灭天绝地剑二十三都要化出武道元神方能运用,何况还在其上,更可怕,更凶煞的六灭无我剑二十三。

    “弟子知错!”侯宁浑身止不住一颤,连忙拜倒在地。

    林平之沉声道:“六灭无我,同心同灭。此法有六灭之威,也有无我之害。功行不足,无异于自取灭亡。尔等先悟真意,未经苦功磨砺,未触及那境界便能运使这种禁忌之招,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叹了口气,又道:“尔等都要切记,功行不足,不要妄图运用超越自身能为的禁忌之招,否则反噬其身,神功反成祸害。”

    “谨记老师教诲。”

    众弟子中如侯宁者不止一个,本还有些沾沾自喜悟得奇功真意,此时听到这祸患,都觉心有余悸不已。

    九空无界中的武学,早已不是原来的层次。当年他在风云世界静等三百多年,无所事事,便将那些武学修来改去,推演到了更高深的境地。

    之后又以“道”的高度来推演,这些武学都早已超凡脱俗,成了无比恐怖的法门。

    要不是他在九空无界以道演法,这些弟子没经修习要领悟出功法真意,几乎不可能。

    “你们两个都下场吧,按各自的本事,莫要自负轻狂。”

    他嘱咐了一句,侯宁、季愚退下。不多时又有两名弟子飞腾上去。

    一场演武,外界转眼过了半年。

    东南两方的野修,早在半年前的岁月就来的差不多。后半年几乎已经看不到来学法的道术之士。

    直到这天,两道身影落到了藏剑山。

    林平之心有所感,对袁洪道:“你去一趟,将门外那两位领进来。”

    袁洪心中生疑,来得是谁,需要自己去领?老师说“领”,显然不是大能之辈。而学法之人都需要经过考验,这般说应该不是来学法的。难不成……是那几家的弟子?

    怀着疑惑,出了剑界,不多时就领着二人来到了演武台上。

    一個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

    一个是莲花化作真身体,丈六身高童子貌。

    “阐教门下杨戬、哪吒,拜见前辈。”二人被袁洪领到近前,拜见后,说明来意。

    众弟子大多都听过他们的名声,商周之战令得他二位名头响亮,在周天世界广为流传。

    大多弟子都还是佩服他们的本事,却有龙族弟子对哪吒投来一道道记恨的目光。

    林平之也不理,看过哪吒呈上的符印后,道:“看来你这顽劣的杀才,也改了性子了。也罢,既然已去了那蛮不讲理的杀才性子,又有元始道兄符印,吾自不会为难你。”

    哪吒好不羞赧,赔笑道:“弟子当年少不更事,性子乖张,又因命犯杀戒,确实作了不少恶事。今已知前罪,改过自新,乞盼前辈念我剔骨剜肉恕我罪过。”

    林平之道:“吾到与你没甚怨仇,当年只是厌你那性子。既以改过自新,又以身赎罪,那也没什么可计较。元始道兄嘱托之事,吾自会倾力相助你们功成。”

    杨戬、哪吒连忙谢过,心中甚是欢喜。他们二位一因八九玄功之患后无道路,一因莲花法身修行困难,对往后修持都忧心不已。如今有了解决之法,又岂能不高兴。

    “你们不妨静待些时日,待吾门下弟子演武结束,吾在助你们修行。”

    二位同声道:“全凭前辈分付。”

    “如此,你们暂时在我真传弟子之位上落坐吧。”

    两人应声落坐,都好奇的朝着战台上观望起来。方才来时不便细看,他们只悄悄瞧了几眼,看得不甚真切。

    此时,得了准许,正好认真观摩一番。

    他们一直有心见识见识这堪称斗战神通的武道法门,如今算是全了心愿,都张大眼认真观摩。

    武道法的可怕战力,他们早就有所了解。

    自家广成子师伯那么大的本事,拿着镇教至宝盘古幡都被三招两式打杀。而且听师长言及,那战力可怕的赵公明也是学了部分武道法。

    两位都是吃过赵公明亏的人,尤其哪吒更是被吊在了幡杆上,又岂不知其可怕。

    这才一看,两人目光中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此时,战台上比斗的是两位铸造神体之辈,皆是法脉中人。

    一位参悟五雷化极,铸造化极神体。

    一位参悟圣心诀,铸造寒冰神体。

    在战台上你来我往,先是论了番拳脚功夫,十几二十万斤的巨力,打得天地灵气都快变成了浆糊。斗得兴起,一个目光一瞪,冰寒眼光慑人心魄。挥手间冰刀利剑如密雨般砸下。

    一个身上五色雷光闪烁,任何外力挨着他悉数被化为虚无。

    跟个无底洞一般,任何外力都不可加身。

    这恐怖的神通,教杨戬哪吒看得心惊肉跳。

    道术之士运用神通大抵还要掐诀念咒,而这两位全然就是随心所欲,挥手就成神通,一招一式都恐怖无比,气象惊人。

    而自己等人功果比他们高些,武斗却还比得是气力,速度……等,可台上那两位的气力哪个不是不胜过自己,战斗时身法腾挪移动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刘畅师兄,我知你神通善能化尽法宝神兵,根基外力,你再接我一招邪血劫看看!”

    “哈哈,云光老弟,你尽管使来,我五行化极神体,无物不可化。”

    “那你瞧好了。”

    未见云光多大动作,那名为刘畅之人,身上忽然响起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全身裸露的皮肤下似有一物不停鼓荡,要破体而出。

    刘畅却全然不慌,大笑道:“哈哈,云光老弟技穷矣,我辈修得真血、神体,你要控我之血,谈何容易。”

    云光闻言苦笑着停下手道:“罢了, 小弟认输。刘畅师兄你这神体就跟个刺猬一般,我的玄冰之力,全然近不得你之身,近身战斗一旦被你抓住根基都要被化去。”

    刘畅笑道:“各家有各家的神妙,一旦功行超过我,我又岂能伤得了对方根基。”

    “……待小弟修成其他神通,再向师兄讨教。”

    言罢,二位退场。

    下方哪吒二人听得暗自咋舌,化尽一切外力,还有这等可怕神通?那岂不是同等根基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份?这般功果,修得大成指不定比那孔宣的五色神光还要可怕。

    少时,一额头长两只肉角的人飞上台,在边缘上抓了把晶枪,一身着布衣的汉子则随之飞身而上,顺手抓了把刀,走向中场。

    “敖师兄,讨教了。”

    “师兄不必客气。”

    看得抓枪那人的样貌,又听姓“敖”,哪吒眸光一凝:“龙族!这位看起来好似也是他们之前说的神体之辈,龙族竟也有人修成这等可怕的斗战神通,用的还是枪!”

    “方才我分明察觉有许多记恨的目光看向我,莫非就是龙族中人?”

    他往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觉得有些心慌。这武道法斗战之力属实可怕,连他这天生的杀星战将都不免有些慌乱。

    “一个刚才那种神体之辈就不得了了,若是方才感受到了目光都是这种境界之辈,我哪还有活路。”

    惊惧半晌,他忽的反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暗暗失笑道:“我真糊涂,他等能成,我学了自然也能成,还能怕了一群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