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像之脑的目光空洞,手里的血肉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林恩默默地往法阵里面丢着,道:
“因为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但既然是朋友了,那就算是他知道我用了他的一点点肉来做善事,那我想他也会感觉到宽慰和舒心的吧。”
而这就是朋友。
两肋插刀什么的,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的,这些都是基操。
林恩闭眼,抹去眼角的那一丝欣慰。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望着那己经奉献了足够多祭品的法阵,目光坚毅了起来。
“开始召唤吧!能不能找到主母,就看现在了!”
……
黑暗世界的某处。
那一片白骨森然的埋骨地,浓重的迷雾笼罩上空,隐约地能够从其中听到那刺耳的血肉被切割和缝纫的声音,听到那宛如深海巨啸般的悲鸣。
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宛如幽灵般的身影浮动在其中。
他们的脸上带着那苍白的鸟嘴面具,在那身后的囚车当中,押送着那满满当当的新鲜的生灵,而他们也很快将被运送至屠宰场,成为他们制造强大的血肉造物所必备的材料。
只是无人能注意到的是。
在那埋骨地远处那高耸的山崖之上,一个白袍如洗的少年坐在那里,他眺望着那滚滚的迷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平静的双眼,就像是映照着那古老的历史。
“就是这里了,在我所得知的情报里,为了进一步地稳固这个世界的法则,也为了让这里能够抵挡住外界那片灾厄的窥探,在这个世代,我们做了很多的布置,虽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毫无疑问,能够在那片混乱的色彩沉睡时,都稳定住这个世界不被无序的波动所破坏的……”
他的身后,那个身躯庞大的猪头屠夫阐述着。
“有也只有,您和紫罗兰大君掌握的那股力量了。”
那个少年默不作声,只是他的手指间,那一缕缕的黄沙婉若游龙般地在他的指间游转。
他的眸子当中,流动着那游动的衔尾。
周围陷入了寂静。
只有那个屹立在缥缈的命运的轻纱中的身影,复杂而双眼闪动地望着他,十指紧紧地握着。
他抬首道:
“等我找回本属于我的东西之后,我会帮你切断你和他定下的那个死契,在解除之前,我不会动他,但你也必须做你该做的事情。”
羽毛笔死死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双手紧握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是想要找你认识的那个影子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世世代代可不止只有我一个命运神,你嘴里的那个,我听都没听说过!”
那个身影抬首,望着那滚滚的迷雾,道:
“不重要。”
他不是来寻那往日的旧影。
他那一个又一个轮回的记忆也会一点点地恢复,他的感情也会在那古老记忆的冲刷之下被慢慢地磨灭殆尽。
“很快他就会过来。”
他的双眸俯视着那山崖下滚滚的迷雾。
“你要在命运的领域帮我寻找,找到那些死去的渡鸦和我之间的联系,你不做,我就杀尽他记忆中的人。”
而也几乎就是在他说完的那一刻。
一股隐秘的召唤波动,瞬间便从远空而来,惶惶然地席卷了整个埋骨地的上空。
狂风涌动间。
隐约能够看到那迷雾当中的一个又一个带着苍白鸟嘴面具的疫医抬起了头,全身紧绷地几乎是在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而就在那埋骨地最深处的地下。
那漆黑的庞大的十二翼一点点地从包裹中展开,露出了那双冰冷而漆黑的双眼,她坐在那庞大的铁王座之上,慵懒地望着自己拿漆黑的指甲。
“来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么?”
殿堂之下,那一个又一个匍匐地跪地的疫医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了那一丝丝的嗜血与杀伐。
“敬爱的主母,没有人再能将您带回那座腐朽的城市了。”
“他们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一刻。
古老的鲸啸响彻了整个埋骨地,那庞大的血肉巨物苏醒,搅动了漫天的黑雾。
……
【叮!您触发了任务:光与暗的堕天使】
【任务介绍:你对自缚天使所发起的召唤,己经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你将要去的地方己经为你布好了天罗地网,你的任何一次失误都会导致你的有死无生,你也会受到疫医阵营有史以来最疯狂的反扑和阻击,请确定你有足够的力量和信心来完成此任务。】
【任务奖励:等级+2,光与暗之神性+10,特殊奖励x1】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
林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露出了睿智的神情。
“感应到了吗?”
巨像之脑化作的那个女孩抬眸,道:
“嗯,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对方没有刻意地拒绝,也没有主动屏蔽他们的坐标,看来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他们进行定位。”
林恩的嘴角一翘,道:
“当然了啊,准备了天罗地网地让我进来,我如果不去的话,那岂不是要泯灭掉他们的盛情邀请吗?”
巨像之脑侧眸。
“靠我们强闯吗?”
林恩带上了自己的高脚帽,道:
“我不会再打那些没准备的仗了,我也不想再和他们去玩那些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正好能验证一下我那股初诞者的力量,到底能让我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
黑雾下,一望无际的黄沙。
一个多月之前,就是在这片战场之上,他和视界之主被那狱卒围猎至此,也因此有数十个狱卒在此地陨落。
而这里也己经成为了黑暗世界公认的禁区,没有任何的生物胆敢靠近。
而此时此刻。
巨像之脑全身发寒地后退着,望着那个背着一具可怕的狱卒的尸体,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出的身影。
他身上涌动的那一丝丝的黄沙,费劲地抵御着那不断溟灭着他身体的那无序的波动。
但他还是死死地咬着牙。
就像是背着整座泰山一样,从那片混乱的禁区当中硬生生地跨步而出。
“林恩,你……你……”
巨像之脑全身战栗,汗毛都己经是根根竖起。
林恩的脸上带着残忍的表情,道:
“和你讲,这东西要是炸起来,那威力绝对够大!根源都己经是极限了,这东西可没什么极限!”