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打量着眼前破旧的矮楼,以及周遭昏暗的环境,目之所及,这里的房子破破烂烂,一栋栋房子就像是随意丢弃的垃圾,紊乱不堪,多年无人打理,比贫民区还贫民区。
整条街最值钱的,大概就是他身旁的迈巴赫和西贝尔。
“哎……”
男子叹气,揉揉眉心:“有生之年,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话音落,
带着六名保镖,向矮楼的方向走过去。
门口,几名正在抽烟的包工头早就注意到他们,他们能做包工头,自然也都不是什么胆小之辈,见他们走来,其中一人丢掉烟蒂,迎上去: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一把上膛的枪就已经顶到他头上。
掏枪的,是男子身后的保镖。
而另外五人的枪口,指向了矮楼前其余几人。
“再说话,把你们崩了。”男子轻描淡写的扫了眼这些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旁若无人的向矮楼走去。
“站住!”
然而,他再次被人拦下,门口另外一个人凶狠的凝视着他:“什么年代了?以为拿几把玩具枪就想吓唬我们,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们是什……”
“砰!”
这名包工头话还没说完,眉心前就多出一个血点,脑后绽放出一朵鲜红的雪玫瑰,先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紧接着倒在血泊中。
一条鲜活的人命,
当场死亡!
生死只在顷刻间!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男子看了眼倒地的男人,又扫向剩下的几个包工头,好奇的问,“他一直就这么勇的吗?”
枪有消声器。
声音不大,
但,活的的几人,依旧被吓傻了,被枪顶着脑袋那位,更是面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真的!
他们的枪,竟……竟然是真的?!
而且,
说开枪就开枪,完全不给任何机会!
几个人都懵了,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相比之下,这个年轻人和他的手下才是真正的匪徒吧?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他们真的被吓到了,宛如雕塑,动也不敢动!
“就这?还想让我陆月笙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呵呵……可笑又愚昧。”
原来,男子名叫陆月笙!
他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自始至终,脚步就没停下过一秒,径直向矮楼内走去。
六个保镖,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魔鬼……”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陆月笙,和陆雨欣是什么关系?”
“我……我们还进去吗?”
几个包工头彼此对望,又看看地上死去的人,和刺眼的鲜血,选择了退缩,跑路!
他们虽然早就做好了被抓、坐牢、甚至被枪毙的准备,
但,
真正面临死亡,还是会惧怕,这世上不怕死的本就没有多少,他们犹豫少许,头也不回的迅速逃走。
陆月笙带人进入矮房。
见到房内一个又一个粗糙的大汉,不由皱眉。
陆雨欣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她不是向来就不怎么喜欢男人,更不喜欢没用的男人么?
陆月笙几人一进来,院子里五十余人的目光瞬间全部汇聚在他们身上,钱崇山更是警惕的起身,顺手提起身边早就准备好的仿真枪,枪虽然是仿真,却不妨碍它能伤人,杀人,他死死盯着陆月笙,警惕的问: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六名保镖手里有枪。
而门口放风的人,没有给他们任何通知,钱崇山有种不好的预感:“门口的人呢?”
“有个人拦我,被我打死了,剩下的可能跑了吧……”陆月笙轻描淡写,语气平静,杀死一个人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害怕、恐惧、担心、又或者是高兴、兴奋、恶心之类的情绪,就好像杀死的人不是人,而是踩死了一只蚂蚁,冷静得要命,
“我是来带陆雨欣回去的,她在哪?”
“柳慕寒让你们来的?”钱崇山皱眉,商人,果然不可信,只是他没想到,柳慕寒在江南也认识人,而且看样子这人还大有来头,能随身带枪的,绝不是什么小人物。
要知道,
他钱崇山过去资产千万,想弄一支真枪也搞不到手!
“柳慕寒?什么柳慕寒?不认识。”
陆月笙带着六人,一步步向前走着:“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找陆雨欣,如果你们想阻止我的话,可以试试……”
“钱崇山!”
咚咚咚!
就在这时,关押陆雨欣的房内,传出了她拍门,呼叫的声音:“钱崇山,快放我出去,他是我家里的人,和柳慕寒无关,你千万不要招惹他,会出人命的!”
“钱崇山,求你了,快啊!”
一向冷静的陆雨欣,急了!
哪怕被绑架,她也没有这么急过,因为、她听到了门外来人的声音,知道了他的身份!
陆月笙!
她堂弟!
这家伙……看上去彬彬有礼,很和煦,事实上、却是个心理变态!
从小就被送到战场,虽立过战功,却也扭曲了心理,视人命如草芥,根本不在乎杀人这种事,就连世家的人他都杀过,何况这些普通人?
对他来说,杀一个和杀一百个没什么区别。
如果钱崇山阻止,激怒陆月笙,绝对难逃一死!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陆雨欣不希望他们卷入陆家的事来,陆家、远不是他们能够沾染的。
就好像陆月笙杀人。
杀了又如何?
大不了赔钱。
一百万接不接受?不接受?行,一千万呢?还不行?那两千万,三千万呢?不要钱?那权呢?
说来残酷,人性,大部分经不起考验。
通常根本达不到一千万的价格,被害者家属就会欣然接受,选择谅解。
而经得起考验的那一小部分,陆家一样能通过各种办法解决。
现实凉薄。
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普通人,一生都接触不到这些事,而权贵子弟、世家子弟,大多数也不会平民面前显富。
陆月笙除外。
所以,
他是个变态。
陆雨欣急促的拍打着繁琐的大门,脸上写满了担忧、着急:“钱崇山,快开门,快一点……”
“砰!”
陆雨欣话音未落,外面已经传出一声闷响。
那是装了消声器的枪声!
陆雨欣脸色苍白,敲门的动作凝固,透过门缝凝视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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